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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远山见到了宫南鑫,也见到了闻名已久的大律师苍海达。他没有浪费这个机会,不使用异能就太对不起自己了。
“好吧,今天的会就到这里,古副总,宫总走前没有交待去哪嘛,怎么还联系不上?”宫南鑫坐在椭圆形大会议桌的东端,面色凝重,冷冷的眼睛扫过众人,停在最靠近自己右首边的古远山脸上。话语间令人浮想联翩。
宫南鑫一回来就召开了中层以上会议,至于28楼蓝冰的临时灵堂,他去都没去,这让神经崩了一天已感疲累的众人再度紧张起来,他们嗅到了一丝非比寻常的气息。会议开得很长,足足有三个小时。南鑫集团的当家人把在座的一级总监和二级部长、经理们训了个遍,尤其是对公司的内控部门和财务部门,几乎被他说得一无是处。众人心惊肉跳的以为董事长要准备大换血,谁知慌慌张张闯进会议室的魏华却带来了一个更加震惊的消息……南鑫下属高科集团主管生物和节能分公司的总经理刘云风失踪了,与他一起失踪的还有已经开发成熟的核心技术资料。众人一时间如坠冰窟,接二连三的事情背后是不是有什么内幕呢?
听到董事长的问话,猛然醒悟宫艳芬在这个时候神神秘秘地走了,又无法联系,这很难不令人怀疑,董事长的态度很冷,是不是发现了什么?否则,不会平白无故带着位大律师参加会议的。
古远山心里焦急万分,从见到宫南鑫和那位闻名已久的苍海达起,古远山就没闲着,精神异能几乎搜遍了宫南鑫的所有意识体,可惜远山的异能还达不到解读所有意识的程度,他只能扫瞄解读比较活跃的意识。就算这样,他也颇有收获,但这些收获没有令他感到高兴,反是令他忧心忡忡。自己还是把宫南鑫想得太简单了,这头恶狼比自己想象得还要狠毒、还有阴险,何止十倍百倍。好在还有那位大律师苍海达,古远山只能寄希望于这位大律师头脑里的东西会顺利进行,国安三局吗?有点意思。国家的力量真是无孔不入呀,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也许最终行恶者难逃灭亡,可在这过程中古远山不愿看到自己任何一位亲人遭遇不测,这才是他现在焦急万分的根本原因。
恶狼已经张开了血盆大口,宫姐、师兄、妮子、曾滟你们要保重呀。
“古远山,我在问你话。”宫南鑫很不客气,目光冷得让众人心里一颤,纷纷若有所悟地看向古远山。
“联系不上很正常,我们很多时候也联系不上您。”古远山冷笑着说道。即然要演戏,我就配合你,没有必要再客气了。
‘马上拍桌子吧,我正好出去。该知道的我都知道了,没时间陪你演了。’古远山心里想到。
“啪。”一声沉闷的巨响,宫南鑫非常听话地拍了桌子,把屋里人都吓了一跳。
“古远山,想清楚你对谁说话,我器重你信任你,但不想养一条毒蛇,我不是那个农夫。”
宫南鑫虽是表面震怒,可心里却暗自欢喜。这个小子还是太嫩,为了维护臭婊子什么都不顾,我还真没看错你,你太重情了,会下地狱的,怨就怨你那婊子姐姐吧。
“我在说事实。毒蛇?您不会是怀疑我吧?即然这样,正好有大律师在场,我宣布辞职,我名下的股份转卖后全部捐给希望工程。”古远山趁势站起了身,环视在场的诸位,又面含讥讽地看着怒气冲天的宫南鑫和对面一言不发的苍海达,不紧不慢地说道。
会议室内的所有人都张大了嘴巴,吃惊地看着古远山,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向来谦和低调的古远山今天怎么这么冲动、这么火暴?这样的话也轻易就能说出口?董事长的用词也很有问题,说得太重了,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宫南鑫同样感到震惊,这个小子比我还冲,怎么回事?难道他发现了什么?不会呀,现在一切都还在自己掌控之中,可这小子底气何来?他的眼光不自主地看向投资一部主任汪鸿,却发现汪鸿同样的一脸茫然。
愚蠢的冲动……这是宫南鑫目前能得到的唯一解释。可这冲动恰恰让他措手不及,没在他的计划之内。按他的计划,古远山该是极力维护宫艳芬,为了证明宫艳芬的清白而答应并配合自己的调查,那时欲取欲夺,是做出让他们分脏不均窝里斗还是留条小尾巴都由自己视情况而定。这小子是笼中鸟,飞不出手掌心。可现在这小子竟首先看重他自己的清白,没管宫艳芬,这实在出乎意料。
眼睁睁地看着古远山走出会议室,宫南鑫还是犹豫不决,无法下最后的决定。他被古远山将了一军这时候怎么表态都不恰当,只好寒着脸故做深沉,没阻拦也没同意。
古远山愤愤地走在前面,后面还跟着面带焦急的魏华。这是29楼,隔几步远就是远山的办公室。径直走到里屋一看,那些衣物和箱子都没了,古远山稍放宽心,于嫣办得真利索。
“魏部长,你跟来正好,这是房间的电子卡,用翻我的身嘛?我什么都不会带走。”
“古总,我。”
“那好,再见。”
古远山还真潇洒,看都不再看周围一眼,毫不留恋的走出办公室。穿过走廊和两重接待室,步入电梯。
一楼的几名保安不知道情况,都恭恭敬敬地道了声:“古总”
“外面的记者呢?”古远山见正厅的大门敞开着,顺口问道。
“都在楼上,等着董事长的记者见面会。”一名保安道。
古远山点了点头,不再说话,走出了大楼。看着街道上匆匆而过的车流,熙熙攘攘的行人,深吸了一口气,正准备走到街边叫辆的士,忽然感觉到有人在注视着自己,一扭头,看到身穿淡绿色连衣裙的周静茹正站在不远处,一脸诧异。
“周医生?”古远山很久没有见到周静茹了,一是没时间,更主要的是在逃避,周师长那句话‘小伙子,下回静茹那丫头再乱发脾气,你就狠狠的训她。’颇有怪异的味道,古远山不知怎样面对周静茹才好,更何况这位火暴美女还亲过自己。他怕自己喜欢上人家,可越是怕,偏是越想见,无奈下,只好尽力躲远点,这个心理有点不可理解,但确确实实是远山的心理感受。
“古远山,你去哪儿?”周静茹秀眉微躇,仰了仰精致的脸蛋,眼中透着复杂的神色。
“我回家有点急事,你还好吧?有空再聊。”古远山没有走近周静茹,而是隔着几步远,扬了扬手,大声说道。
“站住。”周静茹见他转身要走,急忙叫住。可偏偏是不太会说话,听起来颐气指使,很象是命令。
“有事?”古远山只好收回招呼的士的手,扭头问道。他现在心里真的很急,也并不完全是逃避。
“我吃人呀,扭头就跑。”咬了咬下唇,周静茹几步走到古远山身边,瞪起眼睛不满地问道。
“我的姑奶奶,我真有急事。你改天再训不行嘛?”古远山担心她纠缠个没完,前一段接洋洋的五天里,他没少挨训。虽是被训得心里暖乎乎的可现不行呀,宫姐那边很可能出事了,还不能跟周静茹说,古远山急得都叫姑奶奶了。
“有人找你。”白了古远山一眼,周静茹低声说道,薄施粉黛的俏脸有点红了,更添妩媚。
“谁?”古远山首次见到周静茹脸红,砰然心动,连忙掩饰地看向街道,象是在找车,随随便便地问了一句。
“我。”周静茹被这漫不经心的态度刺激了,轻眉高高扬起,脸含薄怒,挑衅似的盯着对方。
古远山一听这个字,心里暗暗叫苦,完了,到底还是惹恼了暴龙。连忙点头哈腰的道歉,两手还直作揖。
“姑奶奶,我真的有事。”
说完,招呼一辆的士就钻了进去,可谁知周静茹跟着也进来了。
“你去哪?先送你吧。”古远山无奈下一边掏手机一边说道。
“你去哪我去哪。”周静茹态度十分坚决。
“干嘛?我是回家。”古远山的家字拖得很长。
司机有点不耐烦了,“到底去哪?”他误会这是小情侣吵架了,而且是女追男。
“清水湾。”周静茹没等古远山说话,抢先说道。
这下好,司机误会更深了,我说嘛,这么漂亮的女孩紧抓不放,原来这小子是富家子弟呀!点了点头,打开左转向灯,一踩油门,汇入了滚滚车流。
没时间再理会这事,古远山皱着眉飞快的拨通了于嫣电话。
“喂,怎么样了?”当着司机和周静茹,古远山问得很含乎。
“师兄,大师伯来了。”于嫣答非所问,却令远山目瞪口呆。
天边的几片碎云渐渐扩展,最后连成一片,午时刚过,太阳就藏到了云层后面,再也不肯露面。云层越聚越厚,天色很快阴沉下来。
“年轻人,你的身手应该不错。难得难得!”自称是看林人的老者用力揉了揉鼻子,三角眼一翻,阴阳怪气地说道。
“身手?被畜生追着跑也算是身手?”沙放海发现这位老者不简单,自己偷偷放出的气劲被老者的小棍乱点,两三下就轻易化解。那是自己领悟的特殊气劲,揉杂了乾门气机和精神异能,沙放海的精神异能虽然很小,但这种特殊气劲穿透力很强。能被轻易化解只能说明自己与老者差距很大。但越是这样,反到越激起了他胸中的斗志。一个看林人能有这功夫?骗鬼去吧。所以沙放海的用语很不客气。
老者并不生气,而是又露出一口黄牙,淡定地笑着道:“要下雨了,你能感觉气流的微弱变化,浑身肌肉自然做出调整,这不是很难得吗?再发次那种气劲试试,很有意思呢。”
“你到底是什么人?想干什么?”沙放海心里惊讶得够呛,这其貌不扬的老头竟能发现如此细微的变化,若是心怀不轨,恐怕今天将是一场血战。
“不是告诉你了吗?我是看林子的,你的同伴不爱护树木,抱着个人还在树上荡秋千,我老人家看着心疼呀。”老者用小棍指了指身后,还轻轻叹了口气。
“你把她们怎样了?”沙放海心里咯噔一下,听老者的意思曾滟好象遇到了麻烦。
“知道有句话嘛?”老者卖了个关子,见人家没搭茬,就又接着说道:“林无静树,她俩那么做当然被树给吃了。”
沙放海只感到眉毛处的肌肉抽搐得很历害,努力使自己冷静了一下,从牙缝间挤出冰冷的三个字:“你干的?”
“对,我干的,来打我呀。”老者感觉到了杀气,心里乐开了花,表现得很兴奋。眼前这年轻人还有两下子,总算能过过瘾了。
“你是杀手?”沙放海直截了当的问了句。他是骆驼,只对罪犯出手。
“你若打得能让我满意,我就会告诉你。那俩女娃子死了,可我还能把她们救活。”红鼻头因兴奋显得更红了,红得发亮。邋遢老者眯起三角眼进一步挑衅。
“好。”沙放海收起水果刀,点了点头。他的直觉告诉他,这把刀面对老者不是利器,而是累赘。若有人真是想要自己等人的命,这般做作显得有些多余。毕竟这不是大刀长矛的年代。
山洞里,宫艳芬和疼痛稍解的张妮四手相握,禀住了呼吸,凝神倾听。
洞外,那些凶猛的藏獒纷纷从卧姿改为站姿,立起了耳朵,鼻孔大开,张着嘴狂吠乱叫,可却没有一点声息传出,那些狗叫声就如被空气吞噬了一样,场面极为诡异。
沙放海静如山石,邋遢老者随风摇摆,白嫩嫩的右手扔掉了木棍,挖出一团黑黑的鼻屎。闻了闻,弹向林中。
金奎的右臂鲜血淋漓,他负伤了。
这是泉州大岩寺后山的一处悬崖。金奎的脚下躺着具尸体,那不是他杀的,而是对面站着的那个人,一个女人,一个笑着杀人的女人。
“你是什么人?”金奎的右臂渐渐发麻,那个女人的指甲有毒。
“你不是保镖,你是杀手。”那个女人一头金发,典型北欧人的面孔,眼睛如蓝宝石一样剔透,笑得很灿烂,盯着金奎。她的中文很流利,稍带点卷舌音。
“你很美丽,也很自信。”金奎扫了一眼女子耳边的耳坠,那是少见的六角型。
“保镖善守,你却善攻。”这名女子看来对中文不只会说,而是比一般中国人都会说,言简意赅、用词准确。
“你确有自信的资本。怎么还不动手?”金奎一副坦然的样子,象是在等死。
“把东西交出来,你就不会死。”
“什么东西?”
“钥匙和密码。”
“你确实太自信了。”金奎的左手食指在说话间猛的闪电般动了一下,身形向后暴射,如大鸟似的投入悬崖。
金发女子反应更快,可是刚想有所动作,就觉右脚如针扎般刺痛,她本以为这个男子杀招在右手,受了伤自然不足为患,这也是普通人的定式,可谁知那个人的左手比右手快上好几倍,一楞神,那名中国男子早就不见踪影。细细一查,登时暴怒,刺伤她脚面的是一枚小小的木针。这简直是奇耻大辱,她竟被木针刺伤,虽不很重,但不可原谅,若让组织知道,非扒了她的皮不可。
笑容不再,代之而起的是怨毒的目光,紧紧盯着悬崖深处。
“昭日神社?”
那个木针上花纹很特别,代表着一种图腾崇拜,用于秘密宗教仪式,只限最高级别的神官使用,这种神官有个称呼……九菊……昭日九菊。
沙放海在耳畔传来林间的一声闷哼时就动了,动若脱兔,快似闪电,右手立掌为刀切向邋遢老者的左臂。待老者白嫩的左手迎上来甫一接触的霎那,沙放海微沉肘臂,改掌为抓,想要扣住老者的手腕,只见老者左臂忽如一条怪蛇,违反常规的扭动了一下,就是这一下,沙放海只差一寸没有叼住老者手腕,自己的手腕却险些被擒。好一个沙放海,借着老者的力道右臂架起,猛一旋身,左拳跟着砸向老者的左肩颊。他的目标只有一个,老者的左肩和左臂,巨大的差距只能让他选择攻其弱项,老者的右手比左手大了一圈,这很可能代表老者右手更常用,何况他的右手还曾轻易化解了气劲,那就只好选择看起来是弱项的左面了。
老者眼睛放光,见到年轻人违反自然规律的一串动作,欣喜若狂。没有回避,硬生生接了沙放海一拳。沙放海那可裂山石的一拳象是打在了钢板上,回震的力道几乎让他左臂无法承受,自己发出的那股力量竟是双倍反弹。
意识到老者具有一种怪异的硬功,没有任何花哨。联想到那如蛇一般扭动的手臂,沙放海脑海中猛的想起师父曾经提过的一件事。
“年轻人,你只用了五层劲,还真是可怜我这把老骨头呀。”邋遢老者身形丝毫没动,也没进一步追击,而是嗤牙咧嘴地说道。
“前辈姓苗?”沙放海的左臂还隐隐作痛,却不敢怠慢,而是肃容正声的问道。
“……”老者本作怪状的脸听了这话马上变色,慢慢转过身,一双三角眼狠狠地盯着沙放海。
沙放海感到杀气瞬间笼罩了自己,这才是老者的真正面目,刚才对老者来说只是游戏。可他夷然不惧,这更坚定了他的判断,临风而立、直视老者,等待答案。
“重瞳九曲,苗氏无双。”沙放海迎者老者眼中的寒光,恭恭敬敬地说了八个字。
“我从未杀人。”老者的脸色越发寒冷,虽是这么说,却分明代表着动了杀意。
“九曲余一,乾门承难。”沙放海心里越发有底,老者的态度就是证明。抑制住心中激动,说出了最后八个字。
“你是什么人?”这回轮到老者问这句话。
“六艺神系,晚辈沙放海。”沙放海直截了当,一揖到地。这么文绉绉地说话,不是因为他喜欢而是规矩,有着特定的意义。
“你的气劲很杂,神走偏锋,知道我这些话的意思吗?”老者这时才摇了摇头,若不是想问清楚那十六字是谁告诉他的,恐怕早已动手了。
“晚辈师从绿羽富廉。”
沙放海的这句话如一声炸雷,让邋遢老者稀松的眉毛根根直立,三角眼瞪到平生最大水平。一抬手,以极快的速度制住了沙放海,让他动弹不得。右手掐住沙放海的脖子,大大的红鼻头几乎贴在他脸上。
沙放海却是笑了,笑得很难看。他见到了重瞳,只有极度激动或发怒时才会显现的重瞳。
邋遢老者最终还是放开了沙放海,三角眼一翻,说了句:
“你笑得比我还难看。”
“爹……”
古远山站在门口,望着那熟悉的面容,百感交集。这一段时间的种种遭遇和变故,简直是翻天覆地,与自己原来眼中的完全是两个不同的世界,情感的成熟、现实的激荡,让他更深深认识到一件事……能痛痛快快地叫声‘爹’……真好!
“山儿”古京声看着微微见黑的儿子,同样的心潮起伏。妻子曾有过的担心还是变成了现实,有些东西一旦改变,就再也不能还原。孩子最终还是走上了这条路,充满变数和危险的路……儿子瘦了……
古远山看着老父亲斑白的双鬓,深陷的眼窝,心里一酸,一步一步的慢慢走过去,猛的一把抱住,将头深深埋在父亲的肩膀,无声的热泪尽情释放,滑落腮边。
旁边的老和尚及曾柔默默地走出房门,曾柔更是对张大嘴巴傻傻站在门口的周静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悄悄地搂着她离开了。
长长地叹口气,古京声拍了拍儿子肩膀,示意他有话要说。
“爹。”古远山思念之情得以稍稍释放,这才直起身,离开老父亲的肩膀,再次痛痛快快地又叫了一声爹。
“咳,怎么还耍孩子气?你叔叔姑姑可是把你夸到天上去了,说你变了许多。看我回头找他们算帐。”古京声笑着开了个玩笑。
“是,是,爹,您坐。”古远山沉浸在重逢的喜悦中,听到这番话是连连点头,伸手欲扶老爹坐下。
“你这孩子,我还没七老八十呢。”虽是这么说,可古京声还是没拒绝儿字的搀扶,坐进了沙发中。这么简单的动作却是种幸福,对古京声是,对古远山来说同样也是。
“我去给您倒杯水。”古远山简直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此时的心情了。
“山儿,别忙。我问你件事。”古京声看着儿子在那手忙脚乱的,心里觉得很是安慰。笑着制止道。
“什么事?”古远山转回身,走到老爹身边坐下,一脸专注地问道。
“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古京声看到孩子的神色,知道他很在意的在听,所以尽量放缓语气,笑眯眯地问道。
“忘了一件事?……啊!对了!……”古远山猛然想起宫姐的事,脸腾的一下就红了。如弹簧般从沙发中跳起,冲向门口。
可是,刚迈两步,后面就象被什么拉住一样,再也迈不动步了。
“怎么毛毛燥燥的?等你,天早塌了。”古京声第一次在儿子面前使用乾门罡气,不松不紧、不重不轻,信手捻来,如臂指使。口中责怪,面含微笑。
“什么?您都知道了?”古远山听到父亲后面的话,蹦到嗓子眼的心忽的一下落了地。从知道父亲是黑羽起,古远山就醒悟老父亲不是软柿子,他是顶天立地、一诺千金的大丈夫,为了儿子默默承受着,他重情,情融于血;他重义,义在心间。从那时起,古远山就想马上见到父亲,可直到今天才实现。一时情涌,却忘了别人,那些人对他来说一样重要,所以他脸红,他着急。但父亲的话给了他一颗定心丸,长者不言,言必有根。
“他们几小时前就来信了,都很平安,是我没让告诉你。”古京生点了点头,心情很不错。老三的徒弟很不错,竟引来一位天大的高人,也许他会对儿子的隐疾有帮助,远山有隐疾这件事他没跟远山说,也没跟老三和妹子说,说了他们也帮不上忙,凭添烦恼。这一直是自己的一块心病,也许真的是天无绝人之路。古京生在得知这一消息的一瞬间,恍若得到重生,一下子激起心中的万丈豪情,仿佛看到了那熊熊燃烧的希望之火。
“啊?太好了……”古远山如久旱的秧苗恰逢及时雨,瞬间支楞起来,接着不顾老爹在场,双手合十,转圈遥拜,口中念念有词:“谢天谢地!感谢党……感谢人民……感谢……感谢……”瞧那架势没个把小时是感谢不完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没个正型!”古京声知道孩子是从心里高兴,不是故意做作,但却实在看不过眼,出声喝止道。
古远山站在那儿,长呼了几口气,一脸兴奋。眨巴眨巴眼睛,神神秘秘第看向老父亲。
“爹,你知道儿子今天做了什么?”
“做了什么?”
“我花了14……噢……不……是20亿……20亿!”说到最后古远山还伸出两个手指比划了一下。
古远山正兴奋呢,还想继续往下说,但本来笑眯眯的古京声脸却沉了下来。
“你们公司的事我都知道了,钱是身外物,你为宫小姐他们高兴我可以理解,但你别忘了,你们公司今天还死了个人。你下午还为她设灵堂,晚上就忘了?”
古京声从小就对儿子很严格,贴在儿子床头的就是那句格言……‘不以物喜,勿以己悲’,他也一直是这样要求孩子的。见到儿子有些得意忘形,他又怎会有好脸色。这是他做人的原则,同样也应是儿子的做人原则。今天下午没有通知古远山,就是想因为知道儿子守在那个灵堂。有些人值得你一生敬重,孩子那么做是应该的。
古远山的笑容瞬间凝固,慢慢变淡,慢慢的低下了头……
“周医生,您能来可太好了,大妈都想你了。”
赵大妈拉着周静茹的手,上下打量,一边说道。
“大妈,我也想你。您气色好多了。”周静茹这人就奇了怪了,也不是不会说话,也不是出口就硬棒棒的,现在她就一脸柔静,温婉得让人赏心悦目。
“咳,大妈有福呀,有远山这么个孝顺儿子,曾姑娘更是没少费心,大妈我都快成老太后了。”赵大妈和蔼的笑了笑,想起自己原来的情况,再想想现在,感慨万千。
“大妈,您的腿阴天下雨还疼吗?”周静茹对大妈笑了笑,伸手摸着大妈的腿,关心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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