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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虽说是见过,但老鸨见过只是持有银牌的国子监学子。她自然知道这国子监的不凡,仅仅是上次持有银牌的顾客,便已是一品大官的儿子。似今日来客这等金质腰牌……
传闻,这是只有皇族才能拥有的国子监腰牌!
这叫她如何敢怠慢!
入了进了翠红楼的大堂,似为弥补方才的怠慢,老鸨赶忙招呼一众貌美如花的姑娘上前,簇拥着将柳云懿与阿婴带到了上座,倒酒的倒酒,上菜的上菜。
若是换了平日柳云懿玩儿心大起,说不得真就在这儿温柔乡里好好的过一把瘾,与一众小娘子喝酒调笑了。可现在她却着实有些着急,半点心思也没有,止住了那些姑娘们,唤来老鸨问道:“我且问你件事,你需得认真回我。”
老鸨赔着笑脸躬身道:“公子尽管说便是,我这老妈子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柳云懿满意地颔首,问道:“听闻你这儿有一名叫苏子由落魄的书生,你可知那人现在何处?”
“苏子由?”老鸨愣了愣,随即恍然大悟道:“公子说的可是那个文疯子苏子由?”
柳云懿颔首:“正是。”
老鸨犹豫了片刻,指了指翠红楼后院:“他……前些时日来翠红楼喝花酒,却无钱付账,被楼里的护院给……给教训了一番,如今正在后院刷夜香桶呢。”
“啥?!”
柳云懿一个猝不及防,面上的表情都绷不住,故作森冷的模样一下塌了下来。
刷夜香桶?!
让一个已中了举人的才子去刷夜香桶?!
哪怕是柳云懿这么一个不学无术,不好学问的人都知道,你若让一个书生去刷夜香桶这等污秽物……无异于置他于死地。
文人终究都有些风骨,如此折辱一个文人,怕是这人来个以死明志,不堪折辱羞愤自杀都有可能。
柳云懿冷了半响,蹙着眉道:“先带我去见见他吧,我找他……有些事要探讨一二。”
老鸨应了一声,见柳云懿的确没多大兴致,一副只想找苏子由的模样,便也不再强求,微微一躬身,前方带路去了。
柳云懿唤了目不暇接的阿婴一声,扯着她从椅子上站起来,随着老鸨一路往后院而去。
阿婴这时还在小声抱怨:“走这快作甚……那么些个瓜果蜜饯我还没尝上一口呢,这些零点平日里我可吃不到……”
柳云懿横了她一眼:“好了好了,等办完了正事儿,这些东西少不了你的,到时候你便月月吃,日日吃,便是吃成个球儿我也不拦着你!”
阿婴一缩脖子:“长成球可不好,到时候跑也跑不动,走也走不得,我还怎么跟你走南闯北。”
听阿婴这么一说,柳云懿便扭头冲她咧嘴笑了笑:“知道就好,看你日后还那不那么贪食!”
正说着,柳云懿与阿婴已在老鸨的引路下离开了翠红楼的大堂,在穿过一条深幽的廊道后便来到了一处露天的别院中。彼时那院中有一身着长衫,竖起长发,袖子卷至齐肘的少年书生。
那书生坐在一矮凳上,矮凳边儿上放着一桶清水,正埋着头不知在做些什么。
老鸨冲那书生遥遥一指:“公子请看,那人便是苏子由了。”
柳云懿点点头:“辛苦了,我有些话要与这人说,有事我再唤你来吧。”
老鸨连连摆手道:“公子客气了,有事只管吩咐便是。”说着拢了拢袖口,先行退下了。
待老鸨退走后,柳云懿这才长舒一口气,不用紧绷着张小脸,装那一副高高在上,冷若冰霜的模样了。
眼看成功找到了苏子由,此时她心情也是极好,虽然这苏子由此时恐怕颇有些郁郁不得志,但如何劝他,柳云懿心中也是有了想法。
她与阿婴刚朝前走了两步,准备去唤那苏子由时,忽然面上骤然一变,身子猛地后退,几步退回了廊道上。
柳云懿捏着鼻子,面色青白:“哎哟我的亲娘诶,这味儿可够冲的!”
一旁的阿婴比柳云懿还稍慢了一步,被那股味儿多熏了会儿,这会儿眼眶子简直都要泛泪了。
“我说那老鸨怎么走的如此之快,赶的跟逃荒一样,原来在这儿等着呢!”阿婴面色苦痛道:“这燥矢的味儿可真够大的,这还隔着好几丈呢!”
柳云懿一愣:“燥矢?那是什么玩意儿?”
阿婴愣了愣,没好气道:“就是屎!前几日路过书斋时候,从那些学生口里听到的,这么说稍微文雅些。”
柳云懿一咧嘴:“你学那些书生作甚,他们就喜欢穷讲究,屎就屎嘛,还非得叫什么燥矢,也不嫌费劲儿……”
阿婴直愣愣地看着柳云懿,随后叹了口气道:“柳柳,你是不是男人扮相时间长了,就真的忘了你是个娘子了?分明是一个姑娘,说屎尿屁的你倒半点也不忌讳……”
柳云懿捏着鼻子嘿嘿一笑:“反正我现在是汉子,管他那么多呢?还不如想想,我们怎么过去找这苏子由为好。”
阿婴想着方才直冲脑门的那股恶臭心底就发毛,不过想了想,也只能叹息道:“还能如何呢?顶着这股味儿上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