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来读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国子监大人),接着再看更方便。
军师笑道:“主上,我料想,那赵允初手中未必就有真名册。他如果取得真名册,应当隐秘回京,却大张旗鼓地跑去扬州衙门借兵。那名册分明就不在他手中,只不过是设了个套来诓骗我等罢了!也怪我小觑此子,未能识破他的诡计!”
听了分析,主上微微松了一口气:“如此说来,那名册在吕府大火中便已烧作灰烬了?若真是如此,我倒也放心了。”
“不!”军师忽然反驳:“还有一种可能!”
“哦?”主上心中也是急转,刹那间便想到军师所说的可能。他转向麒麟使:“你们去率人去吕府时,确定将所有人皆尽灭口了?”
麒麟使闷声颔首:“属下确定!”
“蠢材,事到如今还敢糊弄我们?!”
军师声音骤冷,寒声道:“若你们当真将吕家上下屠尽,为何那吕烟雨还能去扬州府报案?!整个扬州衙门的人都见鬼了不成?!”
一众麒麟使身子一颤,当即跪倒在地,不住告饶:“主上饶命,主上饶命!”
军师冷哼一声:“若非还有用得上你们的地方,今日便要让尔等死无葬身之地!”
虽口中说得凶险,但麒麟使却是听出军师法外开恩的意思了。众人连忙站起:“那我等即刻便去将那吕烟雨灭口!”
“不必了。”军师淡然开口。
主上疑道:“这又是为何?既然那吕烟雨乃是吕家幸存余孽,那名册应当就在她手里!”
军师笑了起来,转身看向周知府:“吕烟雨去府衙报案时,可曾提及名册?”
周知府与燕捕头对视一眼,皆摇了摇头:“不曾提过。那吕烟雨只说她与那夫君喝过合卺酒后便晕了过去,等她醒来时,人已在吕府外的小树林中。那时吕府已仅余残垣断壁的灰烬了。”
主上蹙眉:“万一是这吕烟雨未说真话呢?”
军师缓缓摇头:“此事疑点甚多,主上想想,那吕烟雨一个不出闺阁的弱女子,如何能逃得过麒麟使的追杀?况且,若她手持名册,定会在报案之时便交予官府!毕竟那是她唯一可信,亦唯一的庇身之所!所以我相信吕烟雨在报官时,讲的皆是真话!只是我们都忽略了其中一个籍籍无名,却又至关重要的人物!”
燕捕头脑灵光一闪,赶忙抢着回答:“莫非军师大人指的是那冒充小王爷的贼子?”
军师颔首:“不错!此子胆大包天,既敢冒充小王爷上吕府接亲,定然是为吕府钱财而去!此前麒麟社亦曾提及,他们找到吕秀藏于家中的暗格时,那暗格里的财物皆不翼而飞!若我料想的不错,恐怕那暗格里的金银财宝,连带着那名册,都已落到那贼子手中了!”
燕捕头小心进言:“可是,那贼人的身份便是衙门也不知道啊。”
主上一听,犯了难:“那当如何是好,这贼子岂非抓不回来了?!”
军师叹了口气道:“我估摸着,这贼人怕是早已逃离扬州城了。现如今,唯愿那贼子看不穿名册的意义,否则当是我麒麟社灭顶之灾!”
正当几人沉吟思索时候,周知府的声音颤颤悠悠地响了起来。
他满脸堆笑,赔着小心向军师问道:“那大人,我们现今该如何呢?”
“哦?”军师轻笑起来:“你们?”
“对对!”周知府不住点头:“我和燕捕头现如今身份已然暴露,日头下是活不成了,不知主上如何安排我俩。”
燕捕头也帮腔道:“不如就让我与周大人一同留在主上身边尽忠吧!”
军师慢慢走了几步,忽然笑了起来:“也好,既然你二人都如此说了,那边留在主上身边吧。”
燕捕头与周知府对视一眼,两人面色都展露狂喜之色,转头便要向军师谢恩。
可下一刻,两人脸上的笑容便凝固了。两柄长刀不约而同地穿透了他二人的胸脯!
等燕捕头与周知府再抬头时候,见着的却是军师那双冰冷漠然,不似凡人的双眸。
噗嗤!
身后的麒麟使将长刀抽了出来,让这两具逐渐失去温度的尸体颓然倒下。
主上微微皱眉,问了一句:“为何要杀他们呢?”
军师笑道:“这两人如今已无价值,带在身边反而平添风险,说不得便会引火烧身,将其灭口才是上上之策。”
主上点了点头,随意摆了摆手,立时便有麒麟使上前,收拾起满地血污。
而此时此刻,那小王爷赵允初的命运到底如何了?
当日易风率大批禁军沿暗河搜寻,甚至派人乘船打捞无数次,却始终不曾寻得赵允初的半点踪迹。
易风为此自责不已,恨不能引颈受戮。灵芸亦是整日郁郁寡欢,差点没哭瞎了眼睛。
但亦在同一日间,京杭大运河上一艘画舫随河水浪荡,一路乘风破浪地朝着京城的方向驶去。
而在这画舫上,阿婴坐于船头,看着波光粼粼的河面吃着一块精致的糕点。此时她已换回了女儿身,身披霜色外衣,内着缟色内衬,石青的下裙上点绣花纹,面貌虽称不上绝色,但也分外清丽,如一汪冷冽的清泉,透人心骨。
她此时还在船外等着柳云懿出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多年未曾着女装,柳云懿这次换衣裳的时间格外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