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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终于传来他低沉的声音。
那语气里似有若无的试探,倾歌不解。
半晌,却陡地福至心灵,她突然便翻身自他怀里滚了出来,杏眸瞪圆,语气甚是愠怒:“原来,今日宁妃之事,你还是不信我。”
她语气里突生的隔阂,眸子里的漠然, 令萧玄景有瞬间的失神。
他突然一把将她揽回怀里,动作甚至有些粗暴,倾歌心里苦,哪里还能任他这般为所欲为,当即死命地挣扎。
一番拳打脚踢间,她气喘吁吁,他淡然轻笑!
狗皇帝!
她在心底狠狠地咒骂,几分气自己空有一身轻功却在他面前完全使不上,更多的,却是恼他对她的不信任。
转眼,却发现了不对劲,她方才大动作,才发现膝盖处甚是不灵活,她下意识伸手一触,竟发现那儿软绵绵的,她起身,掀开被子,撩开亵裤,才发现那儿被白布来来回回裹了厚厚的好几层。
她微愣,突然想起来她自甘泉宫回来之后,甚是困乏得紧,当即倒在床上便呼呼大睡,直到晚间他亲自过来命她与他去三清殿,她当时心里装的尽是骇怕,便把这茬给忘了。
那她腿上这伤,谁包的?
那些嵌入血肉里面的碎瓷是要取出来的,那人使了什么法子,她竟毫无痛意?
对了,三清大礼的事无疾而终,依照民间传闻,此乃不祥之兆,那么,他是怎么处理的?会不会等到明天天一亮就又逼着她同他再去拜一遍?
越想越是觉得毛骨悚然,她眉头深锁,脑海里不自觉又浮现出了方才梦里惊心动魄的场景来……
我梦中的他涅槃打坐,执笔不写佛?
那个女子,不,那只鸟,通体橄榄色,那个场景,又是如此的……熟悉,那明明,便与传说中天尊与朱雀的那段传说不谋而合……
所以,那个女子果真是朱雀?
那,那个衣袂飘飘的男子又是谁,是传说中的元始天尊吗?
还有,那女子临死前依然呢喃的“他”,又是谁?
枕盼的人却是不说话,只兀自又将她粗暴地拉着躺下来,任凭她如何挣扎也无济于事。
倾歌皱眉,突然想起来早前问他的事,想着死活挣不开,便作罢。
“萧玄景。”
她突然开口,在意识到自己又对他用了大不敬的称呼之前,他轻嗯的一声已经传来。
倾歌抬眸,看着他的眸子,“我早前问你的事,你还没给我回复。”
“你问朕何事了?”
“你明明知道!”倾歌恼恨,却不得不顾忌这人的那肚子腹黑,“就是我会医理这事,你从何处得知的?”
她软了语气,萧玄景却似乎并不打算与她多谈。
“睡觉。”
微微愠怒,他揽紧她的身子,说话间,温热的气息袅娜在她的耳际,惹得她好一阵心悸。
这皇宫中举步维艰,潜藏的危险不知始末,倾歌哪里肯睡,当即一把将他推开。
萧玄景不备,就让她这般顺利脱溜出来了。
“你不说,便不要来我寝宫……啊!”
倾歌话未毕,他却陡然起身,转眼便覆到了她的身上,倾歌大惊,一时短了呼吸。
他眸光悠悠的,又似乎还带着一丝得逞的揶揄,两人交颈想握,呼吸相缠,倾歌的脸上渐渐爬上了几丝可疑的红晕,惹得她越发懊恼。
好半晌,正当她再忍不住就要发作时,那人方低声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