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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明月正蹙眉思考问题,闻言有些漫不经心的摇头。棕熊袭击这件事情,她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可又说不上来究竟是什么地方。
雪昭仪不洁,再加上棕熊一事的人证,就算不能彻底把凰天霖拉下马来,也该早有决断了才对,可璟王他们为何至今未归。这件事情,她总觉得有些太过于简单了。或许是她疑心太重,总觉得秦王不该是这么粗陋的一个人。从之前齐王寿辰上的布局来看,这个人心思缜密,几乎可以称为算无遗策,若非前一天奏章碰巧到了京城,恐怕沈若兮如今已经成为一缕冤魂了。
这样深谋远虑的一个人,怎么会让驯兽人一直藏匿在围场周围,就好像是坐等凰天然去抓一样。
苏明月不相信巧合,尤其是不相信这样本不该存在的巧合。
“月儿,不然你喝口水吧。”沈若兮捧着一杯热水凑过来,眼巴巴的看着她。
苏明月从沉思中回过神来,看见沈若兮一脸的小心翼翼,抿唇笑了笑,朝她招手让她过来。沈若兮双眼一亮,立刻捧着茶凑过来。苏明月毫不怀疑,如果给她装上一条尾巴,她现在肯定摇的很厉害,“兮兮,如果你一直这么自责的话,我会后悔救了你。”
她不说还好,她这么一说,沈若兮的眼圈儿一下子就红了,本不想在她面前哭,可是想了想,还是没忍住,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月……月儿……对不起……都……都是因为我……都是我……”
“傻瓜,我若是不救,你还能拿刀逼着我不成?”伸手抹掉她脸上的泪水,苏明月有些无奈的看着她,“你若是再哭下去,回头我这轻伤就要变成重伤了。”
“啊……”沈若兮不解抬头,眼泪一边掉,又一边那手背去擦。
眼见手里的帕子都被打湿了,苏明月无奈一笑,直言道,“若然世子瞧着你哭成这样,还不得心疼死。你说他若是因为我才让你哭成这样,他会不会揍我?”
“他敢!”大眼睛一瞪,刚才还哭得凄惨的小可怜,瞬间又变成了凶悍的母老虎。
凰天然他们掀开帐帘进来,就看到这样一幅画面。
苏明月捻着帕子替沈若兮擦拭眼泪,后者一双滴溜溜的眼睛里还蓄着泪水,本该是梨花带雨的凄美样,却偏偏脸上带着凶悍,发现被人撞破了,白皙的脸蛋上飞上一抹红,又添了一丝羞涩,看起来竟意外让人转不开眼。
凰天然看的有些呆,愣在门口一时间竟没反应过来,还是后面被挡了路的凰天爵推了她一下,这才醒悟过来,耳朵尖泛起可疑的红晕,迈步走了进来,随口问,“你们这是怎么了?兮儿,你怎么哭了呢?”
想到方才苏明月的话,沈若兮刷地扭头瞪他,护犊一样的凶狠的道,“不关月儿的事,你不准欺负她。”
凰天然一脸无辜,苏明月怎么可能弄哭她,即便是苏明月弄哭了她,他也不会做什么。更何况,凰天然就在身侧,他便是想做什么,也没有那个胆子了。
“如何?”见他们回来,苏明月撑着身子,因为着急了解最新情况,也就来不及解释沈若兮的事情了,“陛下可有决断了?”
凰天爵立即走了过去,坐在床边,紧张的伸手拖着她,并小心翼翼的让她重新趴回去。她后背受伤,不能躺着,只能这样趴在床上,凰天爵满目心疼,“不是说了,此事交由我们处理,你好生歇着便是吗?”
见他心疼模样,苏明月甜甜一笑,拉过他的手攥在掌心,颇有些讨好的道,“一直这样趴着,胸口都压疼了,也该起来透透气才对。你若当真想让我休息,便告诉我究竟如何,也免得我费心思虑。”
无奈的摇摇头,凰天爵自然知道,思虑在心,也不是他所能控制,只能转身朝一旁侍候的紫萱道,“去拿几个软枕过来,”然后小心翼翼的扶着苏明月坐起来,尽量避免牵动她背上伤口,待她坐好后,又从紫萱手里接过软枕,垫在她的腰后,让她可以靠的舒服一些。等做完了这一切,才缓缓开口,“父皇只让人将五弟看押起来,并未有所决断,显见是并不相信此事乃他所为。雪昭仪被关进了兽笼,死之前虽将五弟供出,却并不承认放出棕熊一事。”
苏明月皱了皱眉,目中带了几分沉郁之色,手指无意识的敲打着背面。一旁凰天爵见状,忍不住又是一阵心疼,在心底深深叹了口气,“今日之事,细细想来确有些诡异之处。雪昭仪既然怕死供出五弟,当不至于隐瞒棕熊一事才对。而且,五弟行事速来周全谨慎,断不至于留下如此明显的破绽。那驯兽人即便不被杀人灭口,也该被藏在隐秘之所才对,如此轻易就被咱们揪出来,恐怕这背后另有隐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