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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妩思索半天想不出来,只好将此事暂放。
一向沉默寡言的玉蝉也不由为阿妩担忧,“翁主,这可如何是好?”
阿妩一边拨弄着首饰,一边道:“怪罪便怪罪,还能如何?”
玉枝与玉蝉对视一眼,不由诧异。
先前许牧欲要强娶她时,带兵围了汝南,她阿娘曾向王氏与王都求救,可最后两方都对她们的求助弃之不顾。她也知魏帝和卢太后二人如今受多方掣肘,自有难处,可当初他们的选择,便已说明了他们对她汝南的态度。
她在他们眼中,只是个无足轻重的人物罢了。既然如此,而今何必还要上赶着去讨好他们?
阿妩的手紧了紧。
她嫁了蔺荀,虽有百般不好,但唯有一点,蔺荀他权势够重,地位够高,除他本人,寻常人等,实在无需她再低头。
……
时间一晃便过,大婚后第二日天还未亮,阿妩收拾好了行囊,欲与与蔺荀一道动身前往洛阳。
她只带了桂妪,将玉蝉玉枝留在府上。
阿妩本以为此次仅有她与蔺荀二人一道出行,未想出了院门,见一身青衫的庾清已经等候已久。
“主上。”他拱手向蔺荀一礼,复又对阿妩点点头,“女君。”
阿妩曾与庾清的妹妹庾瑾十分交好,阿瑾长她三岁,嫁了王氏五郎。
阿瑾脾性直爽,是个眼里揉不得沙的,她曾在怀时发现了王五郎养在外头的小妾,一气之下寻上门去,无意间与那外室推攘起来,不幸摔了一跤,动了胎气,不治而亡。
庾王两家因此事疏远。
阿瑾流产之事虽与她无关,但究其根本,乃是王五郎所致。那时阿妩与王家尚有婚约在身,事发之后,她虽与刘巽一道去处置了那外室,为阿瑾讨了口气,却一直因此事觉得心中有愧。
后来中原生乱,她也渐渐与庾家失了联系。
庾清于阿妩而言,也算似兄长一般的存在,他如今这样相称,倒叫阿妩觉得很不自在。
上回在平舆匆匆一逢,也未顾得上与庾清谈话,之后她便忙着待嫁,这一路来也都坐于车上,未曾与他有碰面的机会。
只是二人如今的身份,也不适合在此多言,阿妩便也对他微微颔首,算是招呼。
蔺荀眼风自二人身上掠过,他忽而执起阿妩的手往前,语气微有不耐,“时辰不早,莫要磨蹭。”
他步子又大又快,阿妩已近小跑,却仍落后他半步,她扫了眼还泛着鸭蛋青的茫茫天际,不由腹诽,这天色还未大亮,分明是还早得很,也不知他忽然急什么?
“庾府君。”桂妪朝庾清屈膝一礼,思索半晌,还是不忍道:“若是可以,日后还望府君能帮帮翁主。”
阿妩到了燕郡,半个亲信也无,如今这燕侯瞧着倒是还好,可谁知他日后不会为难她们?
若到时候稍微出些事情,只怕是无人相助。
庾清垂眸道:“阿妪放心,我答应过太夫人,我若能帮的,自会相助。”
“如此,老奴感激不尽。”桂妪再礼,而后匆匆往前跟紧阿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