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来读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叶叶有今萧),接着再看更方便。
“冯小舟的情况是双胎妊娠单胎异常,但是同时合并了羊水过多,在这种情况下,她的早产风险本来就已经比正常妊娠增高许多,如果对其中一胎进行终止妊娠的减灭手术,那么羊水量过大,导致羊膜腔压力增大,另外一胎的流产风险就更加增大。”
叶筠这么一说,在场的专家纷纷看向了叶筠,其中一位是产科的大牛叶旗云。
叶旗云今年六十多岁了,是第一医院妇产科重量级的人物了,她皱眉望着眼前的叶筠:“羊水过度的问题,我们可以通过羊水减量术来降低羊膜腔压力从而延长孕周,也可以通过胎儿镜激光术治疗来提高胎儿存活率。”
叶筠听了,马上提醒说:“冯老师,可是这位产妇目前还有高位破水的情况,胎膜早破,在这种情况下进行羊水减量术,会不会导致宫内感染?如果宫内感染,那对胎儿来说更是雪上加霜。”
叶旗云一噎,她是老专家了,无论羊水减量术还是胎儿镜激光术治疗,都是很有经验的。虽然说目前并没有多少施展在胎膜早破孕妇身上的实例,不过她自己有把握,经自己手的这种手术,存活率应该是很高的。
这么复杂的情况也是一个很好的案例来实践她最新研究出的胎儿镜激光手术治疗法。
旁边的科主任孙乾看到这情况,连忙提醒说:“叶筠,这是专家会诊,你还是不要多说话,听专家的意见。”
说话间,还对叶筠使了一个眼色。
然而叶筠是那种看眼色的人吗?如果是,那她就不是叶筠了。
她开始阐述自己的观点和想法,对两位持有“双胎减灭术”专家意见其中存在的隐患进行了提醒。
孙乾闷不吭声地听完这些话,脸色已经很难听了,旁边的叶旗云也有些不自在。
最后还是老专家高艺荣说道:“叶筠,依你的意思,要怎么做宫内治疗?”
叶筠感激地对高艺荣点了点头,开始拿出自己事先准备好的草稿,讲述自己的治疗方案。
“……建议使用精密检测方式包括非应激性试验和彩色多普勒,每周1次监测胎儿发育的超声检查。如果胎儿生长受限,则每3天做检查1次,密切关注胎儿动向,同时对孕妇羊水量进行监控……”
最后她说道:“况且孕妇已经满28周,如果我们这个时候采取减灭,本身就存在医学伦理问题,需要交由伦理委员会讨论,这个孕妇还有那么多时间等待减灭术吗?高位破水的情况下,她随时有宫内感染的危险,我们真得必须要对她做减灭术吗?”
这番话出来,众位专家一时不吭声了。
大家进行表决,叶筠的期待疗法票数最高,成为大家的推荐方案。
从会议室出来,孙乾直接把叶筠叫到了主任办公室,深谈。
任凭孙乾怎么说,叶筠没吭声。
孙乾看着冥顽不灵的叶筠,最后无奈地叹了口气:“你只是一个主治大夫,只是一个主治大夫!记住,会议室里的每一个专家,人家行医年头比你的年龄都要大!你还没生出来的时候,人家就已经是产科大夫了!”
沉默了整个过程的叶筠,这时候突然抬起头:“那为什么大家最后还投票我的方案?”
“你——”
孙乾气得咬牙。
怎么会有这种大夫??
~~~~~~~~~~~~~~~~~~~~
不管叶筠遭受了多大的压力,她的方案算是作为推荐方案放到了冯小舟面前。
冯小舟哭着点头:“行,都依你,叶筠,我只详细你。”
她想了想,又说:“你是对的,我不要减灭,那样太可怕了,我听着都难受……”
叶筠亲自为她量了血压,听了胎心,之后坐在那里陪着她说说话安慰她。
正说着,外面一个老太太进来,头发花白,满脸沧桑,衣服土得掉渣。
“大夫,我这大孙子能保住吧?这可千万不能出事啊!”
叶筠微怔,疑惑地看向冯小舟。
冯小舟吸了吸鼻子,这才说:“这是正根的妈妈,我婆婆。”
叶筠这才明白。
昨天是听说冯小舟和谭正根的父母都过来了,还没见到,原来这就是谭正根妈妈。
叶筠连忙和老人家打了招呼。
谭正根妈妈知道这女大夫竟然是自己儿媳妇的好朋友,顿时松了口气。
“这就好,这就好啊,我听说这医院可黑了,没有人不行,有你在,我们就放心了。你看看,这可是我大孙子啊,我们家四代单传,就正根一个,你怎么也得想办法给我把这点血脉保住啊!那可是我的大孙子呢!”
这画风略显熟悉,叶筠遇到过这种产妇家属。
不过她没想到的是,有一天这种产妇家属的画风会和冯小舟划上等号。
冯小舟是什么人,书香门第,无忧无虑,从小被父母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嫁的谭正根也是Q大学的高材生,常青藤高校的天才博士,美国华尔街的精英。
这两个人,竟然和这种“四代单传大孙子”联系在一起?
冯小舟原本心情就不好,听到她这婆婆在这里叨叨这个更不痛快了,便没好气地说:“妈,你说什么呢,我肚子里的孩子还不知道是男是女呢,你别一口一个大孙子。还有,我和大夫说话,你就别打扰人家了,先出去吧。”
她是大小姐,她是孕妇,她躺在病床上,她当然有理。
谭正根妈妈一听,连忙说:“好好好,我不说,我出去,你别气坏身子,你肚子里可是有我大孙子呢!”
等到谭正根妈妈出去,冯小舟没好气地向叶筠吐槽:“好烦,她一口一个大孙子,天天没完没了了!本来我是觉得男女都行无所谓,现在被她叨叨的,我偏要生个女儿来给她看!”
叶筠还能说什么,她只能温声安抚了。
毕竟这种事,她见多了,真得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