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来读提示您:看后求收藏(铁剑流星),接着再看更方便。
玉流星一怔,道:“他又把叶晓岚关起来了?”
胡欢道:“那倒没有,不过我这次决心赖上他了。我限他明天午时之前把叶晓岚交出来,否则我就去砸水蜜桃的赌场。”
玉流星道:“水蜜桃又没得罪你,你砸人家的赌场干吗?”
胡欢笑笑道:“傻瓜,我只是唬唬他的。像他那种人,不跟他讲几句狠话,他连动都懒得动。”
玉流星"噗嗤"笑了一阵,忽然道:“不对,你还没告诉我你为什么心神不宁,你究竟有什么心事?”
胡欢道:“谁说我心神不宁?”
玉流星眉头一皱道:“你休想骗我!我一眼就能看出,绝对错不了。”
胡欢道:“你的本事好像还不小嘛?”
玉流星道:“那当然。”
胡欢道:“你真想知道?。”
玉流星道:“想,才问嘛。”
胡欢道:“好,我就老实告诉你,我在想你那截大腿,不但想得心神不宁,简直已经晕头转向了。”
玉流星嘴巴一撇,道:“你少跟我胡扯!如果你真想,你的手早就伸进来了,你以为像你这种人我还摸不透吗?”
胡欢没等她说完,手已探入被中。
玉流星动都没动。
胡欢反而吓了一跳,急忙收手道:“咦?你为什么不躲?”
玉流星道:“我为什么要躲?”
胡欢道:“你不是不喜欢别人碰你吗?”
玉流星道:“对,可是你不是别人,你是浪子胡欢啊!”
胡欢哈哈一笑,道:“玉流星,你真不简单,我服了总可以吧?”
玉流星道:“可以,不过你得老实告诉我,你究竟为什么心神不宁?”
胡欢回顾房门一眼,突然半伏在玉流星身上,嘴巴凑在她的耳边,悄悄道:“好吧,我现在就告诉你。只是你无论听到什么都不准叫出来,最好连一点表情都没有,你办得到吗?”
玉流星连连点头道:“办得到,你说!”
胡欢尚未开口,先在玉流星的耳朵上轻轻咬了一口。
玉流星果然没有叫,只皱了皱眉。
胡欢得寸进尺,又把手伸进被里,而且居然在被里摸索起来。
玉流星眉头皱得更紧,却吭也没吭一声。
胡欢忽然道:“咦!原来里边还有东西!”
玉流星红着脸,喘着气,道:“习惯嘛,没有东西,我睡不着觉。”
胡欢居然也皱起眉头,道:“怎么还是那件鸳鸯戏水图?臭死了!为什么不换一件?”
玉流星道:“我只有这一件,换不下来嘛。”
胡欢道:“有没有洗一洗?”
玉流星道:“我正想洗。你瞧炉子旁边那盆水,那就是我托小丫头替我拎来的。”
胡欢急忙道:“这件肚兜你可千万不能洗,也不要脱下来。”
玉流星诧异道:“为什么?”
胡欢声音压得更低,道,"因为那件东西就藏在肚兜的夹层里。”
玉流星听得全身一颤,张口欲唿。
胡欢立刻将她的嘴捂住,过了许久,才慢慢放下来,玉流星透了口气,哑着嗓子叫道:“你骗我!那是我贴肉的东西,你如果真的藏在里面,我会感觉不出来吗?”
胡欢道:“谁都以为那件东西是一封信,或是一张纸,其实大家全都搞错了,那只不过是一块比手掌还小、比纸还薄的绢帕而已,你当然感觉不出来。”
玉流星马上开始查证,在胡欢的协助下,很快就摸对了地方。
胡欢道:“相信了吧?”
玉流星点头。
胡欢笑了笑,刚欲起身,却被玉流星拉住。
只见玉流星忸怩着,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道:“你是什么时候放进去的?”
胡欢道:“在我们来的那一天。”
玉流星道:“趁我昏迷的时候?”
胡欢:“不错。”
玉流星道:“你除了放那件东西之外,还有没有干什么?”
胡欢忙道:“没有,没有,既没有摸,也没有吃,甚至连看都没看一眼,规矩得不得了。”
玉流星狠狠地白了他一眼,道:“鬼才相信你!”
胡欢又是哈哈一笑。
玉流星眼睛眨也不眨地瞪着他,道:“你真的对我这么放心!”
胡欢道:“事实证明,何需多问?'”
玉流星道:“为什么?”
胡欢道:“朋友嘛。”
玉流星道:“你不怕我跑掉?”
胡欢道:“我这辈子什么苦头都吃过,就是还没被朋友拐过,偶尔尝试一次倒也不错。”
玉流星苦笑道:“你倒洒脱得很。”
胡欢耸肩道:“人生如梦,何必太认真呢?”
玉流星叹了口气,忽然愁眉苦脸道:“胡欢,我们赶快离开这里吧!我在这儿住得好不安心,我有预感,早晚非出毛病不可。”
胡欢忙道:“不会的,你不要胡思乱想。再好好休养两天,等你伤势痊愈之后,我们马上就走,你看怎么样"?
玉流星只好勉强地点了点头。
胡欢又安慰她几句,这才翻身下来。
玉流星却意犹未尽道;“你别走嘛,我还有话跟你说嘛!”
胡欢道:“只怕来不及了。”
玉流星道:“为什么?”
胡欢指了指房门。
过了一会儿,果然响起了轻轻的敲门声。
胡欢道:“什么人?”
门缝中传来小丫头清脆悦耳的声音,道:“胡大侠在吗?”
胡欢道:“胡大侠不是正在跟你说话吗?”
小丫头:“噗嗤"笑道:“胡大侠如果方便的话,请到书房小坐,我们金总管正在那儿恭候您的大驾。”
他能说他不方便吗?
而且金总管的的邀请,他能回绝吗?
金玉堂亲手将一杯香茗放在胡欢面前,满脸堆笑道:“这两天住得还习惯吗?”
胡欢摇头。
金玉堂微微怔了一下,道:“不习惯?”
胡欢叹道:“在江湖上浪荡惯了,这种舒坦的日子反而觉得特别难过,一天比两天还长,尤其是夜里竟做噩梦,而且每次的梦境都一样。”
金玉堂道:“哦?做什么梦?”
胡欢道:“每次都梦见掉进陷讲里。”
金玉堂哈哈大笑道:“胡老弟真会开玩笑!如果真是陷井,你今天还能轻轻松松地去逛街吗?”
胡欢道:“我却觉得一点也不轻松,甩掉后面那几批人可真不容易。”
金玉堂道:“你果然误会了。我是担心你老弟的处境,特别派人随后保护,怎么可以看成跟踪呢?”
胡欢道:“这么说,我还非得谢谢金兄不可了?”
金玉堂忙道:“那倒不必。”
胡欢道;"我想金兄邀我前来,心定有所指教,总不会为了闲话家常吧?”
金玉道:“指教可不敢,我只是想找个机会跟胡老弟随便聊聊。”
胡欢道:“聊些什么呢?”
金玉堂想了想,道:“我们就从那个女人开始聊起吧。”
胡欢道:“哪个女人?”
金玉堂道:“就是方才你险些窜进她被窝的那个女人。”
胡欢刚刚入口的茶差点喷了出来,干咳一阵,道:“我有没有窜进她的被窝,金兄是怎么知道的?”
金玉堂急忙解释道:“这是关心,不是监视,你可千万不能再误会。”
胡欢道:“有件事我觉得奇怪,很想向金兄讨教。”
金玉堂道:“请说。”
胡欢道:“我与金兄素无深交,金兄何以对我的事如此关心?”
金玉堂道:“关心有什么不好?我一直想有个朋友关心我,可惜想还想不到呢!”
胡欢一怔,道:“难道金兄就没有朋友?”
金玉堂道:“江湖上提起我金某,人人畏若蛇蝎,无不敬鬼神而远之,谁肯跟我这种人做朋友?就以胡老弟来说吧,你肯吗?”
胡欢沉默,而且连目光都已避开。
金玉堂叹了口气,道:“胡老弟,听说你是个很讲义气的人,也交了不少过命的朋友。
我倒想请教你,想交一个朋友。就真的那么困难吗?”
胡欢不得不把目光又落在他的脸上,淡淡道:“也不难,只要你肯付出,就一定会有收获。”
金玉堂苦笑道:“其实我阻止你跟那个女人太接近,又何尝不是一种付出?汪大小姐毕竟是个有身分的人,你跟她的将来固然难以预料,但站在一个朋友的立场,我让你们有一个好的开始,总不会错吧?”
胡欢只得点头道:“多谢金兄关心,这件事我自会小心处理。”
金玉堂道:“好,那么我们就聊聊别的。"说着,端起了茶杯,凝视着胡欢,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胡欢不安地挪动了一下,苦笑道;"看样子,好像要入正题了。”
金玉堂笑笑道:“你能不能老实告诉我,你究竟把那件东西藏在什么地方?”
胡欢道:“你何不猜猜看?”
金玉堂想了想,道:“你不可能摆在那个女人身上。”
胡欢道:“何以见得?”
金玉堂道:“因为到目前为止,你还没有相信她到那种程度,而且……”
他忽然暖昧地笑了笑,继续道:“昨天仆妇们替她更衣的时候,也曾经仔细地检查过,结果当然一如所料,没有。”
胡欢淡淡道:“哦。”
金玉堂又道:“你当然也不可能交给秦十三或蛇鞭马五。”
胡欢道:“为什么不可能?”
金玉堂道:“在你的心目中,那件东西总是祸多于福,你不可能把烫手的山芋扔给你的朋友,因为你不是那种人。”
胡欢哈哈一笑,道:“金兄太抬举我了,我偶尔也会害朋友的。”
金玉堂也笑笑,紧盯着他的脸,道:“你当然更不可能摆在自己的身上。”
胡欢一点表情都没有,道:“那可难说得很。”
金玉堂连连摇首道:“如果那件东西在你身上,你根本就不可能住进侯府,更不可能坐在此地跟我谈笑风生了,你说对不对?”
胡欢不置可否,道:“那么依你看来,我究竟把它藏在哪里呢?”
金玉堂道:“这正是我想问你的。”
胡欢忽然苦笑道:“看来你们侯府对那批东西好像是势在必得?。”
金玉堂立刻道:“你又误会了。不瞒你说,东西我们可以不要,但那张图我们却很想看一看。”
胡欢颇感意外,道;"你的意思是说,你们只想看一看?”
金玉堂道:“不错。”
胡欢道,"可有什么特殊的理由?”
金玉堂道:“有,因为我们要确定那张图究竟是真的还是假的。”
胡欢道:“既然东西你们都可以不要,那张图是真是假,跟你们又有什么关系?”
金玉堂道:“关系大得很,足以影响我们侯府下一步的行动。”
胡欢道:“可否请金兄说得再详细一点,也好让我长点学问。”
金玉堂道:“可以,只希望在我说出之后,胡老弟切莫叫我失望才好。”
胡欢稍许考虑一下,道:“好,你说。”
金玉堂道:“其实事情很简单。如果那张图是真的,神卫营的目标当然是那批黄金,只要你胡老弟离开崇阳,自会将他们引走。他们虽然不会因此而放过侯府,但至少也可以替我们争取几天时间,因为他们想捉住你,恐怕还要大费一番手脚。”
胡欢笑笑道:“如果是假的呢?”
金玉堂道:“那么整个事件就可能都是申公泰的阴谋,侯府除了奋力一战,没有第二条路可走。”
胡欢呆了呆,道:“你是说连那张藏金图,也是申公泰玩的花样?”
金玉堂:“有此可能。”
胡欢道:“可是你莫忘了,那批藏金之说,已在江湖上流传几十年了。”
金玉堂道:“不错,他这次也许正是运用那个传说,否则一百万两黄金不是个小数目,他何以迟迟无动于衷,直至现在才动手?”
胡欢迟疑着道:“会不会是因为我的缘故?”
金玉堂道,"你认为你在他心目中的分量,会比日月会的关大侠更重吗?”
胡欢沉吟不语。
金玉堂继续道:“其实他心目中的第一号死敌,无疑是我家侯爷。侯爷一日不死,他一日寝食难安。尤其近几年侯府的日益壮大,更使他难以忍受,他才急得连秦十三这种大名鼎鼎的人物都派了来。”
胡欢一惊,道:“秦十三果真是京里派来的?”
金玉堂笑道:“你不是早就料到了吗?”
胡欢干咳两声,道:“你们既已发觉他是来监视你们的,何以还容他留在崇阳?”
金玉堂道:“当时我本想将他挤回去,但我忽然对这件事起了疑心。试想秦十三是保定秦家的杰出人才,又是贺天保的得意门生,而贺天保跟五虎断门刀韩江又是儿女亲家。就凭这种关系,他的行为再不检点,也不至于跌得如此之惨,所以我认为他的远来祟阳,极可能是京里有人刻意向我们示警,否则申公泰手下人才济济,何必派个名点子来提醒我们小心防范?”
胡次不禁点头道:“喔,有道理。”
金玉堂紧接道:“而这段期间,他对我们侯府十分友善,对我派在他身边的人也浑然不觉,无论公事私事都不加隐瞒,由此益发证实我当初的推断完全正确。只有这次的事实在出人意料之外,直到现在,我还想不出他的消息是怎么递出去的。”
胡次道:“什么消息?”
金玉堂道;"当然是有关你的身分以及藏金的消息。”
胡欢霍然变色道:“原来是这个王八蛋出卖了我!”
金玉堂连忙笑道:“你也不必气恼,说不定他这次出卖的不是你,而是申公泰。”
胡欢道:“此话怎么说?”
金玉堂道:“因为双方的实力他最了解,也许他认为这正是消灭申公泰和他那批爪牙的大好机会。”
胡欢道:“那么汪大小姐又是谁通知的?”
金玉堂道:“当然也是他,也许他认为有汪大小姐的协助,我们的胜算会更大。”
胡欢拍桌而起,道:“这个王八蛋竟敢替我乱作主张,我非得好好修理他不可!”
金玉堂却仍然四平八稳地坐在那里,含笑望着他,道:“听说胡老弟要砸水蜜桃的赌场,不知是真是假?”
胡欢冷冷笑道:“当然是真的。我不但要砸,而且我要把它砸得稀巴烂!”
金玉堂急忙站起来,道:“胡老弟手下留情。那间赌场是侯府的,你砸得再烂,对他也没有任何损失。”
胡欢一楞,道:“难道水蜜桃也是侯府的人?”
金玉堂道:“过去的确是。”
胡欢道:“现在呢?”
金玉堂道:“那就得问问秦十三了。”
胡欢笑了笑,道:“要我不砸赌场也可以,除非你帮我把叶晓岚找出来。”
金玉堂道:“找叶公子的事包在我身上,只要他没离开崇阳,明天午时之前一定交人。
"说完,从一旁取出两封银子和几张银票,往胡欢面前一推,道:“区区之数,不成敬意,请胡老弟先收下。”
胡欢瞧瞧银子,又瞧瞧金玉堂,莫名其妙道:“这算什么?”
金玉堂含笑道:“纹银一千两,就算是赌场孝敬你的消气钱吧!”
胡欢脸孔一红,道:“这个钱我可不能收。”
金玉堂道:“你也许还有钱用,但那女人身上却已一文不名。你不给她点银子,怎么赶她走路?”
胡欢迟疑一下,还是把银子揣进怀里。
金玉堂道;"至于你答应我的事,可千万不能忘记!”
胡欢道:“什么事?”
金玉堂道:“那张图。”
胡欢忙道:“哦!好,好,你先把人给我找到了再说。”
金玉堂神色一动,道:“你该不会把那张图藏在叶晓岚公子身上吧?”
胡欢道:“谁说不会?我不是告诉过你,我偶尔也会害害朋友吗?”
晨,红日满窗。
胡欢睁开惺松的睡眼,摇摇晃晃地走下来,将厚厚的幔帐拉拢,重又扑回床上。
四周一片宁静,正是睡眠的好时刻,而胡欢的身子却忽然又弹起来,睁大双眼,回首瞪视着昨夜放在桌上的银两。
两封银子竟只剩下了一封,压在银子下面的银票,显然有挪动过的迹象。
窗子仍旧合得很严,房门也关得很紧,只有昨夜分明拴好的门闩已被人拨开。
“是谁动过手脚?是谁趁我熟睡时进来过?”
胡欢整个清醒过来,将银子略加盘点,立刻发现少了三百两。
刚好三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