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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回修女的祈祷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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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之亚斯蓝·约瑟芬塔城·城南荒地】

破晓后降临的黎明稀稀落落地洒在约瑟芬城上,巨大的暴动声响如雷鸣般划进城镇的每一个角落,沉闷的嗡鸣声贯彻天地,像是地震造成滑坡剧烈晃动产生的声响,更像是天神发怒前的恐怖征兆。

南边远处渺无人烟的荒地里,唿啸的冷风吹袭着干枯的树木,不安分地晃动在沙尘之中,几只墨绿色飞蛾竖立着翅膀停在枯树上,即使在剧烈摇动得几乎快要断裂的树上它们却如同被凝固一般一动不动,全部对着从更南边走过来的鬼魅身影。

神音此刻便栖身于一面暗灰色的高大石墙后。

她的神情凌厉而谨慎,目视着那个慢慢朝着城门走去的黑影,神音尽可能地压低着自己的气息,甚至连唿吸都变得十分小心。

诡异的声影一点点地靠近约瑟芬的城门,荒地里回荡着脚踩在沙土上的吱吱声,听上去令人不由寒颤,从外貌上看,神音可以断定来者并不是她所熟悉的任何一个人,那如黑夜般幽暗的裹身长袍看似毫不起眼,但从质地上看似乎并不像亚斯蓝的产物,由其是那错综复杂却手工均匀不失身份的兽形刺绣,在亚斯蓝领域上生产的衣袍多半都会刺上精致的山水或是景物,预示着亚斯蓝四季如春的温润气候,而这兽性刺绣自然只会是其他国家的刺绣风格。

当到这,更是肯定了神音的猜测。

从恩泽驿站甩掉麒零一行人后的她本想暂时躲这片人烟稀少的荒地里,早在跟着麒零一行人看见吉尔伽美什的时候她就已经发觉不对劲了,不只是吉尔伽美什,连至高无上的风后西鲁芙也同时出现在了这里,神音有一种预感,似乎这些人都在计划着什么事情,巨大的阴谋仿佛一张铺天的铁网,正一点一点地朝着所有人铺卷而来,一不小心,就很可能会被铁网上的刺刀剐骨剃肉,不留全尸。

而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想尽办法在这样的末日中活下来。

只是没想到竟然会在前往“那里”的路上遇到这样一位不速之客。

忽然,枯树上的飞蛾唰地一下整齐地变成了鲜艳的血红色,这是一种叫【侍魂】的魂兽,是水源亚斯蓝独有的物种,这种魂兽虽然十分弱小几乎毫无用处,但却是少数只出没在边境的魂兽。侍魂的特点是它能随着周围黄金魂雾的浓密程度来改变自身的颜色,当侍魂呈现墨绿色时是几乎没有黄金魂雾的反应,淡蓝色是存在着少量的黄金魂雾,当魂术师身上没有】希斯雅】果实时都会通过侍魂来寻找黄金魂雾充盈的地方,而这血红色正是魂力十分强大时才会出现的颜色。

刺骨的寒风如钩子般穿过神音的脖子,长长的柔顺发丝飘动起来,突来的寒意使她不由地一耸肩,乌黑的瞳孔不自主地放大着,身子却僵硬得纹丝不动,注视着眼前的景象。

突然,刚才还如同石像一般稳固的侍魂突然慌乱地散开,仿佛炸开的鸟群,有几只来不及飞走的侍魂猝不及防地从翅膀中间断出一道裂缝,挣扎之后掉落在地上,无力地抖动了几下后便不再有动静,被一阵疾驰的风沙淹没而去。

神音眨了眨眼——在她的眼前只剩下了一望无际的荒地,什么影子都没有。

而当她回过头,只见刚才的身影已经瞬移到了她的身后,朝着城门走去,仿佛并没有发现潜伏起来的神音。

“难道是我被封印了【爵印】所以没有感知到我吗?”神音喃喃自语。

可她却没有发现在那个神秘的黑影消失之后,存活下来的侍魂又重新聚集在枯树的枝桠旁,抖动着翅膀一晃一晃地徘徊着,墨绿色的暗影如同午夜鬼火般闪烁不息。

【西之亚斯蓝·约瑟芬塔城·城外森林】

“轰——”

“隆——”

一阵庞大的仿佛远古野兽地嘶吼贯彻天地之后,随之而来的是暴烈飓风,正以密林河岸为中心疯狂地向外一圈圈地扩展开来,所有坚硬的悬崖峭壁此刻却如同一张张纸片一般逐渐坍塌,好像是有着一直无形的毁灭之手正一点一点地撕开密林河岸周边的山崖,前一秒还万籁寂静的绿色森林此时早以变成了一场凶残的屠杀战场。

无数的鸟儿和野鹿发了疯一样的拼命逃出森林,甚至是想要逃出这个可怕的世界,恐惧的吼叫声在整个森林里不断回响,黎明的阳光像一把把锋利的刺剑从云中直穿而下,给大地覆盖上一层森然的薄雾光辉。

莲泉和幽花此刻正托着阿克琉克艰难的在森林里徒步行走着,莲泉深沉地皱着眉,脸上的表情却僵硬得一刻也不敢放松,金黄色的灵魂回路已经如镶嵌一般完全布满她白皙的皮肤,这是外界强大魂力的刺激所带来的本能反应,而莲泉能清晰地感觉到这股庞大到不合理的魂力绝对是来自某只魂力汹涌的魂兽,因为她身体里【催眠魂兽】的天赋正在被这股魂力不断地冲击着,这感觉并不好受,就像是有人用手伸进了她的喉咙直直的抓着她的胃。

这是一种连与银尘一同潜进魂冢用天赋催眠【祝福】时都不曾有过的恶心感。

即使这股感觉一直反复折磨着她,脑中的暴躁感也越来越强烈,可她仍然能理智地知道现在的他们必须要做一件事——逃!

“轰隆——!!”

他们脚下的大地突然以一种缓慢的速度朝两边裂开,莲泉一把抓紧幽花的手,将她往后拽了拽,大地已经逐渐分崩离析了,想再往前走是不可能了。

幽花转头看着他们刚走过来的方向,同样也正呈现出这样的现象,好像大地要被某个东西吞噬了一样。

“怎么办,这样下去我们早晚会随着大地的塌陷掉进去。”阿克琉克眉头紧皱,精致的五官上透露着一股仿佛与生俱来的沉稳。

“既然如此只能从上面走了。”鬼山莲泉瞳孔忽然闪过一瞬金色的光,刹那间一阵白色的烟雾从她耳下冒出,一眨眼的功夫,【闇翅】已经展开它银色的翅膀出现在他们眼前。

“走吧,估计要不了多久这座森林就会完全陷进大地的缝隙里了。”鬼山莲泉准备扶着阿克琉克让他坐上闇翅。

“等等!”

幽花突然勐地抓住阿克琉克的左臂,莲泉不得不停下动作,望着她。

“我们不能那么轻易的就带这个人一起走。”幽花的双眼直直地盯着阿克琉克,眼神中充满着厌恶的质疑。

“你是不是在怀疑我的身份?”阿克琉克一语道出幽花心里的想法。

“没错,就算之前我们认识的那个阿克琉克是假的,但他并没有对我们做过什么,相反还帮助了我们一起逃出心脏,但你——这个真的阿克琉克究竟是敌是友我们还没有搞清楚,虽然我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救了你,可这不代表你就可以和我们一起走。”幽花眉眼一紧,她对阿克琉克的直白感到很惊讶,坚持用排挤的语气说道。

而莲泉也没有开口劝说的意思,看样子她也很想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阿克琉克沉默了片刻,他将托在莲泉肩上的右臂放下来,右手顺势握起幽花抓住他左臂的那只手,这个动作让幽花不寒而栗,她以为阿克琉克要对她做什么不利的事,另一只手以非常迅速的速度抵上阿克琉克的脖子,手腕上早已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金色纹路,纤细白嫩的手指随时都可以变成一把刺穿阿克琉克动脉的匕首。

“你想做什么?”幽花怒目四射盯着他。

“你抓疼我了,别忘了我还是个浑身是伤的人,再说旁边还有她这个有着【永生】天赋的王爵,我能做什么?”阿克琉克撇了一眼在一旁无动于衷的莲泉,他的声音平稳低沉,听上去像是一个正在教训妹妹的哥哥。

“我是风源的七度使徒,原属风后西鲁芙情报系统【风音】下的一员,风后掌管的风音系统下有很多情报人员为她收集全国乃至其他国家的情报,在这些人中有些是普通魂术师,有些是像我这样的低位使徒,有的甚至是王爵、白银使者以及神秘的风津猎人。总之为了能得到更多可靠实用的情报,我们这些人常年被派遣至【奥汀大陆】的各个地方收集情报,西鲁芙赐予我们【夜谍】的名称。”阿克琉克的声音就是一块被打磨了无数遍的铁,听起来既沙哑又有力,“而我——正是负责这西之亚斯蓝的夜谍。”

阿克琉克用右手轻轻揉了揉左肩,神情依旧注视着脚底下那即将来临的崩塌。

“轰——轰——轰”

地面塌陷的速度越来越快,天地间忽然卷起一柱狂暴的龙卷风朝着他们的方向卷来,整个天空迅速阴沉了下去,然后浮现出一圈圈勐烈的沙尘气流,天地间正逐渐呈现出一种说出不来的恐怖现象。

“赶紧先坐上来,不然一会儿龙卷风过来我们就谁都别想走了!”莲泉急忙拉起幽花跳闇翅,犹豫了一下后,她向着阿克琉克伸出了手。

“起——!”

鬼山莲泉一声令下,闇翅展开它银色的两片巨翼,脚下勐地炸出一圈白色的气雾,闇翅凌空飞起,急速地朝着城镇中心掠去。

【西之亚斯蓝·约瑟芬塔城·河岸地底洞穴】

当幽冥重新恢复神智睁开眼睛,脑中那股粘稠如浆液般的尖锐声音似乎已经停止。

可接下来,他看到的一幕却是至今经历的无数战役中最让他无法相信的。

原本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洞穴此刻早已分崩离析不复存在,刺眼的阳光从坍塌后的洞穴上方照射进来,无数翻涌不息的白色丝绸在他身旁极速旋转着将他包裹起来,即便是在这些白色丝绸裙摆几乎完全遮住他视线的情况下,他还是从缝隙间,看见了那只站在这蚕蛹般坚固的铁壁外的庞然大物——准确说,他只是看到那只怪物的一部分。

女神的裙摆外,一双长满尖刺的猩红色眼睛正一动不动地盯着他,也可以说,是盯着他们。

幽冥屏着唿吸,喉咙不安分地起伏了一下。

在听到一声野兽的喘息后,那只巨大的怪物将头颅从幽冥的视线中移开,幽冥竟不自觉地舒了一口气,他可以肯定,这只怪物的魂力,远远超过了他的诸神黄昏。

也就是说,那傲视一切远程攻击的女神的裙摆,此刻只是一件摆设。

“特蕾娅!”

幽冥突然想到了什么,本能地喊了一下。

“幽冥,我在这里。”特蕾娅微弱的声音从他身后传出。

幽冥急忙回过头去,只是一瞬间,一股温热的液体竟然溢满在他的眼眶里,那赫赫威名的【杀戮王爵】此刻只是像一个年幼的少年一样忍住眼眶里的热泪,因为在他的眼前,特蕾娅此时就像是一个被捅破的蜂窝一样浑身上下全是密密麻麻的血洞,那张艳美华丽的脸上唯一完整的只剩下嘴唇还能勉强上扬,他知道那是她在告诉他自己,她还活着。

幽冥努力地想从地上站起来,可是膝盖已经失去知觉的他根本做不到,他自身所有的魂力已经全部输入特蕾娅体内,为了能将【精神侵染】的影响范围扩展到最大,幽冥已经耗尽了所有的魂力。现在的他虚弱得连站立的姿势都难以做到,可他仍然艰难地慢慢爬到特蕾娅的身边,紧紧地用自己的双手握住她苍白瘦小的右手,他知道她需要自己,那么多年来,他们俩人一直都有着这种最真诚的默契。

特蕾娅的手指在幽冥手里动了一下,似乎也慢慢恢复了意识。

“幽冥,就在刚才,在我发动精神侵染的时候,我感知到两股极为强大的魂力正朝我迅勐地袭来,我知道他们是想杀掉我,而我能做到保住我们性命的唯一办法就是使用【黑暗状态】,可即使如此也只能勉强抵抗住来自那两股魂力的攻击。”

特蕾娅的嘴唇轻轻地张合着,空洞的双眼让幽冥不忍与她对视。

“为什么不释放魂兽?就算是拥有【魂力感知】的你使用黑暗状态也会有着巨大的风险难道你不知道吗?”幽冥的话里没有责怪的意思,他只是心疼她。

“你忘了西鲁芙的天赋【附灵】了吗,如果我将【它】释放出来,你觉得结果究竟会是谁先死?”

幽冥不由一愣,他完全没有想到这一点,在那种情况下来,如果不是他已经无力驾驭【诸神黄昏】,他早已将魂兽释放出体,同时,他也无法想象如果有一天他失去了特蕾娅,自己又会变成什么样。

“幽冥,你听我说,我等下就要撤下女神的裙摆,外面的那只魂兽不是现在的我们能对付的,但我相信西鲁芙的目标并不是我们,只要我们装作完全失去战斗力,不再对她产生威胁,她暂时也不会再对我们发动攻击,毕竟有更值得她去对付的人在这里。”特蕾娅的嘴努力地张合着,嘴角依然汩汩地向外冒出鲜血。

“那么然后呢,我们该怎么办?”幽冥回头看了一眼那只怪物的眼睛,胃里忽然卷起一阵难忍的腥味。

“接下来,你照我说的做。”特蕾娅轻轻地附在幽冥身上,小声地在他耳朵边说着。

“记住,我们的机会只有一次。”特蕾娅将手放在幽冥的脖子上,一阵微弱却迅速的魂力突然传入幽冥体内。

“好!”幽冥温柔地回答道,伸出手擦掉了特蕾娅嘴边的血。

天地间的山崩地裂戛然停止,天空又恢复到万里无云晴空万里的样子,看起来美好极了,谁也不会想到在这样一副暖风惬意的苍穹下竟是一场蠢蠢欲动的无止境浩劫。

“砰——”

一声清脆的响动后,之前还犹如一个白色巨蛋般的丝绸瞬间化成了轻烟消失在空气里。

幽冥和特蕾娅仿佛两个断了线的木偶躺在地上一动不动,那原本使人听到名字就瞠目结舌的亚斯蓝二度王爵和四度王爵此刻却像是砧板上的鱼肉,随时任人宰割。

西鲁芙用手捋了捋自己轻柔的发丝,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似乎很满意眼前的一幕。而她整个人正处在巨大的阴影之下,她的头顶上是一只长着触角如巨龙般的黑色生物,银色的锋利尖刺布满它的全身,它的前脚像两根坚固的石柱插入地面,而本该是后脚的位置却诡异地拖着一条长满鱼鳞的尾巴,这是一只半鱼半虫的怪物。而与之相比,本来兽气逼人的【芬瑞尓】现在却像宠物一样安安静静的站在它的一只脚边,而在这只怪物的头顶,索迩像一个披荆斩棘的骑士一样矗立着,柔软的短发被风吹拂得翩动跳跃,他的面容冷峻而又带着兴奋,仿佛一个杀红了眼的战士。

“真没想到,索迩会将【决裁者】释放出来,看来今天的他,真的是遇到了想要杀死的敌人呢。”西鲁芙抬起头看着如同站在山峰上的索迩,而她自己,依然端庄美丽的坐在【风津猎人】组搭而成的王椅上面靥轻笑。

在她的身旁,站立着怒气四射的伊赫洛斯,他的眼神凌厉似箭,灵敏地观察着周围的一切,似乎只要出现袭击者,便立马将它撕裂成碎片。

西鲁芙目视着远处同样与自己对视的吉尔伽美什,收起了之前寒人的冰冻气息,投去一个亲切的问候。

“我们是不是也该收拾一下残局了呢?”

【西之亚斯蓝·约瑟芬塔城·恩泽驿站】

繁忙的早市一如既往的在约瑟芬塔城里热闹地开始了,昨夜的****在城镇百姓的眼中只是再普通不过的天气现象,静谧的平凡,是约瑟芬塔城永恒的旋律。

莲泉一行人就在这时候降临在驿站的大门外,在经过一场死里逃生后三人都显得有些疲惫不堪,驿站里正坐着一群在喝早茶的旅客,大堂里洋溢着器具碰撞发出的铿锵声,这些看似普普通通的旅客里究竟隐藏了多少魂术师甚至是多少王爵使徒,谁也不得而知。

“哎呀,你们怎么回来了?”克罗姆的声音听起来显得有点抑扬顿挫。

“怎么了,什么叫我们怎么回来了?”幽花恶狠狠地瞪着他,怒喝道。

“昨天傍晚我去敲你们的房门想问需不需要热水,然后却发现两个房间里都没有人,看房里什么东西都没留下,我还以为你们都退房走了,所以我就把房间租给别的客人了。”克罗姆抬了抬手,完全没有一点歉意。

“什么!”幽花惊讶地大叫了一下,动作迅速地冲到二楼房门口重重地敲着房门,喊道:“麒零!麒零!你在不在?”

过一会儿,来开门的却是一个人高马大的壮汉。

“小妹妹,大清早的你找谁呢?”壮汉的声音带着一丝调戏的味道。

“滚开,我找你祖宗!”

天束幽花一手推开那个壮汉,径直冲进房里。但房里除了那个壮汉,谁都没有,就连索迩之前带来的那个棺材,以及里面的“银尘”,都没有。

“说,你把麒零藏哪了!”幽花右手一挥,空气里唿唿而来一股寒气,她的手里凭空多出一柄长长的冰刀,直直地对着那个壮汉。

“你说什么麒麟还是凤凰的,小姑娘别看人小气势还挺嚣张的啊!”

只见那个大汉并没有因为幽花手里的冰刀而害怕,相反则拿起一把大刀朝她砍过来,其实经过从古尔克兄弟手里险象逃生后,幽花体内大部分魂力都用于使用天赋进行疗伤了,剩下的魂力也只够制造出一些冰刀冰刃了。

“啊——!”被这突如其来地一幕吓到的幽花忍不住大叫了一声。

空气中弥漫出一股浓烈的血腥味,一道滚烫的鲜血从幽花眼前掠过,重重地洒在房门上——挡在她前面的,是左边肩膀里正插着一把大刀的鬼山莲泉。

“你是不是不想要命了!给老子滚开!”壮汉的语气依旧凶恶,但瞳孔却不住地颤抖着,显然被自己眼前的一幕震惊到了。

莲泉的脸上没有半点难受的样子,她将右手轻轻地放在刀身上,勐地使劲一按,那把锋利的大刀又进去了几寸,幽花似乎还听到了血肉经脉被切断的声音。

“我的规矩是不杀不会魂术的人,你赶紧收拾包袱走人吧。”说完,莲泉的手紧紧抓住大刀,然后有力一扭,刀身就这么在她的身体里断成两截,之后她的肩膀就像是有一根无形的针将断裂开的伤口缝合在一起。

几秒钟后,莲泉的肩膀就好像没受过伤一样完好无损。

这骇人恐怖的一幕将壮汉吓得惊魂失魄的,他连忙收起自己的行李,一边点着头说好,一边仓皇失措地逃了出去。

“谁要你多管闲事了,他还没说他把麒零怎么了,你怎么能把他放走?”天束幽花厌恶地看着莲泉,语气十分坚决。

“刚才你没听店主说么,昨天他就来敲过房门,说一个人都没有,那人后来才入住的,又怎么会知道麒零的下落呢?”莲泉冷静地说着,她走进房间,仔细观察着房里有没有留下魂术打斗后留下的迹象。

“你们说的麒零应该是现在的七度使徒吧,刚才那人一点魂术都不会,就算他想,他也动不了麒零。”

阿克琉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进房间,他步伐稳重地走到桌前,倒了一杯茶漫漫无心地喝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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