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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金来打断他:“我听说过你,你收账竟然收到我头上来了,胆子不小。”刘丁正要解释什么,万金来语气一转指着我说,“你带着他来,呵呵,证明你没有恶意。说吧,谁要你来的?”
刘丁很谦恭地说:“我在没了解情况前先应下了人家,要不然借我个胆儿我也不敢找您讨钱。找我的人是左陈最后一个钉子户,黄永良。”
万总眼里闪过一丝疑惑:“他家人找你们来的?”
刘丁和我对视一眼,跟万金来说:“是黄永良找我们来的。”
“黄永良亲自找的你们?”万金来问,看他的表情,好像我们在和他开玩笑,“你们见到他本人了?”
我指指刘丁说:“黄永良先找的他,昨天夜里我们一起去的黄永良家,黄永良说过,你欠他一千万,只要跟你说是黄永良找的人,你会承认这笔钱的。”
万金来盯着刘丁,好一会儿没有说话,就那么盯着他看。他的保镖和保安上来围住了我们。我可没见过这阵势,心里很紧张,弄不好要挨一顿揍。
刘丁不安地说:“万总,这,这”
万金来不轻不重地说:“刘丁,你以为手底下有俩人就可以谁都不放在眼里吗?”
刘丁这这了几声接过万金来的话说:“这话怎么说?万总。”
万金来用食指点着刘丁的额头说:“要敲诈也得分清对像,谁的钱都不是好挣的。”
我这才明白了万金来是怀疑我们敲诈他,我说:“万总,他要敲诈你我也不敢跟着来。黄永良说了,你想见他他今晚上在家里等你。”
万金来的脸上一阵阴晴不定。然后看向我说:“你这家伙说话也太实在了,实在得有点儿笨。不过话说回来,不是看在你笨的份儿上,你俩得横着出去。”
看起来我不得不承认,我就算不笨,也绝对不聪明。万金来对手下人一挥手说:“先招呼他们到屋里,我忙完了跟他们去见黄永良。”
没想到万金来这一忙,忙到天黑才回来。他说中午本来要回来的,回到半路又被一个电话叫走了。我说混到你这种身份,还有谁能一个电话叫走你?万金来说:“大头多着呢,别说我,就是市长省长也有人能一个电话叫走他。中午饭还行吧?”
刘丁说还好。我说好什么好,这么大的老板只给咱叫盒饭吃。
万金来拢拢他的大背头说:“你看看我手底下这些笨蛋,都是怎么办事的。我叫人弄俩菜,咱们就在这喝两杯。”
刘丁推辞说:“万总,那钱的事儿您如果不方便,就当我们没来过,我们还是回吧。”
万金来拍拍刘丁的肩膀:“小刘啊,我看你是想多了,等咱们见了黄永良,该怎么办就怎么办,跟我打交道,你放心好了。”
我们吃了饭又喝了点儿小酒,然后一行人两辆车往左陈开去。上车时万金来非要叫我坐他的车,说是觉得我挺有趣儿,要和我聊聊。然后把他的两个保镖撵到了刘丁车上。这家伙一路上并没有怎么和我说话。
车子走了一会儿,万金来像是很随意地问我:“小高,你觉得黄永良会在家吗?”
我不假思索地答:“应该会吧,他说过晚上在家等你的。”
万金来好一会儿工夫没吭声,然后他说:“他最好在”
听他那意思,好像不大相信我的话。
车子前进到左陈,在那一片一片的建筑垃圾前停了下来。万金来对两个保镖说:“你两个在这儿等着。”
那个屋子依旧孤独地立着,没有灯光,比天空暗些,幽灵一样。一堆堆的砖头还没被运走,匍匐在黑暗里。猫儿依旧叫着,不知所措地蹿来蹿去。
三把手电照在地上,偶然会映出猫眼,就那样闪着幽幽的光瞪着你,或者一下子不见了。
万金来望望那所屋子说:“屋里没亮灯。”
刘丁跟在万金来身边说:“上次来也是这样,他不喜欢光吧。或者怕看清屋里的一切反而难过。”
来到那房子跟前,我有一种民异样的感觉,好像周围有眼睛盯着我们。我叫住刘丁说:“刘哥,不对劲儿,我感觉这一边儿有人在看着我们。”
刘丁拿手电四下里晃晃,我也四下里照,除了成堆的砖头并没有别的什么。万金来哼了一声。
这次门开着,手电直接照进屋里。和上次来时没什么两样,东倒西歪的家具。我们叫着黄永良走进去。
万金来四下里一扫,扬手朝歪斜着的桌子上拍去。我们的手电光突然暗了,发着淡淡的光,很弱,像没电了那样。三个人的一起。我没有听到手拍到桌子上的声音。万金来的手在半空停了。
楼上传来了咳嗽声,是黄永良。
我和刘丁朝着楼梯走去,万金来就跟在后面。
上了二楼的小厅里,在桌子边没看到黄永良。直到黄永良站起来,半伸着手臂一摆手说:“都来了,坐吧。”他依旧倚在那个窗口,看起来他原先是蹲在窗台下的。
万金来把手电照向黄永良,灯光在他脸孔停了一下,然后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