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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微黄的灯光。
林花花坐在床边,手放在老式的红木床尾,低头按着手机。
她给文零发了个定位,又叨唠了几句,对方久久未回复。略带失望的磕上眼睛,睫毛在灯光下一颤一颤的,不仅陷入了沉思。
其实说到底,他两是连朋友都谈不上吧。
毕竟文零是一直为了寺清啊,为了夺回寺清的元灵才紧紧跟随。
这下好了,寺清一回来,啥事都圆满了,只剩下她,无所依。
安静的屋子突然传来一声咋呼,茶唯直直的坐起了身。
林花花吓得回过头,看见茶唯满头大汗,苍白的嘴唇,她看着林花花,瞳孔像三开的水墨。
“我的枪呢?”
她这才反应过来,对着茶唯这句话,她“啊?”的一声。
茶唯翻开被子,开始翻箱倒柜,口气很急促:“我的枪呢?藏哪了?”
她赶忙从床底的箱子里掏出一小袋子,塞给茶唯。
接过后,她手忙脚乱,慌乱的将子弹上膛,握紧在手里。喉咙一直滚动的吞着口水,只见她抓着枪对着大门,汗从她额头滑落。
林花花握紧枪口,挡在她面前,语气颇为冷淡,质问道:“你现在是疯没疯?能不能认出我?”
沉默了许久。
茶唯抬起头,眼眸终于有了丝丝亮,她大呼了一口气,把枪放下,呐呐道:“是花花啊?对不起,我…我刚没认出你来!”
“你认不得我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我早习惯了。”
林花花来回渡步,抬眼看她:“你是好了?”
“好什么?”茶唯按着胸口,心脏跳动得厉害,她对上林花花的眼,有些摸不着头绪问:“好什么呀好?我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有些缓不过来。”
茶唯定了定眼,看了下周围。
陌生的环境,老旧的红木桌椅,顶上的微黄的小灯。
她开口:“我睡了多久?我们这是在哪啊?寺清跟文零呢?”
一串问题。
林花花拉了张椅子坐在她前头,茶唯突然就不傻了?她四下搜寻李敖的影子,突然想起下午闵道长那儿子说的那些话。
果不其然,她用手机拨了后接通不了。
难不成茶唯一直以为痴痴傻傻,都是李敖做得手脚?
茶唯用手去按脑袋,额头突突跳得厉害,她竟回想不出,这些天的事。
见状,林花花赶紧去给她倒了杯水。
水杯见底,她才缓缓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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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龄抓着两颗小叮当,在她面前轻轻摇动。
叮铃叮铃的脆响,玻璃缸内那人睁开了眼睛。
“真是活久见。元灵我见过,你这残缺的元灵,又这般独一的,第一次见呐!”
白龄站在玻璃缸前与她对视。
玻璃缸内人,倒是没有一点受怕之意,反而饶有兴趣的打量着白龄。
白龄瞧她早已虚化的下身,嘴里发出啧啧的声音道:“按修为,你倒是小有成就。不过可惜,你元灵并不独一,离了原本的皮肉,活不了。这么多年,你是怎么活过来的,跟我说说呗!”
她站着的姿势都像极了大家闺秀,缸内人这才缓缓开口:“你叫什么名字?”
白龄指了指自己鼻子,笑道:“我?在家我姐叫我三蛊,在外我自称白龄。”
她环顾了一下四周,看房间内瓶瓶罐罐,玻璃缸泡着不少动物标本般的东西。
不远处一缸子,一条人高般的白虫在蠕动着。
她开口:“白龄…苗寨的蛊物?也是缘分,起初正觉着小妮子身上有股味,若是成了衣裳掩人耳目倒是极好,可惜相貌平平,不大衬。”
白龄哈哈一笑:“衬你?你说衬你啊?相貌平平…哎哟,你是不是没照过镜子?”
谁知对方眼睛一闭,靠在缸内不语。
白龄用手砸了砸玻璃缸,怒道:“喂…要不要我给你找面镜子?瞧瞧你那德行!”
她这会睁开眼睛,翘着尾指手背捂嘴低眸一笑:“若是小妮子辈分,你这脾性倒说得过去。可,偏偏早过百岁,双脚踩在棺材里头,就差盖个盖了。脾气这般,有失大体。我想你这幅臭皮囊,也衬不上。”
满腔怒火。
霎时,白龄那黑发如瀑般落下,白得泛出银光。
房间内,蛇虫鼠蚁集聚一堂,像等待发号施令的士兵。
见缸内人闭上眼睛。
白龄冷哼一声,想了想,不能中了她的挑拨计。她可不能生气,否则不得吃多少“补品”才能够青春靓丽?
好半会。
白龄调制好自个心情,房间内的毒物也散开去,她晃晃铃铛,好声好气笑道:“那你叫什么名字!”
对方不正眼瞧她,冷冷回道:“汝之差已。”
顿时炸开了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