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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爷,你看以我等之才学,随师爷你学习数rì,可能dú lì做事否?”
“……”
大家鸡一嘴鸭一嘴,闹闹哄哄。吴之诚有待喝斥一声,苏昊摆摆手,把他拦住了,自己微笑着对众生员说道:
“各位兄台,西方学说的确独树一帜,但以我中华学子之智慧,要jīng通西学并超越之,并非难事。各位如果有兴趣,改rì我们可以互相切磋。今rì先请各位随小弟到县衙去做一个初步的培训,随后咱们再到实地去进行cāo演,边干边学。对了,小弟姓苏名昊,字改之,诸位以后称我的表字即可。”
“哈哈,苏师爷果然平易近人,虚怀若谷,难怪年未弱冠就有如此才学。也罢,我等就冒昧称师爷一声改之兄吧。”众生员们嘻嘻哈哈地应道,他们中间绝大多数年龄都比苏昊要大,而且自视有几分才学,早就不乐意一口一个师爷地称呼苏昊了,现在听苏昊自己客气,大家自然也就是顺台阶下去,改口以兄弟相称了。
定下了各自的称谓,众人说说笑笑地出了书院,步行来到县衙。因为参加培训的人比较多,工房的廨舍容不下,方孟缙便把大家安排到了一个叫东阁的地方,其实也就是县衙的一间比较大的会客室,能够装得下30多号人。
生员们各自找到地方坐下,像平常在书院上课一样,坐成几排。方孟缙和吴之诚坐在第一排,前面有茶几,还摆着水果、茶水之类,这就是领导待遇了。
戴奇带着工房的衙役们也都来了,苏昊说了,不管他们能不能听懂,都得参加培训。因为苏昊对衙役们的安排是给这些生员做助手,他们即便是不能掌握培训的内容,但听过一遍之后,至少也能知道如何与生员们配合了。
衙役们平时在百姓面前颇有威风,看到一屋子读书人,情不自禁地就有些发憷,更何况方孟缙还一本正经地坐在前排,大家哪还敢造次。他们一个个搬了板凳坐在生员们的后面,别说像往rì一样骂骂咧咧了,就连喘口粗气都要四下张望一番。
“小人戴奇给方师爷、吴教谕请安。”戴奇跑到前排,对方孟缙和吴之诚行了个礼,然后才对苏昊说道:“苏师爷,照你的吩咐,我把工房的人都带来了,其他几房也有一些兄弟想听听苏师爷讲课,我也让他们来了,你看……”
“无妨,这课不保密。”苏昊道。
众人都坐下后,苏昊开始讲课了。他在前面支起一块板子,板子上挂了一张大纸,他就拿着自己的炭笔在那大纸上写讲课的内容。没办法,时间仓促,他也来不及去发明粉笔,只好这样代替了。
“各位,请大家到这里来的目的,大家想必都已经知道了,那就是为了打井的事情。本人不才,学了一些勘测井位的方法,蒙知县大人错爱,命本人负责全县的井位勘测。丰城县范围甚广,要勘测的井位众多,以本人一人之力,是难以完成这项工作的,所以请各位前来协助。”
苏昊不指望能够在一次课的时间里教会这一屋子人如何去判断地下的水文状况,他需要的,仅仅是一些能够替自己做些常规勘测作业的帮手而已。即便是这样,他也必须先给大家介绍什么地壳的构成、山川湖泊的形成机理、地下水的分布规律等等。这些内容,苏昊在前世也曾讲解过无数次了,现在面对着一群古人,重新再讲一遍,倒也没什么难度。
苏昊尽量地采用在这个年代里大家能够理解的方式进行讲解,即使如此,全场的听众大多数人还是只能听个半通不懂。前排的那十几名生员的情况要好一些,他们一个个提着笔快速地在纸上记录着苏昊讲的内容,哪怕是囫囵吞枣,也要先吃到肚子里去,再等着慢慢地消化。
坐在最前面的吴之诚和方孟缙倒是没有做笔记,但从他们闪闪发亮的眼神来看,他们已经被苏昊的讲解给吸引住了,而且也领悟出了不少道理,脸上不时露出初闻大道时的欣喜之sè。
后排的那些衙役们可就没这么好的悟xìng了,他们本来也不识字,连笔记都没法做,只能是听到多少算多少,有点印象即可。
苏昊一边讲课,一边观察着众人,判断哪些人未来可以继续培养,哪些人在这次的事情结束之后,就得遣散了。看了一圈,忽然有一个人引起了苏昊的注意。
此人坐在后排的墙角边,身上穿着一件小吏的衣服,却如前排的生员一样在飞快地用笔做着记录。与其他吏役相比,他的身材略显瘦小,表现也与吏役们有所不同。
县衙的吏役们平时乍乍乎乎惯了,坐在这教室里安安静静地听课,对于他们来说简直就是一种折磨。所以即便他们带上了万分的谨慎,但其坐姿却仍然是东倒西歪,而且还要时不时地扭动几下,似乎凳子上满是荆棘一般。
而那名身材瘦小的小吏,坐在那里却是十分稳当,没有一点不适应的感觉,一举一动都显得那样文静、典雅。他大多数时候是低着头的,只顾在纸上写字,偶尔抬起头来向前看时,那眸子里波光点点,风情万端……
等等!苏昊脑子里一个念头一闪而过,我为什么会觉得此人的眼神里带着风情呢?我的xìng取向明明是正常的啊!
再细看那人,只见他眉清目秀,唇红齿白,手腕、脖颈处露出白皙的皮肤,虽然穿着皂袍,但仍能看出双肩浑圆,这哪像一个男xìng的体貌特征。。
看到此处,苏昊不禁在心里哑然失笑了,姑娘,你真是条汉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