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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戈行如获至宝,冲出洞外,又将长衫重新浸了水,才大步流星向着师兄几人所在的方向跑去。
不多时,燕戈行、段非烟、苏婳三人已经牵着马,从土崖远处低缓的地方,驮着女童和常牧风进了山洞。洞里的木柴极易引火,须臾,一堆温暖的篝火已经照亮了整座山洞。
此时,原本喝过了水的女童,却还一直在叫口渴。
燕戈行只得有跑到洞外,把已经拧干的长衫浸了水,折返回她身边,拧出水来,一滴滴滴入她的口中,却又听那女童口中叫道:“我饿,我饿,我要吃肉!”
燕戈行疑惑,口渴是因为她体热虚脱,饿却又是从何而来?像她这种得了重病的病人,不都是无比厌食,滴米难进的吗?
“我饿,饿!”
沈雪吟还在喃喃自语,燕戈行把目光转向段非烟,只见对方也摇了摇头,似乎,她也没见过这种怪病。
身后,躺在苏婳腿上的常牧风剧烈地咳嗽了几声,苏婳连忙欠身问道:“常少侠,你怎么样?”
敷在伤口处的上好白药虽然发挥了药力止住了血,可是薛朝打在胸口的那几拳却震伤了常牧风的心脉,虽然不足以致命,却还是要好生调养的。
咳嗽几声后,常牧风缓缓地睁开了双眼,看到自己居然躺在了苏婳怀中,连忙欠身想要起来,无奈全身无力,伤处剧痛,只得作罢,只喃喃说道:“苏姑娘,这样不…不妥!”
苏婳却似乎并不在意,索性还将他搂得更紧了些,常牧风几乎都能听见她的心跳了,砰砰,砰砰。
“常少侠曾在惊寒驿中仗义相助,苏婳今天也帮你一次,有何不妥?”
火光之中,苏婳笑意盈盈,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直要看到常牧风心里。常牧风无力一瞥,看向段非烟的方向,在看到对方一直留心观察着那个女童,似乎并未留意这边后,才略微放下心来,咳嗽连连,虚伪客套道:“多…多谢苏姑娘搭救!”
此时,苏婳似乎也觉得的确有些不妥了,既然他已醒了,再以腿当枕的确有些说不过去,便顺手拿过了身旁的一个包裹,枕到常牧风脑后,才小心翼翼地抽身出来。
洞外,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零星的星光倒影在河面上,洞内,一堆篝火正噼里啪啦烧得旺。
“饿,我要吃肉!”
女童的声音被山洞回笼,比实际大了很多。
“她是真饿假饿?”
燕戈行忍不住问段非烟,此时,自己的肚皮却也咕噜咕噜地叫了起来,洞内四个大人忍不住相视笑了起来。
“我正好也要回惊寒驿一趟,要不顺便找些吃的回来?”燕戈行突然想到了什么,心说,那惊寒驿纵是火坑,自己也要再跳一回。
“你回那里干什么,不要命了?”
担心他安全的段非烟立马大叫起来:“十三楼的人说不定还没走呢。”
燕戈行扬起下巴指了指还在呓语叫饿的沈雪吟:“总得把她爹找到吧,难道你还真想我做她爹不成?”
“那我也跟你去!”
段非烟刷地一下站起身来,一下子抓住了燕戈行的手,燕戈行连忙甩开:“你不跟去我还可以自保,你要是跟去了,我再分心救你,恐怕两个都活不成。”
段非烟自知武功低微是个累赘,在被燕戈行呛白后,苦着一张脸,只得悻悻地退到一旁。常牧风和苏婳白天都见识到了佛家拳的威力,深知燕戈行此行如果不恋战的话,定能全身而退,也便不再阻拦,只当心留意交代一番,目送他走出了洞口。直等到燕戈行走出洞口牵马时,段非烟才拿着那把雪澈剑追上来,一下子塞进他怀中:“你若回不来,我就跳进这河里。”
燕戈行无奈地摇了摇头,心道这是做鬼也不放过我啊,翻身上马,大叫一声“驾”,一人单骑,披星戴月朝着惊寒驿的方向飞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