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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她已经知道了,但是还是很配合地低下头,神神秘秘地问:“听老板的意思,他是犯了什么事吗?”
“客官你当真敏锐!”老板又是一拍桌子,拍得满手油腻,“这褚秀才早些年据说是犯过事,说他勾引了一个大户人家的小姐私奔,不过最后褚秀才没被抓到,倒是那位小姐被抓到了,事情到底是不是真的,谁也不知道。反正这之后,他就变得阴沉沉的,也很少出门,整日关在屋子里读书。后来有一天,他读着读着,就突然从屋子里跑了出去,人就不见了,再也没回来。”
“……”李清凰听了半天,感觉这老板说了一大堆,但是真正有用的却半点没有,“后来呢?人就这样不见了?没有人报官吗?”
“当然没人报官了,他无父无母,本来就是靠着那大户人家过活,后来发生那件事后,也就不跟人家走动了。但是我倒是听别人说,他最后是出家了吧?”
“就是出家了,”另一个镇上的居民见老板说得唾沫横飞,便也凑了上来,摸了双筷子,“我亲眼所见的。”
李清凰把后面点的那一碟生煎包推到他们面前。
那后来的人立刻夹一个塞进嘴里,含含糊糊道:“就在附近的荣通寺。”
李清凰当年跟着师父游历的时候,也算是见多识广,不知道见过多少奇葩事,可是褚秦这件事明显就很奇怪,他没有去接林容娘,自己把自己关在屋子里读书,那就是打算将来参加科举,出人头地了,可是好端端地为什么又突然出家了呢?要是他想不开,在林容娘和林缜定下婚约时候就该出家了吧?
她只得继续装作很感兴趣的样子:“这荣通寺的香火灵不灵?”
跑商的一般都会信佛,或是拜关老爷,祈求一路平安。
“灵,怎么不灵?”那人道,“兄弟你是跑商的吧,那可真得去拜一拜了。”
她问清楚荣通寺怎么走,便结账走人。她最后还是绕回了褚秦原来住过的那间小院,她先推了几下门,感觉到门闸是从里面闸死的,要不发出很大声响惊动别人,那就只能翻墙。她在院子周围绕了半圈,抬头正瞧见一棵槐树顺着墙壁长到了院子里去。她退后几步,助跑,一脚踩在树干上,又借力往上攀爬,再从树上跳到墙上,轻轻松松跳进了院子里。
这院子的天井里也满是堆积的落叶和灰尘,一看就是许久无人住了。
她捂住口鼻,推开了主屋的木门,只听吱呀一声,一股细细的灰尘扑面而来,幸好她把口鼻都捂得严实了,才没被呛到。她走进屋子里,走一步就是一个浅浅的脚印,她走得很小心,一步一步慢慢地走了进去,这个院子就只有两间房,一间是主屋,一间是放杂物的。可是看出屋主当时正打算参加科举,桌子上赫然好几本明经。书桌上和书桌子边上都是一团乱,全部都是被人撕碎揉成团的废纸。
她捡起其中一张,展开看了一眼,笔迹潦草,满纸都是不忿和悲愤。她把所有纸团都展开来看了,皆是妄言,写得笔法凌乱,可见他当时心神受损,是遇到了让他大受打击的事情。她又忍着漫天的灰尘把整个屋子翻了一遍,那些衣服被褥还压在箱子里面,看得出,他当时连衣服都没收拾就离开了。
她又站在书架前看了一会儿,那书架几乎还是满满当当的,他竟是连一本书都没带走。
既然是读书人,那大多是爱书的,也会收集些稀少的书卷,哪怕不带衣服,总是要带上自己的书,可是书架并未被人动过。
所以,当时,他身上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她一无所获,只能沿着原路翻墙出去,她落到地面,拍了怕衣服上和头发上的灰尘,又呛得连连咳嗽。她算了算时辰,荣通寺离这里有点远,去一趟寺庙再回来,时间就很紧。
出门一趟本来就不容易,她是想一鼓作气把事情都做完的。
不过转念一想,她如果想找借口去荣通寺上香祈福,实在是再容易不过,倒是没必要故意冒着触怒林老夫人和公婆的风险。
她快步离开随宁镇,往之前跟红烧肉分别的地方走去,才走了没多久,她脚步一顿,微微侧过头用余光往墙边一瞥,只见墙边的死角处正露出了一块衣角。
她仅仅是脚步微微一停,神色平静,又继续往前走,只是没有走那条她来时的路线,反而越走越偏僻,待走到镇子外面那圈,就已经见不到人了。她弯下腰,假意掸去她衣摆上沾着的尘土,只听耳后响起一声风声,她瞬间往边上一让,一根闷棍敲在她原来站的地方。李清凰低笑了一声,若论敲闷棍的本事,那她才是高手中的高手,当年她可是计算了天时地利,算好对方回家的路线和时机,确保那些爬床的家伙被套上麻袋一顿闷棍后也想不到是她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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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今天开始,一章3000—4000字吧。因为后面的情节全部都是连贯的,2000根本没有办法发。更新时间还是上午十点不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