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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和张居龄的姿势实在是尴尬,让人看着也不好看,“我已经好多了,可以自己走路的。”
“不用,我也不累。”
杨若和张居龄并排走着,想笑又忍住了。真是个傻子。人家姑娘是不想让你抱了,好吗?和你累不累有什么关系。
刚到凌波苑门口,武氏和孙氏也慌张着赶来了。
“老夫人,贵府小姐晕倒在荷塘边了……刚好我和张公子路过,怕出什么差子,就给送回来了。”杨若拱手,很快就交待清楚了。
武氏道谢后,把人往屋里让。她不得不称赞杨若一句,不愧是小小年纪就入了翰林院为官的人,说话办事很有一套。几句话就把众人的注意力引到了他们救人的方面……
她又有些犯愁,这样聪明的人,晴姐儿是掌控不了的。
张居龄把顾晗放到偏厅的罗汉床上,被武氏请去外间喝茶。
随后韩大夫过来了。
孙氏拉着女孩儿的手,心酸的厉害。
张居龄和杨若略坐了坐,就起身告辞。顾晗的病症是顾家的私事,他们不便参与。
武氏心里牵挂着孙女,客套了两句,去了偏厅,让秋月去送他们。
俩人才走出院门,迎面就撞上了顾暖,他一脸的焦急却不忘拱手行礼:“居龄兄,杨公子。”
“……赶紧进去吧。”张居龄了然地拍拍他的肩膀。顾暖对顾晗疼爱有加,他都看在眼里。
顾暖“嗯”了一声,转身就走。
“顾家小姐经常生病吗?”杨若等顾暖的身影远去了,问张居龄:“怎么顾家人个个都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她是顾二爷的遗腹子,生下来就有弱症。”张居龄淡淡地解释了一句,回头望了望偏厅的方向,心里有些不舒服。
遗腹子这个词语太沉痛,她还没出生,父亲便没了。
顾晗走进去,想了想,屈身行礼:“……不知俩位找我来要叙什么旧?”
杨若“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小丫头还真是直白的可爱,哪有这样问人家怎么叙旧的。
张居龄的嘴角也微微翘起,起身走到她身边,“坐吧。”说话间,又让伙计上了藤萝饼、百合酥、胭脂鵝脯等几样小吃,新沏了牛乳茶。他常和顾暖一起,知道些顾晗的口味。
出门一个时辰多了,顾晗还真有点饿了,低声道了谢,自顾自地吃喝。
杨若瞥一眼张居龄的举动,桃花眸微眯。他这兄弟本.性冷漠,又向来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人,却唯独为着顾家六小姐一次又一次地破了规矩,事事上心到周到体贴了。
……莫不是看上人家了?
张居龄静静地瞧了她一会,又坐在了圈椅上。她吃东西很秀气,一小口一小口地,遇到喜欢的就一直吃,不喜欢的咬一点就会放下。比如那盘藤萝饼。
是个挑食的。
顾晗吃的半饱了,才坐正身姿,再说话语气就柔和多了,“牛乳茶很香浓,谢谢张公子。”她一旦拿了别人的好处,就不自觉会这样。
“不用。”张居龄温和道:“……你今日怎么来了德济堂?”
到底还是问了。
顾晗早料到了,也没有慌张,一五一十按照自己的想法解释:“和大堂哥他们一起出来玩,到柳巷胡同时分开的……我先去了玉坊斋买东西,买完后又闲着无事瞎逛,就来了南锣胡同……府里的大夫一直在照料我,但我的身子还是不大好,刚好看到了德济堂,就想着来试试。”然后又把宋大夫交待她的那些病情小声说了。当然是挑选着说的,性命攸关这词语连提都没有提。一则杨若是三婶母的弟弟,和二房都沾不上边,更别说她了;二则她和张居龄前世是夫妻不假,但这一世俩人还没有什么关系,她也不想和他有什么关系,他那样的人值得一切更好的存在,不是自己这无福之人。所以,关于她的事情他还是少知道些吧。
“……你是瞎逛到了南锣胡同?”张居龄浅笑。
顾晗一愣,继而点头。难道他不信自己说的?应该不会吧。她这一世出门的次数一个手都能数过来,怎么会知道德济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