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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醒醒不禁想,虽然她穷的叮当响,好歹也有话剧团的几个好朋友和她一起苟富贵,勿相忘。
这位世界级富豪虎落平阳,却找不到一个值得信赖的朋友。
所以屹立于在世界之巅的王者,也必然是孤独和寂寞的吧。
而此刻,这位寂寞如雪的王者大哥突然将脸凑近江醒醒,逐渐放大的英俊五官,让江醒醒的呼吸顿了两秒。
唔,江醒醒脑子里冒出了新闻里说的“极度危险”四个字!
美男计...太危险了!
男人那“危险”的目光,轻轻刮过着她的脸庞。
江醒醒莫名感觉心跳加速,呼吸不畅。
“我不相信任何人,但我看得出来,你很缺钱。而我,很有钱。”
“呃。”
精准无误地戳中她软肋了。
江醒醒还在犹豫,而商戒那骨节分明的手指,突然撩开了她的刘海,露出了那月牙形状的粉嫩伤疤。
江醒醒目光上移,不知他意欲何为。
商戒的指尖轻轻扫过她的月牙,眸色竟是前所未有地温柔,不,不仅仅是温柔,眸子里似乎还有一丝眷恋——
“我可以捧你,万众瞩目的星光尽头,我捧你上去。”
**
卫生间里传来哗哗啦啦的水流声,男人正在洗澡。江醒醒将棉被抱到沙发上,松松软软地铺了上去。
真是疯了,居然让一个陌生的男人在她的家里洗澡,还要留他过夜!
虽说他的确给她开了许多让人难以拒绝的条件,什么给她数不尽的财富,捧她上位成为万众瞩目的明星,只要是她想要的,他都可以给她。
可是现在而今眼目下,他都自身难保,开的全是空头支票啊。
江醒醒坐下来,开始冷静地捋清思路——
现在有两个可能性,一个是他说的是真话,他的兄长和私人医生勾结陷害他,想要谋夺家产,那么他的处境便极度危险。
第二个可能性,如果商戒说的是假话,他的确是人格分裂的精神病患者,还有那什么性瘾症,那么现在处于危险境地的人,就应该是她了。
念及至此,江醒醒蓦地站起身来,在家里兜了一圈,找到了一根平日里演戏充作道具的棍子,小心翼翼地挪到了洗手间门边。
洗手间的门是玻璃状的,雾气和水珠漫在玻璃上,隐隐约约间能看见男人的身形轮廓。
男人哼着不知哪里摘来的乡野调子。
江醒醒微微蹙眉,越发觉得不对劲,这男人轻薄孟浪,与媒体报道的高冷严肃的商氏总裁,判若两人!
突然,男人嘴里的调子戛然而止。
“你若再偷看我,我便要开门让你看清楚了。”
他嗓音低醇,带着无比性感的磁性。
江醒醒连忙后退,差点忘了,洗手间玻璃门,她能看清他黑乎乎的身影轮廓,他必然也能看见她蹲在门边啊。
啊!好丢人!
江醒醒:“我只是想问问先生您,有什么需要吗,譬如睡衣什么的。”
“你提醒了我。”商戒说:“虽然我更喜欢裸睡,不过考虑到家里有女人,的确需要一套男式睡衣,那就麻烦江小姐帮我买一套了。”
江醒醒:......
所以她是自己把脑袋伸过去让他宰的吗?
“商先生,买睡衣的钱......”
她是一穷二白江醒醒,每天靠剧组派发的盒饭吊着命呢。
门打开一条缝隙,湿漉漉的手上拎着阿玛尼的黑色西服。
“逃出来身上没带多少现金,你自己找。”
江醒醒摸遍了西服的所有口袋,除了身份证和几张黑色的银行vi卡,一分钱现金都摸不出来。
“商先生,既然咱们现在是同一条船上的蚂蚱,您介意把银行|卡密码告诉我吗?”
“你好。”江醒醒防备地看着他:“先生您有事吗?”
商戒左袖下的无名指无意识地勾动着,剑眉微挑,睨向江醒醒。
江醒醒穿着小兔子睡裙,眨巴眨巴着一双清澈而单纯的杏眼。
“还记得我?”
江醒醒茫然地摇了摇头。
商戒右手拎着药店的口袋:“昨天我的车撞了你,擦伤了你的手,特意过来给你送药。”
江醒醒蓦然睁大眼睛,仔仔细细将他打量一番。
暗沉的天空下,他皮肤白得有些瘆人,高挺的鼻梁和英俊的五官,都不似平常大街上能见的普通人。
富贵人家温润水土,才能养出这般精雕玉砌的男人。
江醒醒心说,难怪觉得他那双漂亮眼睛格外熟悉呢,原来是那辆劳斯莱斯车主。
“先生,您亲自来给我送药?”
这是什么霸道总裁的戏码?!
商戒沉下嗓音:“进去说,可以吗?”
“可以。”江醒醒连忙将安全栓摘下来,必恭必敬地将这位劳斯莱斯大哥迎进屋。
果然是有钱人自带光环,让人亲近,让人心生好感。
江醒醒几乎是毫不犹豫便把这个陌生男人放进了自己的家门,丝毫没有考虑到这样做是否合适,毕竟他们只有一面之缘,而且现在是深夜11:32,外面下着小雨......
有钱人,还能是坏人吗?
“哎呀,我的方便面还在锅里呢!”
江醒醒连忙冲到厨房,将锅里快要煮干的面条倒进瓷碗里,端上桌。
商戒兀自环顾她的房间,屋子很小,不过五十平,卧室客厅一体,带了一个小小的洗手间和厨房。
梳妆台摆放着女孩子用的各种瓶瓶罐罐,柜子上堆着厚厚的旧书籍,都是与话剧和表演有关。
壁墙亮着一盏玫红色调的夜灯,将整个房间笼上一层旖旎的情调,客厅与卧室间有稀碎闪烁的珠帘遮挡。
有客来访,江醒醒便将屋里所有灯打开,房间一瞬间通透明亮。
“为了省电。”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先生您请坐。”
商戒坐在了沙发上,似乎被什么东西硌着,他伸手去摸,摸出一条黑色蕾丝胸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