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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余曼, 做我女朋友吧。”
当少爷喊出这句话,余曼四周的空气瞬间凝固,她讶异的张开嘴, 不确定是自己听错了, 还是他疯了。
“诶?”
以为她被吓蒙了, 少爷转过来郑重其事的看着她,给她一种下一秒就要被他牵起手山盟海誓的感觉。
“我说, 做我女朋友。”
她愣了愣, 扯着嘴角皱着眉翻了个白眼。
“你疯了吧!”
说完,像是怕他把发疯的情况传给自己, 她一脸嫌弃的低头从他身边走过, 沿着刚才的路准备下山。
余曼的反应在他意料之外,少爷觉得这其中大概有什么误会, 急忙追上去,想把她拽停。
“你走什么,我不是和你开玩笑,我是认真地。”
前面怒气冲冲的小人,头也不回的甩开他的手。
“认真?我看你是真疯了, 什么话都敢说。”
她下意识没想去辨别真假, 只是觉得这话听上去就很不可理喻。
“你走慢点!”
湿软的泥土上贴着一层滑腻腻的青苔,他穿着皮鞋往下走,如同行走在溜冰场上, 为了追前面憋火的人, 差不多是一路滑行。
每次少爷刚碰到她的手, 均会被她狠狠甩开,仗着一双防滑的运动鞋,她走得比上山还快。
两个人在滑溜溜的路上拉拉扯扯,少爷一直抓不住人,心里越来越急忘了看脚下的路,鞋尖撞上一块只露在外面不到五公分的树桩子,整个人都失控了。
前面的人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被后面的人狠狠撞了一下,整个人重心不稳向下倒去,奇迹的是:她倒下的时候,身边有个人肉垫子。
俩人在崎岖的山路上翻滚了几圈,撞上树才停下,她听着人肉垫子发出的□□,急忙掰开他的手爬起来。
“你要不要紧,伤到哪儿了?”
刚才滚那几圈,她被少爷护在怀里,没受到什么伤害,可他那一声闷哼,真听得她头皮发麻。
“你让我缓缓。”
背后就是一棵拳头粗细的松树,他躺在地上疼得不敢用力呼吸,更不敢当场起来。
闻言,余曼顾不上其他,跪坐在他面前,想撩起他的衣服看看伤势,却被他拦住了。
“没事,没你想的那么严重。”
说真的,要不是这棵树出现的早,他觉得自己今天可能会死在山上,往下的路一眼望不到头,滚的越久速度越快。
“你先告诉我哪里疼,我怕你伤到脊椎了。”
她虽然不是医学生,但也知道脊椎对人的重要性,一但受伤毁的就是一辈子。
“脊椎没什么,有衣服挡着的,脚好像有点问题。”
等那阵足以将五脏六腑都震碎的感觉过去后,少爷撑着湿腻腻的泥土坐起来,反手揉了揉后背,没觉得有什么问题。
“得了,脚又扭到了,我刚才让你别跑,你非不听话,现在好了吧。”
看着背靠松树,周身都沾上泥巴,一脸狼狈像还不忘说教自己的男人,她气得眼睛都红了,想指着他的鼻子把人骂一顿。
“现在你还说这些没用的,不够疼是不是!”
“疼我也要说,都是你害的,你要是不跑,我就不会摔下来。”
余曼抿着嘴不想在这时候和他胡搅蛮缠,把他的裤腿撩起来,扯下袜子轻轻用手戳了戳脚踝,还没开口就听见他倒吸了一口凉气。
“咱们俩怎么下山,我没学过医,而且手边什么都没有。”
每次她急的像只热锅上的蚂蚁,少爷反倒从容的像个看戏的。
“再等等,等我缓一缓就能站起来了。”
“站起来不等于走下去啊!你清醒一点啊,咱们这是在山顶上!”
她觉得少爷还没意识到问题的重要性,正常来说下山要走二十分钟,现在他伤成这样,她怎么带着他下去。
“我知道在山顶上,我摔的是腿不是脑子,清醒的很。”
最初的那阵剧痛消失后,一种肿胀酸麻的痛感从受伤的部位蔓延开来,他靠着身后的树闭着眼适应这种短时间内不会消失的折磨。
要不是还能摸到他的脉搏,余曼看着他这样,都要担心他是不是挂了。
“我下山请人帮忙吧,你在这等我。”
“不行,你把我扔山上不管了怎么办?今天出门我连手机都没带,一个人在荒山野岭的,等着冻死吗?”
“你……”
明知道她不可能干出这种事,他非要说这种话,她气得想打人。
“你让我休息一下,急什么?”
这边一看就是鲜少有人来,他怎么敢放她一个人回去。
在地上坐了五分多钟,少爷扶着那棵救命的树,抓着她的胳膊,以没受伤的左腿做支撑点慢慢站起来。
“你这条腿不能挨着地的话,咱们也下不去啊,下山的路这么滑,你说你出来爬山干嘛还穿皮鞋。”
“因为我来找你的时候只带了两双皮鞋!”
都要下山了,她才注意到自己穿得什么鞋,少爷心里不痛快。
“……”
对上他要吃人的眼神,她眨眨眼心虚的把头低下,假装自然的转移话题。
“你试试右脚能不能动,我背不动你。”
要是平坦的地方,她倒是不介意扶着他蹦蹦跳跳走回家,可这是山坡上,他要是起跳后落地没站稳,保不齐就一路滚下去了。
“你说得轻松!”
虽然态度依然恶劣,但少爷还是咬着牙把右脚放到地上。
“走吧,快点下去!”
“你把重心压在我肩膀上。”
她把少爷的右臂横在肩上,揪着他的上衣,仔细看着脚下的路,尽量把好走的地方让给他。
回去的路上,谁也没提刚才的事,余曼觉得尴尬巴不得没发生过,少爷疼得压根不想说话。
到家的时候,她整个人都虚脱了,开了门扶着靠在门上的男人进去。
“你先坐着,我去给你接点热水洗手。”
说着,她拉开羽绒服的拉链,把糊上泥的衣服丢到凳子上,撩起毛衣袖子往浴室走,端了一大盆热水过来。
“把手和脸洗一下,看看还有哪里受伤了,我去卧室给你找干净的衣服。”
洗净手上的泥,傅卿言才发现手背擦破了皮,一大块粉色的嫩肉在往外渗血。
“你家里有药吗?我不去医院。不对,我该问这边有医院吗。”
她抱着衣服过来,听完他的话,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医院在县城,这边有私人诊所。”
“所以,你这有药吗?才发现手也受伤了。”
听他这意思就是不去医院,她放下手里的东西把水盆端开,走到少爷跟前帮他把弄脏的外套脱下来。
“你等我找找,卧室的空调才开,我才把小火炉从柜子里翻出来,过一会儿才回暖,你把衣服都穿好。”
可能是从小养成的习惯,她不管去哪里住,都会带着医药箱过去,翻箱倒柜一阵子,终于找到很久之前买的医疗箱。
“201…还没过期,能吃。”
说着,她把药拎到卧室,把换好衣服的男人也扶过来。
“忍着啊,我下手没轻没重的。”
话音未落,少爷还没准备好,余曼就下手了,他差点因为条件反射当场给她一拳,酒精滴在伤口上是什么感觉,一个字——疼!
外伤处理完还有内伤,尤其是后背和脚踝,一个红、一个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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