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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懂,他说得真准。”
“那是在你身上赶了巧,瞎猫碰上死耗子,宁可去庙里烧柱香你也别把钱花在这种地方,没用!”
信的人和不信的人有什么话说?
钱桂花懒得理她,转身就走。好心来劝这个站在原地摇了摇头,真是骗子啊,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他,看他骗的人还少???他上回给人批命说人家活不到四十,人家满上四十就要去砸他摊子,他又说那是他日行一善给做了法改了命……别人家算命的准不准是一回事,这个明摆着就是骗子,怎么还有傻子不听劝非要抱着钱来求他收下?这钱自己拿着烫手不成?
钱桂花要是有这二十两,可能心再痛也给了,好在她没有。
说起来是逃过一劫,但她自己不那么想,这场关键的法事没做成她心里难受极了,那之后钱桂花就好像惊弓之鸟,进出让门槛绊一下都觉得是不祥的预兆,她不断去回忆前面几年,怎么想日子都比现在好太多了,就是从姜蜜嫁出去之后,她过得就越来越糟……这不就是让算命的说准了?
姜蜜现在日子好过,她是秀才娘子让多少人羡慕。
她好了,家里可不就倒霉了吗?
怎么办?
怎么办?
现在该怎么办?
让钱桂花去做点什么,她又怕自己命不够硬让姜蜜克了,到时候偷鸡不成蚀把米。
还是做法事保险,就是不知道钱从哪儿来。
钱桂花知道卫成今年又要考试,觉得时间紧迫,她得抓紧想想办法。看她整天在屋里走来走去,姜父心里烦躁,问咋回事?来来去去的转悠啥?
“当家的,你就没感觉咱家这一年多做什么都不顺当?”
咋没感觉?
可运气啥时候来又说不准,要看天意。
钱桂花又说:“你想想,变成这样不就是在蜜娘嫁出去之后吗?她在卫家日子过得红红火火,我们就……”
都说到这份上了,钱桂花以为姜父能懂。
姜父顺着她的话理解了一下,迟疑道:“我听村里人说过,他们说蜜娘命好,有她在就事事顺利,所以她出嫁前咱家都好好的没出过大事。当时是卫家倒霉,她嫁出去就把好运气带到卫家去了,咱家就走起背运来。我早就听说过,本来不大信,被你这么一说,搞不好还真是!”
说到这儿,姜父抬眼看向钱桂花:“当初是你急着要把蜜娘嫁出去,你说卫家好,衬她,错过这村再难有这店……我怎么说都点了头,就算蜜娘真是旺命,她嫁出去之后就不旺咱了,我也不怪你。女儿家长大了总要嫁人,她那时候也到岁数了。”
钱桂花:……!?
啥玩意儿?
明明是她克兄弟,怎么从男人口中过一遍就成这样了?
她是旺命在哪家就旺哪家?
啊呸!
前头那么多年姜家的确没出过大事,也没见交好运发大财,这叫旺吗?
“当家的我没这么想,我是说……这个……”
姜父等了半天没见她说出什么:“行了,你别说了,咱们去年的确衰,今年该转运了。”
姜父在无形之中把钱桂花给气到了,整个年,钱桂花都没过好。卫家的日子倒是舒坦,连着半个月主要就是吃吃喝喝闲磕牙。年前很多人感觉时间难捱,进正月,日子就走得快了,仿佛一眨眼就是初七初八,很快就到正月十五吃汤圆的时候。庄稼汉们看着外头一天一个变化,估算着开春的日子,他们打磨着锄头准备耕地。而水田里留下的稻桩全被压进了稀泥里,在泥里腐烂肥了田……
悠闲的冬日即将过去,繁忙的春天要来了。
这时候卫成也收拾好行囊,准备再次出发,这一次离家之前他在双亲跟前跪了好一阵子,一方面下定决心要在这年秋天的乡试里头拿个好成绩,另一方面郑重的将媳妇和他还没出生的孩子拜托给爹娘。
“儿子这回离家,最早可能九月十月才会回来,爹娘在家千万保重。”
吴氏本来没多难受,听卫成这么说才感觉堵,她四十多的人,已经走过半辈子什么风雨都见过,嫌在儿子媳妇面前抹眼泪丢人,她忍下来。“别磨叽了,这回出去还是好好读书,也别往家里送钱了,你出去考试不要盘缠啊?自个儿拿着听到没有?”
卫成点头答应下来,说:“等蜜娘生了记得给我来封信。”
“放心吧,你是砚台他爹,忘记谁都不能把你忘了。”
“蜜娘要来府城就六月中旬动身,到了直接来官学这边,让人给我报个信。”
姜蜜点头说记住了——
上府城,去官学,找相公。
她把话重复了一遍,卫成听着点点头,差不多就是这样,该说的都说好了,他准备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