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来读提示您:看后求收藏(永久的敌人),接着再看更方便。
“不过!”他突然停下那些流氓的表情,唇角冷笑起来,他指着我,“你够他妈的有本事!”说完眼神扫了眼樱花飞情,神情还是冷的,他却转身朝街头走去,伸手往天空一竖,我的心猛地绷紧,正准备作战,他身后的那几个人也跟着他转身朝街头走去,走在最后的那一个转头看了我一眼,手抹了脖子比出杀的动作。
眼看着他们的人消失在街头,我的神经一放松,差点摔倒在地上,郭晶急忙扶住我,“李优,怎么办,他们好可怕。”我闭了闭眼,站直身子,继续将垃圾拿去倒了。
我不知道怎么办,只能他们来一次我反抗一次,反正要从我这里拿到钱是不可能的,我只会反抗,因为我至今还没有找到制服他们的办法,警察跟恶霸都勾结到一起了,我们还能怎么办。
接下来的日子,风平浪静,隔壁几家店陆陆续续都交了所谓的保护费,唯独我们这一家,他们却再也没进来过,从门口路过的时候,表情还是阴冷的,眼神还是嘲讽的,可是就是没有再进来过,这种摸不着套路的感觉更加让人发疯,我宁可他跟我实打实地干上一架,也不想像这样,防着防着却没有点风吹草动。
樱花飞情的生意越来越好了,以前素贞阿姨只需要来一个下午或者早上,她现在得每天都待在樱花飞情,我把收入给了她一部分,她刚开始不肯要,后来我说是给杨天的,让她收着,她才肯拿,这一个半月的时间,她没有再去帮别人砍柴,手愈发地白净起来,气色也好看了很多,整个人愈发地漂亮,素贞阿姨本来就很年轻,她生杨天的时候才20岁不到,现在她顶多也才三十六岁左右,许多来店里看书的小孩都喜欢她,爱倚在她的脚边看书,吃雪糕,这附近几条街的小孩大部分都在樱花飞情度过他们的童年,这些漫画书陪伴着他们一整个暑假,一整个小学,初中,高中,很多年以后,他们说樱花飞情是青春的收容所。
我又何尝不是呢,我的青春从樱花飞情开始,从它这里拉下帷幕,它收容了我们所有人的青春。
1991年九月开学,我从三年级升到四年级,跨过了在常青小学的第一个年头,开学当天,看到屹立不倒的常青树,这个时候正是常青树最旺盛的时候,跟去年我看到的时候那样生机勃勃,我站在常青树下,许久许久都回不了神,那种一辈子一次的悸动我给了常青树,它还在,我也还在。
不变的还有跟着我一起升年级换教室的同学,我是最后一个进门的,其他人都已经坐在位置上等着老师了,唯独我慢吞吞地踩着点进门,郭晶朝我挥手,其他人的目光若有似无地扫着我,很淡,没有以前那样刺眼,也许是过了一个暑假,战斗力都有点下降了。
宴海涛狗改不了□□,他将脚翘在桌子上,一副挑衅地样子看着我拉开椅子,我懒得理他,坐到椅子上将书包塞进抽屉里,下一秒,椅子咯吱一声响了,我随着声音哗啦一声摔到在地上,木块狠狠地戳到我屁股的肉上,我整个人一恍惚。
全班哄地一声都笑了,笑声震耳欲聋,所有刚刚坐得很正经的同学都站起来,朝我这个方向看来,有些甚至挤过来,就为了能一睹我的惨状,我的耳朵轰隆隆的,难堪跟无助从四面八方涌来,我的脸正对着宴海涛,他正在笑,笑得最得意,那咧开的嘴里仿佛有无数的獠牙,一根比一根丑陋。
我刷地一声站起来,用力地一扇,“啪!”响亮的一巴掌,他的嘴歪了,全场的笑声静了。
这是我第二次扇他巴掌,他愣了有一秒钟,随后他也刷地一声站起来,表情阴冷,我看着他朝我伸出手,那只手直达我的脖子,下一秒我被人拉开,他的手扑了个空。
拉着我的人是张楚,他挡在我面前,看着宴海涛,“这件事情一开始就是你不对,这张椅子老师让你搬去换你没去!”
宴海涛瞪大眼睛,眼睛里全是血丝,“我第二次被她扇脸了,张楚你要护她没关系,我总会找到机会将她堵死在角落里的!”不知道什么时候风行这样的事情,只要看谁不顺眼,堵他打一顿就可以解气。
“她是一个女孩子!”张楚不可思议地喊道。
“哼,一个女孩子?”他冷哼,很力地抹了一下有点流血的嘴角,眼睛盯着我,“我是不打女孩的,可是她例外。”说完他推开张楚,警告地看着我,随后从后门离开了教室。
班里一片安静。
我揉着发麻的手,将宴海涛的椅子搬到我的位置上,一声不吭地坐下,郭晶猛地抱住我的脖子,“李优,怎么办他们要打你,不如你跟他道歉好不好?”
我安静地拉下她的手,没有吭声,只是弯腰将画本拿出来,“我是不会道歉的!”我申明道,随后不管他们什么神情,趴在桌子上画着我今早见到的常青树。
我知道,那些同学正恶心地看着我,张楚正担心地看着我,可是我哪里需要他们担心,该发生的会发生的,我只能去应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