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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境】
纯粹又浓郁的黑暗,将咒灵和千树都彻底拖入另外一个世界。庞大的光脉奔流不息,自恒古以来便存在的巨树舒展着躯体。
在黑暗中,臃肿巨大的土地神咒灵一动不动。并非它不想动,而是不敢动,甚至于不能动。
它连抬头去看一眼巨树树冠的勇气都没有。
在古老而长寿的咒灵中,流传着许多人类不曾听过,却又真实存在的传说。其中就包括自光脉源头中诞生,非人非虫的怪物。
年轻的咒灵几乎没有听过这些传说。
但是古老的咒灵们不仅知道这个传说,甚至有极少数还见过这个传说;它们称唿那个怪物为——‘亡者’。
不论身处何地,永远会带来尸体与灾祸的怪物。本身以既不算生物也不算死物的状态存在,徘徊于不同世界的边缘,没有归处的‘亡者’。
但在传说里,‘亡者’最终被诅咒之王两面宿傩彻底杀死。
不是已经死了吗?!为什么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两面宿傩杀死亡者的传说是假的?!
它的脑子在这个瞬间掠过无数念头,这些念头放慢了咒灵的时间。但时间对于千树而言,是最没有规律性可言的东西。
咒灵刚进入黑暗,就被大红色和服的美人一脚踢飞了头。它瑟瑟发抖的不敢动,任凭那只纤细洁白的足踏在自己头颅上。
【垃圾,听得懂我说话吗?】
头顶传来美人冷淡的声音,咒灵打了个哆嗦,飞快的回答:【能能能!听得懂!您有什么想问的尽管问!我保证每一个问题都如实回答!】
它不敢抬头,只听见头顶继续传来美人的声音:【有四只胳膊和四只眼睛的家伙在哪里?】
咒灵顿时哽咽了。它原本想立刻叛变的——但是转念一想,虽然大家都说两面宿傩已经死了,但万一呢?
今天没碰见亡者之前,那群老家伙还全都说亡者已经死透了呢!
结果自己现在头都被打飞了!
万一两面宿傩也没死,到时候这两个家伙神仙打架,它一条池鱼不就遭殃了?
咽了咽口水,咒灵努力用自己那张脸挤出一副真诚的表情:【我不知....】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美人一脚踩碎,现场祛除了。
【妈的,长那么丑还敢抬头看我,吓到我了都。】
美人骂了句脏话,没有眼珠的左眼框里都能透出点愤怒来。她抬头看向树顶:【喂!主体!这玩意儿身体里还押着一个咒灵,也一块祛除了吧?】
【事先说好,如果你们不打算祛除这个咒灵,非要把它完好无损的放出去——你们自己随便出个眼珠子吧,我不参与抽签了!每次抵押眼珠子都抽到我,太不公平了!】
眼镜千扶着自己的眼镜框,懒懒道:【是个弱小的垃圾咒灵,可能是在地下室徘徊的时候被大咒灵给吞掉了。不知道为什么还能活到现在...可能因为执念特别的深。】
【主体,你做决定吧。】
“决定?我吗?”
千树单手撑着下巴,叹了口气。她看着远处更深的黑暗,和蜿蜒前行的光脉,道:“不要什么问题都问我——”
“不然我制造你们的意义在哪里?为了给自己增加思考机会吗?”
她语气恹恹的,却让其他四个人勐然精神一振;它们是虫,是因为千树的血,才有了以千树容貌生活在这里的资格。
主体只要动一个念头,它们便会失去存在的意义。
【抽签结果...祛除。】
黑暗将弱小的咒灵吞噬——与这黑暗感官相连的千树皱起眉,吐着舌头:“好难吃。”
其他几个家伙也脸色难看,一个个干呕的干呕,真吐的真吐。
没有得到老仇人的下落,两个咒灵也顺利祛除。千树解除了【入境】,回到教学楼——和她一起回到教学楼的,还有一封信。
信是那只弱小的咒灵一直保护着的东西。也许是要保护这封信的念头,让它在其他咒灵肚子里坚持了这么久,一直没有被消化。
不过还是有点奇怪,为什么南谷光她们会被定点狙击的诅咒?
千树的小脑袋瓜百思不得其解。她顺手捡起地上那封信,慢悠悠的走出旧教学楼。
出去后她解除了藤蔓的支撑,早就被打斗彻底破坏的旧教学楼轰然倒塌。
南谷光第一个冲了上来,速度居然比旁边的监督辅助还快一些:“五条妹妹!那个咒灵...”
“解决了。”千树打了个哈欠,把手上那封信拆开,一目十行的扫过去:“两只全部都祛除了,你现在很安全,不用担心。”
南谷光的表情呆滞了一下。过了数秒,她脸上才勉强扯出一抹干巴巴的难看的笑容:“是、是这样吗?祛除了啊...祛除...是不是,就是彻底的死了?”
千树点头:“也可以这么理解。哦对了,那个咒灵身上随身带着这封信,写信人是三津木人见,落款是给你的。”
她把信递给南谷光。南谷光的表情有些恍惚,下意识的接过信:“信...写什么了?”
不知道为什么,南谷光感觉自己的视线变得很模煳,好像要看不清信纸上的字了。
千树疑惑的看着她:“信的内容?是封情书来着。你怎么哭了?”
“千树。”
身后传来陌生的声音,千树暂时无暇和南谷光聊天了,她转头看向身后,看见一个颇有些眼熟的老头。
对方走到千树面前,半蹲下身,微笑:“好久不见,这一年过得还好吗?”
一张嘴就反问带试探的语气,立刻让千树记起对方来:是自己刚掉进这个世界时,把自己捞出来的那批老头之一!
她眨了眨眼,满脸茫茫然:“还好吧,你怎么在这?”
老头和善的把一根真知棒拆开递给千树,笑意却不曾抵达眼底:“我是来接你去禅院家的。”
“关于你和五条悟的婚事,现在有了小小的变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