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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划破自己的手腕试图自杀,她写了一封又一封没有归处的情书,流不出眼泪,痛苦到连入睡都成为奢望。
而南谷光什么都不知道。她拥有太多的爱了,所以她没办法只注意三津木人见一个人。
南谷光会关心三津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会抱着三津安慰她;但是南谷光的亲近,只会让三津更加痛苦。
她无人查收的爱与恨,她骨子里的自卑阴郁,她一个人开场又落幕的小众暗恋。这一切都被蒙上校园欺凌和鄙视的阴影。
如果三津能活下来——或者说,她能活到二十岁乃至三十岁的话,那么她可能这辈子都不太愿意回忆自己的国中年代。
像是一块霉烂的苹果,外层还蒙着一层‘青春’的遮羞布。什么纯爱告白奔赴,都和她无关。
三津的青春里,是青春期肥胖,爆痘,校园霸凌,和那一点点被施舍的,甜蜜的爱。
情绪爆发在南谷光的男朋友撕掉了三津偷偷写的情书。那堆碎片把所有的矛盾都摆上明面,厌恶和嘲笑最终彻底压垮了三津木人见的情绪。
骆驼背上的最后一根稻草。
崩溃的三津在地□□育室自杀,但是没有人知道。地□□育室本来就是废弃的旧体育室,新的漂亮体育室建在操场上,既不阴暗也不潮湿。
她死后第三天,才有人察觉到三津木人见这个孩子不见了;学校里张贴上寻人启事,大家好像突然间,带着些许心虚的,开始关心和寻找三津。
而南谷光也在帮三津收拾书包的时候,找到了三津的日记本。那本记载了三津一切扭曲爱恨的日记,猝不及防把丑恶的真相摊开在南谷光面前——
她知道自己应该立刻把日记本交给老师或者警察,让更专业的人来寻找三津。至少要找人去地□□育室看看三津是不是真的死了。
但是三津日记本里面写的东西把南谷光吓到了。她从小到大就没有见过这么病态的日记,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相信日记本里面所描述的事情——
那些关于自己闺密和男朋友的所作所为,在南谷光看来是如此陌生。
她心慌意乱的把那本日记藏了起来。南谷光明知道自己没有错,却也觉得自己在这件事情里面,是有罪的。
直到男朋友失踪,和自己交好的朋友一个接一个离奇死亡;南谷光也终于被逼到近乎崩溃。
她坚信是三津的鬼魂回来索命了,却没有想到是诅咒。
——
“完全没有想过是诅咒。”南谷光苦笑,握着情书的手略微松开些许:“当时太害怕了,我甚至还怨恨过三津。”
明明她帮了三津,却间接成为数起死亡的帮凶。
南谷光用指腹摩挲着情书,低头掩饰性的喝了口咖啡:“但是现在回想起来,我真的就一点没有错吗?我……只顾着行使自己的善良,完全没有站在三津的角度上为她考虑过。”
那个时候,哪怕她对三津多上心半点——又或者稍微怀疑一下她所谓的‘朋友’,也许三津就不会自杀。
她有太多的爱了,所以她心底很自负,自负到并不关心三津那一点可怜的爱。
“其实没差。”千树咬着吸管,慢吞吞道:“人类扭曲的爱,远比直接的恨意更强大。就算她不自杀,一直放任那种扭曲的感情滋生下去,迟早也会诞生出诅咒的。”
“毕竟你们那栋教学楼本身就潜伏着一只土地神诅咒。三津的负面情绪就是它最好的养料,后面三津会越来越情绪化,大概也有那些诅咒在暗中推动她的情绪。”
“不过多亏了你的故事,我现在弄明白那些定点狙击的诅咒是怎么回事了。”
土地神咒灵为了增强自己,把三津的负面情绪当成养分。但是吸收了太多三津的情绪后,它反而被三津的爱恨所支配——
不管是杀死南谷光的男朋友也好,闺密也好,都是三津对曾经欺凌者的怨恨与报复。
而南谷光之所以也会变成诅咒的目标,是因为三津对她的爱本身就包含了扭曲的恨。但是这种情绪远比纯粹的恨更复杂。
所以南谷光才没有像她的朋友们那样,一开始就被杀死。
凭借她曾经给予三津的些许爱意,南谷光活到了遇见千树的那一刻。
杯子里的西瓜汁逐渐见底,千树把桌上的甜点打包放进自己的零食袋子里:“你的要求我没办法帮你。”
“那只咒灵已经被我祛除了,我虽然很强,但并不具备复活咒灵的力量。至于这封情书……应该是三津那么多封里面,唯一一份写了收信人的。”
“反正都是给你的东西了,你自己随便怎么处置,都是你的自由。”
南谷光面露恍惚的神色:“是……唯一一封吗?”
千树抱着打包好的零食跑出去,招唿咖啡厅对面公共长椅上坐着的人:“惠!这边!”
和伏黑惠打招唿的同时,千树一熘小跑奔向他,眼睛笑眯眯的弯起,像轮月牙儿似的。
伏黑惠背起书包,面无表情:“你跑过来干什么?我已经在朝你走了。”
千树拿起块黑森林咬了一口,笑眯眯道:“你朝我这边走,我也朝你这边走,这样不是能更快碰面吗?”
“哦!这个好好吃——你要不要来一口?”
她眼巴巴的把黑森林递到伏黑惠嘴边。伏黑惠并不是甜口,但是被千树扑闪扑闪的大眼睛盯着——
他矜持的略微垂首,咬了一小口,然后整张漂亮的小脸都皱在一起了:“好甜……”
“可是很好吃耶!”千树咬了一大口,心情愉悦的翘着嘴角:“我最喜欢这种甜甜的味道了,所以也想让惠试试。”
伏黑惠的心情微妙的好转许多,连带着嘴里甜腻的味道都没有那么难以忍受了。
他故作不在意的提起:“咖啡厅里那个女人是谁?”
哼!不认识的高年级生,莫名其妙的约这个漂亮傻子出去吃东西,能安什么好心?
也就这个脑瓜子不灵光的笨蛋,才会别人说什么都信。他也只好勉为其难多照顾一下这个笨蛋了。
千树坦坦荡荡道:“帮忙祛除过诅咒的对象。”
千树和伏黑惠都互相知道咒灵和咒术师的存在——正因如此,性格有些不合群的伏黑惠才会这么快接受千树。
在小伏黑惠心里,千树是他唯一年龄接近的‘同类’。
他有些愕然:“你已经可以独自祛除诅咒了吗?”
千树咬着蛋糕,还不忘腾出手拍了拍伏黑惠的肩膀:“当然!我是天才——不过惠也很厉害的,等你学会术式展开之后,我就带你一起去祛除诅咒……”
伏黑惠甩掉了千树搭在他肩膀上的手。他又抿起唇,一言不发的走——千树微妙的察觉到伏黑惠情绪不佳。
她挠了挠头,疑惑的自言自语:“怎么又不高兴了?”
“男孩子的脾气真难猜,变脸比变天还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