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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到平阳侯府,刚一进门,冷不丁就听到孟九安的声音:“天色这么晚,你去了哪里?”
她吓得惊叫一声,拍拍心口,点燃蜡烛,这才看清孟九安坐在桌案后,一脸阴沉的看着她。
“侯爷,没人告诉你人吓人能吓死人吗?你坐在屋里,怎么不点灯?”
他站起身,语气鄙视:“若不是你做贼心虚,本侯怎么能吓到你?这么晚回来,莫不是又去相约情郎?”
她走到木架边,净了手,用帕子擦干水渍,反讽回去:“要不是侯爷做假账,我能忙到这么晚?”
“什么假账?本侯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他眼神闪烁着一丝心虚,很快这心虚便消失不见。
她淡定的坐在梳妆台边,卸下钗环,没好气道:“非让我拆穿你做两本账吗?既然你另外还有银钱,那丫鬟的月银和府里的开销你继续交给管家负责。”
“余非晚,本侯已经把中馈之事交给了你,你还要闹哪样?府里这些年人情往来、吃穿用度本就入不敷出,你是知道的。”
她冷笑:“我知道什么?我只知道侯爷的铺子没有亏损,至于其余的银钱在哪里,恐怕只有侯爷自己知道。”
孟九安见她怎么都不松口嫁妆的事,他索性没得商量的背过身去:“是你要掌中馈,本侯已经按你要求把府中事务都交给了你,现在府中银钱不够,你自己想办法。”
“那就请侯爷把另一半账册全交出来,不然,休想从我这里支走一点银钱。”她面色坚定,态度比他还要坚决。
“你所说的另一本账皆用于人情往来,根本没多留,不必惦念,只管把手里的这些掌管好就行,你要实在不想管,就把中馈之事交给锦儿,本侯相信她肯定能管好。”
孟九安深知余非晚不会放手不管,因此声音也大了不少。
“舒锦儿什么身份?也配掌管府中中馈?”她简直要被气笑了。
他冷哼一声:“锦儿再怎么说也是官家千金,想必学过这些,等太后寿辰时,本侯会提出纳锦儿为妾,由不得你不同意。”
他说完,一甩衣袖,离开屋子。
余非晚冷眼瞧着他离开的方向,嗤笑一声,他想借着太后寿宴让舒锦儿讨好太后,好顺利把舒锦儿纳为妾室?那她就等着看好戏,就看是她和离成功,还是他纳舒锦儿为妾成功。
她喊玉兰进来,将玉兰按在梳妆台前,拿起胭脂就要上妆。
玉兰吓得不轻,声音都带着哭腔:“夫人,这可使不得,奴婢怎么能让夫人伺候呢?”
“你忘了,今晚你要陪我演出戏,这演戏自然要按我的要求上妆,你就乖乖坐着别动,就当是帮我一个忙。”余非晚重新把她按坐到椅子上。
玉兰咬着唇,别扭的点头:“那奴婢听夫人的。”她僵直着身子,一动也不敢动。
等余非晚给她上完妆,她一抬头,看到铜镜中的自己,吓得尖叫一声跳起来:“夫人,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