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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落体导致失去了半颗门牙的蓝牛布鲁和被诺尔维雅踢下擂台颜面尽失的疗愈师约书亚投来警惕的视线。
玛缇雅不为所动。
她泰然开口。
“当然,她完成了所有挑战。让她醒来后来警卫处报备就好。”
阿贝尔得到满意的答案,不动声色地接着寒暄了几句,随即表示要去看看诺尔维雅,也顺着空间通道离开了。
阿贝尔想,如果诺尔维雅醒了,听到这个消息一定会很开心。
最好能开心到忘了她通风报信这回事。
那就再好不过了。
——
诺尔维雅在朦胧之中,觉得自己陷入一片充斥着荒芜原野的绿与幽暗空气的蓝。
模糊的色块像她的疼痛。
诺尔维雅后知后觉地感受到,她在发烧。
潮湿的云降下黑漆的雨,诺尔维雅蜷缩着。
这种感觉她并不陌生。
疲劳少食让她的身体格外脆弱。
在没有固定资金来源的那两年,病痛对于诺尔维雅来说就是家常便饭。
久了,她甚至会静静地看着斑驳的世界,安慰自己在欣赏类似梵高的画。
但她不能沉溺在这样的世界里,因为偌大的家里只有她一个人。
如果不能自己及时醒来,她会坠入死亡。
诺尔维雅对死亡并不恐惧,她只是记得她还有事情没有完成。
她垂坠着想了很久,想起以前常常会记起的、父亲的话。
他说,为什么不对明天有些期待呢?你明天可能会接到一束鲜花,看到一颗流星,许下一个愿望……还有,爸爸回来的消息。
这是被贵族的爪牙抓走前,父亲说的话。
诺尔维雅不再年幼了。
她看着父亲苍白的脸色下藏不住的惊惧,她明白父亲的话大多是安慰。
可是诺尔维雅还是答应了。
像是立下了誓言。
诺尔维雅眨了眨眼,纤长的睫毛留住了滴落的雨珠。
她知道了,她还没有等待父亲回来。
不,不是。
父亲回来了,但是……他死了。
她知道了,她没有去给母亲买咸乳酪蛋糕。
也不对。
她买了,只是……母亲没有吃到。
她应该去找工作,她没有食物。
工作也找到了。
她应该起来背咒语的,艾博斯格的入学考试要考的。
她背会了。
是什么?
是什么她还要挣扎着起来完成的呢?
对了,……警卫员。
她成功了吗?
诺尔维雅感到迷茫。
但是诺尔维雅找到了需要醒来的理由。
所以诺尔维雅摸索着,摸到了脖颈上挂着的、母亲留给她的贝壳。
贝壳有一侧是薄薄的,边缘很锋利。
诺尔维雅会用这一侧划过皮肤。尖锐的疼痛能让她清醒。
诺尔维雅像以前那样,捏住贝壳,划向了自己的手臂。
“诺尔维雅!你在干什么!!!”
“让她把贝壳放下!”
手腕被牢牢抓住。
诺尔维雅迷蒙地慢慢挣开了双眼。
她看到了菲阿娜冒火的眼睛。
啊,还有休特。
艾琳、蛛姀、艾尔利特,杜库……和雅琳休。
他们是她想要醒来继续在这个世界上存活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