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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浪者抬腿就走。
他走着走着,又想起那小孩儿的脸。
流浪者站在街上骂了一通,最终还是折返。
他担心那个笨蛋小崽子会被坏人卖掉。
而此时在餐馆里的俄布什么也不知道。
他一直很安静,养父夸他懂事,从来不像约翰一样大喊大叫,耍驴脾气。
他尝试着开口,但是却被熙攘的谈话声盖住了。
他几番尝试都失败了,没人为他驻足。
俄布憋红了脸。
他闭着眼做好了心里建设,不管不顾地喊了出来。
“您!好!我要!两个!面!包!!”
俄布发出了很响的声音,老板娘终于看到了这小小一只的顾客。
她有些好笑地问这个双目紧闭的橙黄头发的小孩。
“你要什么面包?”
俄布慌了。
这是流浪者没告诉过他的步骤,他在老板娘的目光中愈发紧绷,最终只把铜币一枚一枚地放在台上。
他低垂着眼重复。
“我要面包。”
老板娘也没难为他,拿了两个有肉馅的黑面包,包着报纸拿给了他。
俄布抱着两个黑面包,细若蚊呐地说了谢谢,然后跑出了餐馆。
他抬头就看到了去而复返的流浪者。
俄布默不作声地递给流浪者一个面包。
流浪者没说什么,他们一起坐在街道上,吃着冷了的肉馅面包。
流浪者把俄布带回了他的家,那是一片贫民窟,流浪者每天的工作就是在大街上躺着,靠乞讨过活。他偶尔能给贵族当脚垫,赚到几个钱。
流浪者对自己很吝啬,但对俄布面冷心软的好。
俄布盯着冰淇淋车看,流浪者瞥他一眼,又瞥他一眼。
俄布什么也没提,只牵着流浪者的手仰头看他,说“走吧”。
流浪者走了两步,转头骂骂咧咧地去买了冰淇淋。
俄布看什么东西很久,流浪者就会买给他。但有些流浪者也不给他买,比如橱窗里卖相相当好看的甜品。
因为太贵了,流浪者买不起。
这个时候流浪者会给他一个承诺。
“等有钱了给你买,买最大的那个,带巧克力和奶油。”
俄布总是点头。
流浪者自己不收拾,但每天都打水给俄布洗脸。俄布一直干干净净的,还有了新衣服。
流浪者还是老样子。
但流浪者会自豪地牵俄布出去,昂首挺胸地炫耀他捡的小孩儿。
俄布通过分析得到了乞讨的最佳位置,他白天和流浪者一起乞讨,晚上就和流浪者挤在漏风的房子里。
他能听见流浪者的心跳。
很温暖。
然而俄布发烧了。
他在朦胧之中听到流浪者焦急的声音,不多时,嘴里就有一股苦涩的药味儿。
俄布拽着流浪者的胳膊,迷迷糊糊地叫了一句“父亲”。
流浪者弹跳了起来,但是没挣脱俄布的手。
流浪者在俄布身边一边挡风一边碎碎念。
“我这么年轻,连个老婆都没有,你叫我父亲那哪儿能行?你就是个销金窟,老子这最近挣的钱都给你花了,你就是个小无赖,你占我便宜!
想让我给你当爹,你你你,你有啥前途啊?你就知道哪儿乞讨好,你也不能一直乞讨啊,我得给你送去学院让你上学,你得需要书包吧,你得需要笔吧,我这些年攒的老本都不能留了!
我还没打算就在这儿定居呢,我还想过几个月就走……
那你以后靠啥挣钱啊?你要是个魔法师还行,魔法师多有面儿啊!那以后我就说,我是魔法师的爹!嘿嘿……”
俄布想,他是个魔法师就好了。
他想成为魔法师。
可是俄布再一睁眼,看到的是他的养父。
流浪者不见了。
他的养父红着眼一把抱住了他。
他得到了梦寐以求的拥抱,但是并不像想象中那么快乐。
这是爱吗?
俄布不清楚。
他问起流浪者。
他的养父说,那是一个空房子,没有人居住,他自己一个人在房子里发烧。
俄布执著地问着流浪者,他的养父好像察觉到了什么,跟他说看到了一个离开的人影,但没看到有人回来。
他的养父又说,流浪者居无定所,想走,便走了。
俄布躺在病床上怔怔地,身上还是流浪者给他买的衣服。他努力地用因为发烧而虚弱的脑袋分析着。
……一定是因为他不是魔法师。
如果他是,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