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炼作芙蓉白云芽;
笑煞狂徒无主张,
更从何处觅丹砂。
何仙姑因之得道,
仙鹤庆鹿叼荷花。
转眼间五年过去了,到了王怡莲起蒙开馆的日子。王家本是诗书传家,王灿本人就是博学之士,由他自己为女儿执教,不需另请塾师。上课的时间点与白鹅平日里陪她的时间点相重叠,它似知道识字对她的重要,所以,常常不声不响地陪在她边上,象个给小姐伴读的书童。女子无才便是德,这句话是说给百姓听的,你看宫宦人家有那一户的小姐不是知书识礼的?
儒者教学,先学三字经与百家姓,后学诗经。王灿也是个好道之士,偶尔会摇头晃脑地来几句道德经,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女儿是一脸茫然,奇怪了,这大白鹅似听懂一般,额头轻点。王灿来了兴趣,继续念道:“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徼。此两者同出而异名,同谓之玄。玄之又玄,众妙之门。”观察大白鹅的神情更加专注了。
门外,有犬吠的声音,吠声一停,一位多年不见的老友进来了。
“柳下犬迎客,花边鹤听经。”王灿想起一首古诗,与此时此刻的情景极为相似,只是听经的鹤换成了鹅,讲经的真人换成自己。
老友高拂云对道德经深有研究,听说白鹅听经的事,哈哈大笑道:“让我收了这个徒弟吧,今天,给它讲讲。”
白鹅似听懂他的话,把长脖子放得老低老低的,连点了三下头。
“这三下算是拜师吗,如算是,叫三声。”
大白鹅昂起头,吭吭吭地连叫三声。
“你看它真个答应了,这下我不说都不行了。”高拂云哈哈大笑,今晚来个对月夜讲经,给我来一份《渔家傲,九江水帝鲈鱼》
水帝鲈鱼出永安,长相奇特有四鳃。我学太公姜子牙,垂金钩,钓得一尾夕阳归。
喜鹊报信雅客至,鲈鱼入锅细细烹,八成热油淋九遍,朵颐快,齿间留味共三月。
鲈鱼上桌了,宾主尽欢以后,高拂云开坛讲经。王灿的两个儿子与女儿及大白鹅一起在坛下听讲′。讲到精彩处,他们三人亳无反应,大白鹅却是长脖子轻轻扭动,喜不自胜的样子。高拂云看得也是骸然,自个对道德经的理解也是据经讲义而已,是一个儒者对道家经典的理解,看这鹅听经的表现,似乎更在自己之上。它一只家禽,能听得懂这么深奥的道法?
鹅懂人语,已无可能。能听懂经书,更是闻所未闻。可能只是个巧合吧,但不妨当作一场文坛趣事。高拂云看到后笑了笑,继续翻页。
第二天早上,高拂云向主人告辞了。大白鹅吭吭叫,用嘴叼着他的裤子,似万份的不舍得他走。主人费了好大的劲儿,才使它张口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