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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渠想了想,从记忆里找出太子最大的底牌:“太子豢养私兵,已有五千之多。”
穆庭一顿:“我从未察觉。”
当然不会察觉,这是元后留给太子的保命符。
私兵成气候时,你还在玩泥巴呢。
“私兵在无尽山深处,距京城快马加鞭不过三日路程,据我所知,私兵数量还在上涨,不出三年,必超万数。”
穆庭眉间煞气忽浓:“我倒是小看他了。”
云渠微微点头。
“私兵数量庞大,要养活他们,东宫资本不够,那点贪污钱怕是只能养活太子。”
“东宫奢靡多年,自有钱袋子供养,不在朝堂之上,而在江湖之间。”
迎着穆庭情绪莫辨的双眸,云渠忽地开口:“据闻每年各地都会有青壮年失踪,但因分散过甚,从未有人将这些失踪案联想在一起。”
“江湖游商?他干的?”
云渠笑而不语。
太子有点脑子,知道贪污不可过甚,否则他的江山将千疮百孔。
百姓是要压迫的,但不能压迫太过,人命是无关紧要的,但不能是成千上万条命,底线拿捏得死死的。
如此,仅凭贪污的那点银子自然养不了东宫奢靡无度,养不活数千私兵活蹦乱跳。
所幸元后有先见之明,早在生产前就做好了准备,将对她爱而不得的竹马物尽其用,叫后者为她儿子准备私兵,四处经商做她儿子的钱袋子,供养东宫。
可以说太子的成功,此人默默无闻但功不可没,是他前期发展必不可少的基石。
“游商是谁?”穆庭问道,“宴成辜,赵奇,谭津,还是何乐游?”
“……”
东宫你是真熟啊。
后头两人甚至只是太子党微不足道的小蚂蚱,远在北疆。
见她没开口,穆庭道:“你也不知?”
“那人叫荆意远。”
穆庭琢磨了一瞬这个名字:“是个依附承恩公府的商户,每年奉一半家产求庇护,但数额并不多,还曾得罪过承恩公世子,被整去南疆行商。”
云渠面露惊讶:“世子对承恩公府的门客也这样熟悉么?”甚至那人都不算门客,不过一个在贵人眼里犹如蝼蚁的存在。
穆庭唇角扯出一抹凉意:“承恩公府的族谱,我背得比他们全族熟。”
“……知己知彼,世子谨慎至此,必当成功。”
穆庭没回这话,只道:“我会解决那群私兵。”
见他眉宇间闪过杀意,云渠眉头一蹙:“私兵操练不易,又是活生生的人命,杀尽只会平添杀孽。”
“祝姑娘有何高见?”
“太子有,不如自己有。”
穆庭动作一顿。
“解决荆意远,私兵没了供养之人,若降服得当,便是世子囊中之物。”
若非她现在实力不够,是绝不会便宜穆庭的。
但也无妨,等穆庭没了,私兵也就无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