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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愿意。”祝母说完,疑惑地看了她一眼,“你今日很奇怪,是有什么事么?你只管说,只要你们都好好的,母亲没什么不能承受的。”
云渠斟酌一番,先道:“我今日在戏楼遇到了一人,瞧着似乎与邓姨娘很相似……”
她话未说完,就见祝母脸色微变,怔了片刻后又沉沉叹息一声。
“是白锦么?”
云渠这回是真惊讶了:“母亲知道她?”
“自然知道。”祝母虽单纯,脑子却也不笨,早知前情的前提下,再结合云渠方才的话,很容易就猜了个七八成。
但得到云渠肯定,她还是震惊又错愕:“白锦没死?那她这些年为何不出现,你父亲十分想念她。”
云渠迟疑道:“母亲……不难受么?”
“早便知晓的事,过去这么多年,难受劲儿也过了。”祝母笑了笑,见云渠疑惑不已,便道,“你父亲与我成婚后便想方设法斗垮了凉州知府,我自然好奇,叫人一查之下,便也知晓了。”
竟这样早!
“父亲爱着旁人,母亲便不失望气怒么?”
“那样热忱而义无反顾的爱,我只觉羡慕不已,他是个重情重义的人,叫我钦佩仰慕多年,不改其情。”祝母目光复杂而怀念,似是想起过往。
云渠心中一动,偏头仔细打量着她的神色,随后眼神奇异般一闪。
她并未将自己的猜测挑明,只转移话题道:“所以父亲当初纳了邓姨娘,母亲也知晓是为何?”
祝母点了点头:“她啊……也是个可怜人。”
云渠一时竟无言。
祝母从头到尾都知道邓姨娘因何受宠,所以对方仗宠在她面前耀武扬威时,她甚至不曾动气,只觉得对方可怜,让让她也无妨。
真是……
她顿了半晌,才由衷开口:“我不愧为母亲的女儿,与你一样善良。”
祝母被她逗笑,过后才问起白锦。
待云渠解释过后,她摇头开口:“她并不欠我什么,无需愧疚不安。”
“她十分自责,母亲若不怪她,便等她后头来府,您亲口同她说。”
“自然。”祝母又叹了口气,话里含着极其明显的惋惜,“她还活着是好事,何苦隐姓埋名,平白错失……”她顿了顿,没再说下去。
“木已成舟,她自不愿再扰父亲母亲夫妻相得。”云渠含笑道,“她已经嫁人,夫君对她极好,她是开心的。”
祝母眼中还带着遗憾,点了点头,没再开口。
云渠偏头瞧了她半晌,忽然觉得自己也很开心。
她发现了一件了不得的、能消解祝母心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