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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老汉的独子刘柱说:“爹,娘,那姑娘夜深出现,匆匆离去,把孩子留在这里,是有什么不好的缘故吧?”
刘老汉说:“依我老头子见,人家既托咱照管那婴孩,咱照做就是。”
这时里间响起婴儿的啼哭声,刘家媳妇慌忙起身:“哎呀!是卿卿醒了,我得瞅瞅去。”
“唉,她就是太在意孩子了。”媳妇前脚刚走,婆婆便评述道。
刘老太又说:“老头子啊,我看这男娃娃相貌可招人疼了,正经养个十年八载的,长大了,给咱卿卿做相公,于我们老刘家也是一桩好福报啊!”刘老太说时眉开眼笑。
“娘!”刘柱开口,“您在合计什么呢?人家亲戚还要来接他呢!”
“那等过些日子,人家亲戚来了,咱仔细打听下根源,也由我老身顺便说个媒,定个娃娃亲!”刘老太乐呵呵地说着。
刘柱想了想,觉得这样确实也好,那孩子生得不同凡响,招人疼爱,若真能为卿卿夫婿,他为父亲的也安心如意,遂默许了。
刘老头则道:“人姑娘只托我们照看些时日,我们好生照料那孩子便是,姻缘一事,还看天意。”
于是众人也就息声了。
暴雨在天明时渐渐止歇,乌云徐开,朗日见熹。又过了几日,洪汛渐退,山里的人家开始修补房屋,重新整顿起生计。
这日清晨,刘柱早早地下山采购物资。
集市上人烟稀少,三三两两地只听见些对那场山洪的议论。
刘柱再往前走,便见一伙人团团围着一个小商贩的摊子。刘柱好奇,也往前挤。
原来被围住的是一个猎人,猎人面前的地上铺了一方半干不净的黑布,上面摆放着已失去生命特征的鹿、貂、兔子、狐狸等野兽。
其中,人们啧啧称叹的是一只大白毛狐狸。那只狐狸十分漂亮,浑身毛色纯净,无一丝杂毛,且与其它猎物不同的是,它身上没有半点伤痕,却寂然死去。
猎人在向围观的众人夸耀:“你们看这白狐,这等体型、这等毛色,绝不是等闲能见着的!各位大爷大娘、大哥大姐,你们凭良心说说,咱们这一带什么时候出现过白毛狐狸?是不是的?”
围观的群众都认同地纷纷点头附和。
那猎人又说:“要说我是怎么捡到这只狐狸的,也是奇事一桩。起初我在山林里转悠了半天,也没什么收成,就在我唉声叹气的时候,你猜怎么着?嘿嘿,我听见了一阵哭声。我赶忙朝声音发出的地方跑过去,竟然是这只狐狸在哭,只可惜,这狐狸哭不几声就一命呜呼了,我就将它捡回来了——当时它就藏在一棵空心桑树里。我想:它来历定然不凡。”
“既然它来历不凡,你又怎么敢在这里转卖呢?该将它好生安葬才对啊。”一个年轻小伙子指说道。
“嗐,瞧您这小哥说的,咱这也是迫于生计嘛。”那猎户有些羞涩地挠挠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