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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垂眸瞟了一眼,对上娃儿清凌凌眼睛,无奈。
脚下速度又快了几分,眨眼功夫便消失在村口土坡下。
院门口,小少爷爬上马车,催促着随侍赶紧回城,“快,回府,摇人!!”
黎文黎韬沈苛仨小子对视一眼,趁着家里人没注意他们,悄咪咪也爬上了马车。
......
白云城城外,西北漕运行总舵。
议事堂内,男人被两个帮众请进屋。
首位上,罗八川笑眯眯端坐着,一副胜券在握的姿态。瞧着是沧铭天孤身前来的,他也不吃惊。放下手中茶杯,手一伸,示意沧铭天落座,“南越,前镇北将军沧铭天,幸会幸会,来人,上酒上菜”
沧铭天没有坐,站在议事堂内对男人对视,背光下,罗八川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但浑身散发的气息,冷得能将空气中水汽冻成冰渣子。
“人在你手里?”他厉眼凝着罗八川,一字一字从牙缝中挤出来。
那是苏月的亲哥嫂跟侄子,他不知道罗八川是怎么找到人的,但眼下最重要的是将人救出来。
罗八川笑了笑,再次伸手示意人坐下,“沧将军别急,我既递信给你,自然不会伤害他们。人,我漕运行看着呢,也没有去打扰他们,就只是——看着而已”
看着?这种赤裸裸的威胁,让男人身上冷意更浓,眼底也渐渐浮出丝丝猩红,“你,想要什么?”
见他这副模样,罗八川知道自己是掐上了对方的软肋,示意上酒菜的帮众下去,“沧将军,既然是谈交易,何必这般心急,坐下来边吃边说不好么?”
见对方不说话,罗八川开口直奔主题,“你沧家满门忠烈,最后却落了个狡兔死,走狗烹。若不是这苏家舍身护住你,想必你这根沧氏的独苗苗怕也保不住吧?
将军你说,这恩情该如何还?”
忠烈?沧铭天握着参差剑的手不停发抖,冷冷笑声从他口中传出,即讥讽又悲凉。
多么刺耳的两个字,沧氏一族没死在战场上。却死在一群奸佞臣子手上。
一心护民,满门忠烈的沧氏一族,最后却被冠了个通敌叛国的罪名。
一甩长袍,男人在桌前坐下,“罗帮主,你觉得我该如何还这恩情?”
......
另边厢。
一老一小已经悄悄摸到了离议事堂最近的瞭望塔上。
两颗脑袋从塔楼上冒出,湿哒哒的头发黏在脸上,河水顺着脸颊不断往下滴落,四眼幽幽往四处打量。
将四周情况打量清楚后,老头摁着奶娃脑壳重又坐回,一脚将身旁的尸体踹远,老头压低声音道,“正南方最大的那屋子,便是漕运行平日里议事的地方。咱爷孙俩待的这小房子叫瞭望塔,刚爷爷数了数,一共十三座,每一座都有人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