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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雀说了声,那些猫仿佛听懂了,一哄而散。
手电筒的光不够亮,只能照亮三五米的范围,桑雀索性关上手电筒,靠自己的夜视能力都比手电筒清晰。
沿着山路走了不到五分钟,周围逐渐有了些雾气,如同邪祟的祟雾一样,让山中一切变得朦胧且幽冷。
虫鸣声随着雾气升腾逐渐减弱直到完全消弭,静得只剩下风吹树叶的沙沙声。
草丛和树林中总有异动,每次看过去又什么都没有,桑雀右手掌心一片滚烫,她突然感觉很不舒服。
她感受到了许多情绪,怨恨,悲伤,痛苦……其中最强烈的就是怨恨,这让她那颗原本就属于村怨的心脏跳动得很剧烈。
桑雀莫名地生理性反胃,她忍着这种想要呕吐的感觉继续往前走,掌心的滚烫感迅速减弱,直至她再也感受不到山鬼钱的存在,包括被山鬼钱驾驭的阴童和诡新娘。
这一点,桑雀在来之前就有所预料。
如果巫氏家族的人没有办法压制巫女的力量,他们就无法完全控制巫女。
这可是几千年的传承,肯定会出几个对他们动杀心的叛逆巫女。
风声幽幽,蕴含着若有似无,空灵诡异的调子,桑雀不知不觉间也跟着哼唱起来。
“若有人兮山之阿,被薜荔兮带女萝。既含睇兮又宜笑,子慕予兮善窈窕……”
是那首《山鬼》,就这么直接出现在她脑海深处。
桑雀靠着直觉一路前行,在山里走了快一个小时,穿过一片树林,半山腰处,雾气氤氲,一座庞大的红砖古宅若隐若现,富有民国气息。
古宅门口站着一个浑身都被黑色斗篷包裹,脑袋也遮在兜帽下的人。
桑雀顿了顿,将垂在身前的头发拢到肩后,迎上去。
那人一直躬身低头,肩膀一边高一边低,后背有古怪的凸起,不是正常人的体态。
他没看桑雀一眼,也不说话,让开大门做了个请的手势。
古宅有三层,没通电,到处都挂着白灯笼,院中积攒了厚厚的枯叶,随风乱飞,氛围跟鬼宅一样,不过桑雀能感觉出来,这里很‘干净’,没有任何‘脏东西’。
包括她自己身上溢出的鬼的力量,都被什么东西往这里的地下吸着。
跟着黑袍人穿过前面的院子,正厅里有个穿中山装,拄拐杖的中年男人在等着,他的右腿似乎不太协调。
转身看见桑雀,中年男人露出慈祥笑容,“我还以为要费点功夫,你才愿意回来。”
黑袍人退出去,桑雀双手插在衣兜里,默不作声地扫视周围。
厅堂很大,上首的墙壁后面绘制着一幅画,蜡烛的光芒晃来晃去,桑雀眯着眼,看出画上绘制的是古代祭祀场景。
高坛筑起,彩旗飘扬,旗上写的是甲骨文的‘楚’字,桑雀之前研究过这个字。
高坛之下,巫觋身着彩衣,头戴羽冠,脸上绘制着夸张的油彩,手持法器在唱着,跳着。
香烛袅袅,烟雾缭绕,祭祀用的三牲陈列在桌上,坛下民众俯首叩拜,心怀敬畏。
桑雀光是看着这幅画,就有一种身临其境之感,就好像在久远的过去,她曾亲身经历过这场景,能够听到雄浑而庄严的钟鼓声,以及巫觋唱出的祈福之音,回荡在天地之间。
壁画之中最远之处则是一片森林,代表雾气的云纹图案之后,有个乘坐赤豹的巨大黑影若隐若现。
“这是祭祀山鬼的场景,我们的家族自古就守护着山鬼,以山鬼族人自居。”
旁边的中年男人为桑雀解释道。
“虽然你跟你妈妈长得确实不太像,但是你能顺利地走到这里,说明我们没有找错人,正式地认识一下,我是巫良,你妈妈的亲哥哥,也是你的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