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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婉躲在聂柔身后,悄声说道:“诚哥哥嘴硬,婉儿还看到他哭鼻子了……”
聂柔连忙打住,把桌上的糕点递给贺婉,再说下去聂诚这个脸皮薄的就要生气了。
“诚儿要把书籍一起带去哦,功课可不能落下了。”
“……知道啦。”
翌日一早,聂柔带着两个孩子去街上逛了一圈,用过早膳,便悄悄上了一辆马车往城外去。
慈光寺中的住持是个年轻的僧人,唤作净空,双手合十迎接聂柔一行:“贵客光临,真是蓬荜生辉。”
“叨扰大师了,妾身和孩子们小住几日便走。”聂柔命人去前院捐香油钱,笑吟吟地回了礼。
“施主说哪里话,这寺本就是侯爷的私产,您只管住下便是。”净空倒也不卖关子,直截了当道。
聂柔颔首,她自然是知道这个才敢带着孩子们来的。
寺中供着一棵千年菩提树,树枝上挂满了善男信女们祈愿的红绸,远远望去如开了一树红花。
“天下太平……”聂柔从红绸中看到熟悉的字迹,不由得心神一震。
这是她上辈子祈福时挂上去的……
之所以记得这么清楚,是因为彼时贺成彦和方君霓一块儿出征,她奉婆母的命来此祈福,正好遇上一个小沙弥被人诬陷非礼女眷。
那女眷不是旁人,正是面首无数的长公主楚瑶。
彼时的聂柔瞧着于心不忍,便寻了个喜好讲闲话的烧火婆子,将长公主好色的事情宣扬出去。
自己则佯装上前给长公主行礼,戳穿了长公主的身份。
围观的百姓皆露出暧昧的神色,沙弥犯色戒冒犯女眷的事儿,立刻就变成了风流成性的长公主看上俊俏小沙弥,想要凭借权势强占。
脱了困的小沙弥自是千恩万谢,满怀诚心道:“恩人所愿,必定有万千神佛保佑。”
聂柔记不起那小沙弥的长相,只记得那孩子生得俊俏,声音也清冷。
“姨娘在看什么?”
聂诚看见她对着一根破旧的红绸发呆,好似下一秒就要和红绸一般随风而去,不由得拽了拽她的衣袖。
自从入了京城,聂诚的行止比以前愈发稳重,像个小大人一样,鲜少露出这般脆弱的神情。
聂柔将脑海中关于前世的记忆拂散,牵着聂诚的手往后堂去。
“咱们吃完斋饭,便让诚儿和婉儿也写个红绸挂上去,听说很灵噢~”
“爹爹说心中所愿要靠双手去挣,寄希望于神佛只能竹篮打水一场空。”聂诚皱了皱眉。
“……权当应个景儿嘛!”聂柔伸手揪住聂诚的脸颊,这小子真扫兴。
聂柔一行刚出城不久,永夜侯府就被群情激奋的百姓围住了。
“吃百姓的穿百姓的,到上阵的时候竟然当缩头乌龟!”
“西境那么多妇孺被西陵人糟践,金麟国的战神竟然躲在温柔乡里不出来!”
“永夜侯你还是男人吗!”
“大家一起闯进去,把永夜侯这个孬小子逮出来!送上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