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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觉我的脑袋已经炸开了,意识在疼痛中,陷入了一片混沌。
“小兄弟,起床了,来,抽一支烟。”
我猛然睁开眼睛,发现坐在我身边的球球不见了,鸭舌帽老头那张枯树皮脸,凑在我眼前。
“滚尼玛的。”
我想抬起胳膊,一拳怼上去,然而,我发现,我好像动不了了,只有眼珠子可以灵活的转动。
“小兄弟,听话,来,抽支烟,乘务员不在,在这也可以抽。”
鸭舌帽老头的怪脸贴了过来,然后我看见,他手指上夹着一支烟,缓缓塞进了我的嘴巴。
这是梦。
这一定是个梦。
我咬住嘴唇,闭上眼睛,脑海里想着,解除梦魇的办法。
方老师的书上说过,不管是中了邪术或者陷入了梦魇,只要一泡童子尿,马上就可以破解。
可现在,我在火车卧铺上,怎么撒?
不管了。
这老头太可怕了。
该死的球球,你跑哪去了。
啊。
咝。
好舒服。
我撒了。
感觉裤腿都开始湿了。
“喂喂,醒醒。”
一个陌生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我慢慢睁开眼睛,发现,一个年轻脸,张着嘴,露出一颗大金牙,往他头上看,一头黄毛。
黄毛?
大金牙?
我想起来了,这是我上铺的那个野鸡货。
“你赶紧起来吧,裤子都湿了。”
大金牙拉着我的胳膊,坐了起来。
“球球呢?”
球球明明就坐在我旁边,怎么不见了。
“啥球球,赶紧去卫生间换衣服去吧。”
大金牙忽然笑了,只是,我感觉,他的笑,是嘲笑。
我的裤子湿了,不用说,刚才在梦里失禁了。
头有些疼。
好像重感冒的样子。
“大哥,我身边的小孩去哪了?”
“你说那小男孩啊,他跳窗了。”
“什么?”
我这才意识到,窗户开着,呼呼的冷风灌了进来,外面一片漆黑。
麻烦了。
我知道球球不会轻易离开我的。
难道是那个老头?
想到此,我赶紧起身,从包里拿了一条裤子,去卫生间换衣服。
然而,我刚想离开,忽然转过身看着大金牙说:“你的同伴呢?”
“她跟着跳下去了。”
大金牙似乎一点也不担心他的同伴,要知道,他都跟人家那个了,怎么一点情分都不讲呢。
带着疑惑,我来到卫生间,换好裤子,拉开窗户,把湿裤子丢到了窗外。
出了卫生间,我来到车厢衔接处,掏出一支烟,燃上,慢慢的抽,慢慢的让纷乱的思维回拢。
车厢衔接处,没有空调,气温比较正常,一支烟抽完,我觉得不能不管球球,但是也得弄清楚我睡着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