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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梨等到脖子都酸了,男人依然只字不提。
她终于按捺不住。
“夫君……”嗓音甜美又落寞,“你是不是觉得我惹麻烦了?”
“说说,惹了什么麻烦?”秦见深不动声色。
苏梨歪头想了想。
“孙老太可能会上门撒泼讨赔偿。”她紧接着补充,“但事出有因,是她先把我洗的衣裳扔进江里。”
“那她为什么把你的衣裳扔进江里?”
苏梨犹疑,不太确定道:“因为我得了县令夫人的赏?”
徐以然是这样说的。
秦见深坐在长凳上,长腿曲敞着,一手肘抵着膝盖,一手将招财放下地,目光温和平静,不像责怪的样子,反而指导苏梨抽丝剥茧。
“是她认为你好欺负。”
男人声音如磁哑的磨石,看似无波无澜,实则蕴含着年岁积累的深沉与阅历。
简而言之,太弱了。
“你见过县令夫人,周围人对她如何态度?”
“恭敬,有点害怕。”苏梨回忆了下。
县令夫人自带气场,她卖红鲤那日,心都快跳出来了才稳住。
这样的人,自是没人敢在她面前造次。
秦见深不紧不慢地引导,“所以,别人对她惧怕恭敬,是因为……”
苏梨眼神一亮,脱口而出:“我明白了!是因为她嫁了个好夫君!”
众人惧怕,是因县令夫人的身份,身份取决于她嫁给了县令,准没错!
秦见深:“……”
他淡笑凝视小姑娘。
“我竟不知,原来你是这样想的。看来是我不好,没能给你一个强而有力的身份,让你受了委屈。”
他教她努力提升强大自身,她却想着咸鱼躺赢?
苏梨惶恐。
“是我答错了吗?”
她小时娘也教她长大后嫁个好夫君,温婉贤淑,相夫教子,以夫为天。
没错呀。
秦见深没说对错,而是接着上个话头。
“旁人惧怕县令夫人,无论因身份还是本事,归根结底,都是县令夫人本人带来的震慑,就像打蛇打七寸,要抓住敌人弱点,而不是与其浪费口舌被其同化。”
苏梨似懂非懂。
“以前我们村子有个鳏夫,总爱骚扰我家隔壁的张嫂子,张嫂子不胜其烦,让她男人打断那鳏夫一条腿,从那以后鳏夫再也没来过,看见张嫂子都绕路走,是这个意思吗?”
秦见深欲笑不笑。
“你的意思,让我也去打一顿孙家的人?”
苏梨羞涩垂头,“没有。”
虽然这教导没完全往正经方向走,秦见深心情却愉悦不少。
“靠别人是靠不住的,只有自己强大了,才是资本。”他语重心长。
“哦。”态度略敷衍。
苏梨不喜这种感觉。
就好像拔苗助长,催促苗快点长大,他就可以甩手走人一样。
吃过午饭,孙老太如苏梨所料那般上门了。
院门被敲的咣咣响。
开门的还是柴氏。
孙老太这次不是自己来的,还叫上了大儿子孙大金,外头好些看热闹的乡邻。
孙大金手臂包了一圈纱布,正是被狼咬还没愈合的伤处。
“怎么又是你?”柴氏眉毛一竖,以为孙老太贼心不死还要讹诈。
“我是来找秦老四媳妇儿的!”孙老太这回理直气壮,“她把我家一盆衣裳踢翻江里去了!你家老五媳妇也在场,你家得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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