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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儿翻了个白眼。
“你除了会摆弄算盘珠子,还会看人眼神了?再接下来你会不会说人面相不好啊?”
石川的脸色依旧很沉稳,“珠儿姑娘说的没错,相由心生,那人的面相的确不好。”
“小姐,你听听,太扯了吧。”
这几日,珠儿、翠儿和石川共事,关系已经很熟络。
珠儿看不懂珠算和账本,每每见翠儿跟着石川摆弄算盘就不爽,就好像是石川抢了翠儿一般,每每跟石川说话都带着刺儿。
石川虽年龄不大,性子却比翠儿还要稳。
对于珠儿的行为,从不计较。
秦之颜轻轻笑了笑。
“我也觉得那人面相不好。”
“啊?”珠儿惊得长大了小嘴,“小姐,您怎么也看起面相来了?”
石川却有些意外,“王妃是故意应允的?”
秦之颜没多解释,只淡淡吩咐,“盯紧点,尾巴憋不了几天。”
皇宫西侧瑞华殿,
陈珂穿过枯草丛生的石径,来到内殿,
淡淡的药草味混杂着血腥味弥散在空中,墨寒炫穿着蓝色长衫,跪在一副画像前,已经两日。
“王爷,时辰到了。”
墨寒炫没有动,眸光盯着画像中的男人。
男人穿着华贵的绣金蟒袍,头上戴着象征着皇子地位的龙衔珠的金冠。
那是他父王,是唯一一个被皇爷爷赐了金冠的郡王,同其他皇子一样在宫中赐了宫殿,荣宠万丈。
治国之才,领兵之能,锋芒甚至盖过所有皇子。
这样一个人,却死在了忠心维护的皇权算计之中。
若真相不查,若凶手不惩,身为人子,他死也不甘。
东陵一事,他不会罢手。
双腿已经没了知觉,他抬手扶着陈珂手腕缓缓站了起来,好一会儿,才感觉到力量。
“皇上也太狠了点,打了殿下还要罚跪,属下就不相信,东陵的事情,皇上一点苗头都看不出来?”
墨寒炫侧头看了他一眼。
陈珂自知失言。
“属下知错。”
墨寒炫并未训斥,声音有些沙哑。
“皇上让本王跪,是想让本王记住父王的命运。”
皇权争斗,没有人能独善其身。
当年父王如此,他亦如此。
可当初,没人读懂父王的遗憾,如今日一般,没人明白他坚持索要的,从来都不是权利。
“府中……可还安好?”
陈珂扶着他慢慢活动双腿。
“王妃带着石川整改铺子,属下派人暗中护着,并无意外。”
“……本王问的是太妃!”
陈珂回的从善如流。
“太妃未出静思堂。”
这话隐了几分笑。
“陈珂!”
“属下知错!”
墨寒炫的耳朵有些发烫,这时殿门被人推开,一身粉黛罗裙的陆玲珑提着个木盒袅袅而来。
“墨炫哥哥,太后赐了补汤和黑金活血膏……陈将军也来了,你快扶着郡王哥哥坐下,我给他敷药,莫要伤了膝盖。”
她一副娴熟模样,腾出一只手过来去揽墨寒炫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