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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妙云含笑转头,握住朱棣的手,阻止了朱棣为她辩解。
一群婶子顿时打趣取笑。
“这就护上了?”
“大丫,四郎可是个万里难挑的好男人,干活是一把好手,一个大小伙子,过日子也井井有条,好的嘞!”
“像四郎这样的,俺从未见过,伱没来前,俺们村不知多少人家,眼巴巴盯着四郎呢!”
“你好好和四郎过日子,将来等着享福吧,这个小屋以前的主人,是个做豆腐的,那人就有点小能耐,现在都搬到镇子上了,往后,你家四郎肯定能带你搬到县城!”
……
一群碎嘴婶子,好一顿安利朱棣后,有说有笑离开。
呼!
徐妙云松了口气。
松开握着朱棣的手,“我有罪!”
有罪?
朱棣被搞蒙了,“你有什么罪?”
“村里那么多姑娘盯着你,我破坏了那么多女子,对你的深情厚意,这还不是犯罪?我现在就收拾收拾东西回金陵城,给那些受伤女孩子腾地方。”
话罢,徐妙云丢给朱棣一个背影,就往屋里走去。
转身瞬间,朱棣看不到时,唇角泛起点点笑意。
朱棣回神,看着消失在门口的背影,快步追进去,见徐妙云已经开始脱嫁衣,诧异道:“你真要跑路?”
噗!
徐妙云瞬间破防,笑出声音,“穿着这身衣服,怎么给你做早饭。”
“我细皮嫩肉,什么也做不了,要是连饭都做不好,怕是我厚着脸皮,赖着不走,有人都要写休书,休了我,再娶一个能做饭、能下地的村里好妹妹了。”
……
说话的短短功夫,徐妙云不但换了一套便捷常服,同时还把嫁衣整整齐齐折叠好。
又把被子叠成,和昨天一模一样的豆腐块。
弯腰仔细抚平褥子上的褶子。
行云流水,干练娴熟,前后拢共也就十几句话的时间!
然后转身就要去烧火做早饭。
朱棣看的惊呆了。
没练习,最多就是昨天看了眼豆腐块的被子,就能叠这么好?
他能叠好,是因为前世养成的习惯。
而且,在十几句话的时间内,还同时完成了好几件事情!
徐妙云去院子里抱柴火,经过朱棣身边时,被一只突然伸来的手拉住。
徐妙云停下,唇角泛着点点笑意,抬头。
朱棣笑了,说道:“那些婶子没坏心思,说你细皮嫩肉,也不是夹枪带棒讽刺挤兑你。”
“怎么说呢……”
朱棣微微皱眉,思考如何准确表述,神色也变得认真郑重。
“农村的百姓,很真!”
“这种真,是日常生活养成的。”
“挖渠,就要卖力的挖干净,不能糊弄了事,不然淤堵了,庄稼需要水时,就不能及时得到灌溉。”
“锄草,就得用力把草根刨了……”
“向别人求助时,就来不得半点自尊,该跪下的时候,就得跪下,还得用力磕头。”
……
“总之,普通人想活着,想活好,只能来真的,来不得半点虚的!”
“事事都要来真的,自然而然养成了这种真。心里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有时候,可能无意识一句话,就会戳到人肺管子,但绝大多数情况,他们并不是针对你,仅仅只是习惯。”
徐妙云余光看了眼被朱棣牵着的手,笑道:“我没生气呀。”
“我拦着不让你为我辩解,就是因为我没生气啊。”
其实,拦着不让辩解,她还有另一层用意,说再多,都不如实实在在做出来。
她要证明给村里的婶子们看,她能。
更要告诉金陵城,那些等着看四郎笑话的人:他们能把日子过的越来越红火!
同时,也让关心他们的人,看着他们把日子过好、过红火,能安心欣慰。
朱棣瞧着徐妙云眸中那股子不服输劲儿,就猜得七七八八了,抬手捏了捏徐妙云脸颊,“刚才十几句话中,换衣服、叠衣服、叠被子、整理褥子,你已经证明了,不需要再证明什么了。”
“你去灶台引火,我来抱木柴。”
朱棣转身出去。
徐妙云轻轻抚摸脸颊,被朱棣捏过的地方,俏脸微红着,冲朱棣的背影张嘴咬人。
然后转身……
转身瞬间,唇角情不自禁微扬。
院中……
朱棣弯腰取木柴,小声嘀咕:“昨晚都干什么去了,怎么就没发现,小脸这么软!”
说着,唇角情不自禁微微上扬。
和一个优秀的女孩,先婚后恋的感觉,太美妙了。
就像开宝盒,每一次点点滴滴的了解,就像打开一层宝盒,每一次都有不一样的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