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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当吴婶将白鹿拉过去唠家常时,他就在旁边找板凳坐下,反正时间还早。
不知过了多久,屋里有人吆喝。
闻声,吴婶这才放开白鹿,临进屋前,还遥遥对他挥下手示意。
将东西重新拎起,绕上一旁台阶,往上走时,他见白鹿不住瞥来,“怎么了?”
白鹿收回视线,轻轻摇摇头。
俄而,她又忍不住的转过脸,问,“你上个月很早就来南宁了?”
“那时以为你回家了,也是听这吴婶说起,才知道你没回,你家里人又一直不在,就有一点担心……”
“噢~”白鹿柔柔应声,嘴角上扬。
真得只是有一点担心?吴婶刚刚可不是那么说的,还说这周边邻居,就快把他当成惦记白主任家二闺女的流氓给抓了!
继续往前走,白鹿随口问,“如果那天没有在玫瑰园遇到,你又一直找不到我,打算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回家呗。然后老实的给大宝和妞妞找个漂亮的年轻的后……哎呦!”秦向河咧嘴,白鹿捶这一下,是真用劲了。
疼,手上拎满了东西,他想揉下胳膊都不能。
“活该,叫你胡说八道!”
本来心底莫名蔓延的一丝甜意,全被这句话给破坏干净,恨得白鹿想过去多捶几下。
经某人一闹,对即将回家面对爸妈的不安,也消失了大半。
“姐,姐夫,你们可来了!”
两人才走过阶梯,前面红墙楼的三楼道里,立刻探出个三七分脑袋。
马上,白凯从楼梯口跑出,“爸妈在家里等着,还有白梅……”
瞧白鹿眯眼看来,白凯忙打住,不情愿的改口道,“还有大姐和大姐夫,也都回来了。”
“知道了。”白鹿往秦向河看一眼,带头进了楼道。
“姐夫,等下上去,你甭搭理白梅……就我那大姐。挺烦人的,那么大的人,从小就爱抢二姐的东西,一点不知道让妹妹弟弟……”
白凯替秦向河分担重量,接过几盒东西,嘴里嘀咕不停,见前面的白鹿忽地蹙眉转头,他忙闭嘴。
自打知道二姐生病,他很愧疚之前大半年的混账。
加上不听话,很可能会被某位姐夫强迫挣钱,故而,他现在越来越憷二姐了。
秦向河跟在最后往上爬,听白凯刻意压低音量的嘀咕,得知这位大姐和白鹿一直不怎么对付,从小就爱吵吵闹闹。
以前听白鹿提过有个姐姐,倒不知道,白鹿和大姐的关系原是这样。
上个月跑来这里无数次,不用带路,秦向河都知道怎么走。
到四楼,站在最东头靠楼梯的一家门外,白鹿几次抬手,都没能敲下去,继而,脸带诚惶和紧张的看向秦向河。
“嘭嘭~”
旁边白凯,伸手用力拍了拍门。
“让你去打酱油,你倒好,出去个把小时,你这是给人小卖部砸了吧……”
一阵嫌厌的碎碎叨,门往外推开,里面是一个穿红白条纹针织外套女人,头发烫着流行的小波浪卷,看年纪,约莫有三十五、六岁。
白鹿暗暗吐口气,“大姐。”
原来这就是白鹿的大姐白梅,和白鹿不是长的很像,脸上颧骨有点高,令秦向河最意外的,是这个大姐年龄和白鹿相差也太大吧。
“还知道回来啊?!”白梅双手叉腰。
扫一眼站在稍后的秦向河,她眉头一皱,扭身往客厅去,“妈,白鹿来了。看,我就说没看错!”
“姐,进来吧。”看白鹿在门口踟蹰不定,白凯先一步挤进去。
将手里东西放下,他从鞋柜里翻出两双拖鞋,其中一双是新的,还包着塑料纸,打开后放到白鹿脚前,“搬房子时,妈给你买的,几年了都没拆过。姐夫,你就暂时穿一下我的。”
“白鹿。”
急促脚步中,伴着一声颤音,一个看起来五十多岁短发女人跑到玄关前。
女人身上系着围裙,手还拿着铁锅铲,只是名字没喊完,眼泪就滚下来。
“妈~”白鹿抹着眼睛的迎上去。
白妈妈上前一把抱住白鹿,“你这孩子,怎么那么狠心,怎么那么狠心……”
“妈,你别哭了。你这么哭,让二姐……”白凯最受不了这种场面,尤其是见白鹿也跟着哭,他可是知道二姐身体情况的,万一哭出个好歹,那还得了。
话到这,他又反应过来的停下,转而劝道,“二姐回来了,是好事,哭什么啊!再说,二姐夫还在后面的!”
“谁~哦,哦~”白妈妈像才反应过来,忙擦干眼泪,一把紧紧攥着白鹿的手,然后才往门口那高大身影看去。
“他……是秦向河。”白鹿停住眼泪,轻咬嘴唇的介绍,“向河,这是我妈!”
秦向河上前,行礼道,“妈。”
站一旁的白鹿呛得直咳嗽,见秦向河转头,她又立刻别过脸颊。
“我知道,我知道你叫秦向河。”白妈妈情绪复杂,完全没丈母娘见女婿的热情,又或是冷漠,反倒,像在看一个从她这偷走了珍宝的人!
“锅里肉要糊了。”一个略低沉嗓音在屋里响起。
“你关上火不就行了!一下午来回走个不停,女儿现在回来,你倒坐那不动了!”白妈妈头也不回的埋怨,继而又接着打量秦向河。
“火,我关上了。”低沉嗓音略显无奈。
客厅里,走出个近六十岁头发花白的男人,若只是单单看面相,说五十来岁也有人信的。
看得出,白凯随他爸,英气十足。
白鹿则随足了白妈妈,至于大姐白梅,许是比较平均,反而英气不足,秀丽也欠缺!
“爸~”依偎着白妈妈的白鹿,忙站好,又重复一遍的介绍,“爸,这是……”
“秦向河,对吧!”白爸爸明显对秦向河印象不好,看看应声见礼的秦向河,他点点头,“既然来了,就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