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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出身微寒,父亲做官之前只是个卖香料的小生意人,从小到大,我别的没学会,唯独闻香这一点,倒是十成十遗传了我的父亲。”
说到这里,安陵容抬眸看了华妃一眼。
那眼中的意味,容不得华妃深思。
不知道为什么,她心中突然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你到底想和本宫说什么?”
“嫔妾听说,年家送来的大夫,在进翊坤宫为娘娘诊脉之前,曾经去过太后宫里给竹息姑姑诊脉。”
安陵容淡淡的开口。
话中的意味却是让华妃微微瞪大了眼睛。
但她面上却是死撑,“这又能说明什么?”
安陵容知道她不是傻子,也猜出了自己话中的意思。
便直截了当的开口,“你是年家的女儿,若是想知道欢宜香里究竟有什么,哪怕不动用年家的关系,应该也能做到吧。”
“你伺候皇上多年都不曾有孕,难道当真没有怀疑过皇上唯独赐给你的欢宜香吗?”
“娘娘的兄长年羹尧骁勇善战,若是不久之后再次平定西北,皇上要如何加封?”
安陵容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却是让华妃脸色煞白。
“本宫的娘家圣眷优渥,皇上对本宫的情意岂是你能懂的。”
她虽是这般说着,但安陵容看出,华妃的心已然慌了。
“娘娘相信皇上对您的情意,嫔妾相信自己的鼻子,娘娘若是觉得嫔妾在胡说八道,便当今日嫔妾没有来过吧。”
安陵容想说的话已经说了,若非她的家世实在是太登不上台面,她不会让自己趟这趟浑水。
说完了她想说的话,安陵容便直接走出了假山,丝毫不管身后的华妃。
她带着小成子走的很快,快走出御花园的时候。
“找几个宫人,清晨时分来收花瓣上的露水,也不枉那个本宫大半夜的走这一遭。”
安陵容对着小成子吩咐。
小成子应了一声后,她便回去搂着弘昭休息了。
周宁海看着娴嫔都已经走远了,却还不见自家娘娘的身影。
刚想进入假山看一眼,便看到了脸色煞白的华妃,甚至连脚步都有些发软。
华妃厉声呵斥,“还不过来扶着本宫。”
她把大半的力气都卸在了周宁海身上,但脑子里却是思考着安陵容刚才的话。
她脑中不敢相信,但不得不说,华妃的心慌了。
第二日,曹琴默之事还没有定论。
但第三日,曹贵人便薨了。
是自尽。
留下了一封遗书,并恳求皇上将温宜公主交给华妃娘娘抚养。
曹贵人在信中详细说了,她伺候皇上多年,哪怕是生了温宜公主,才堪堪是贵人位分。
但沈眉庄入宫还不到一年,现在便是一宫的主位,她心中不满。
加上之前沈贵人做主裁减例菜,导致温宜公主份例缩减,她一时心有不忿,便对沈贵人下手了。
曹琴默说的有理有据,把所有的罪责都揽在了自己身上,并在临终之际,把温宜公主送到了翊坤宫。
为此,皇上也没说什么。
没追究曹贵人自戕的大罪,也没追究这件事是不是和华妃有关。
仿佛这件事便以曹贵人的死落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