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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歌手持李戈连夜赶制的牌匾,朝醉红尘走去,边走边问:“小主子,这血库是女公子拿银钱所建,为何不命名为萧家血库,而要称作百姓血库呢?”
李戈反问道:“长歌,那狗皇帝所建的血库叫什么?”
长歌脱口而出:“小主子,狗皇帝建的自然叫皇家血库啊!”
李戈轻笑一声,道:“萧家对皇家,长歌,你这是要捅破天啊!还是妹妹聪慧,巧妙地避开了‘萧家’与‘皇家’的对立。”
李戈满心欣慰地回忆起时茜对他说的话:“用萧家作为血库的招牌,容易招人非议,被指有不臣之心,妄图与皇家平起平坐。哥,茜儿并非胆小怕事,只是不想因这等小事,让自家人流血受伤,实在不值得。”
“就以百姓血库命名吧。哥,血库的牌匾由你来题字,落款写萧,如此一来,也等于告诉所有人,这血库乃萧家所建,即便有人看见,也挑不出错来。”
李戈喃喃自语道:“妹妹长大了。”
长歌听着李戈的低声呢喃,微微一笑,他知道小主子这是在夸赞女公子呢。
……
李戈与长歌赶到醉红尘时,皇家血库的揭牌采血仪式已然开始,长歌不禁失声叫道:“小主子,咱们来迟了吗?”
李戈镇定自若地回答:“不迟,皇帝老儿的面子还是要给的,故而咱们百姓血库特意选在半个时辰后开业,与他错开,走,咱们进去,还有诸多事宜亟待筹备。”
长歌与李戈朝皇家血库相反的方向走了十几步,映入眼帘的是玉坤笙、玉川柏等人忙碌的身影,还有映日、净月、秋霜等人。净月率先看到李戈二人,赶忙俯身行礼,说道:“小主子……”
李戈连忙制止:“净月,在外头无需向我行礼,也别称我小主子,日后唤我李统领或李侍卫即可。”
净月忆起李戈的身份须保密,旋即连声应是。
李戈环顾四周,未见时茜的身影,心中纳闷妹妹去了何处,便询问净月:“你们女公子身在何处?”
净月答道:“皇家血库开业,女公子身为郡主,且是圣上钦定的皇家血库负责人之一,故而必须亲临现场。”
李戈听后点头示意,说道:“将咱们的牌匾悬挂起来,准备开业。”
“川柏,你把这几块指路牌放置到外头去。”
“好嘞!知道了,爹。”
“这离得太近了,往左挪移一些。”
“是,玉大夫。”
“诸事皆已备妥,暂且稍息,听我一言。
待会儿采血时,务必盯紧献血者手中的号牌,明确其血型,详实记录,万不可有差池,你们女公子有云,输错血可是会致人死命的。”
映日等人齐声应和,玉坤笙听到众人回应,满意地点头,而后让映日等人散开,各就各位,做好采血的准备。
一个时辰后,时茜向张提点打过招呼,便离开皇家血库,前往自己所办的百姓血库。一路上,时茜没看到一个人影,这与皇家血库的盛况简直是天壤之别。皇家血库那排满了献血的人,时茜心里暗想:看来不管是在哪个时代,明星名人效应都很管用。她知道自己这个郡主的名气比不上皇帝,可没想到会如此糟糕,一个人都没有,真是有点惨。
“有脚步声,有人来了!”玉坤笙兴奋地说道。太好了,总算有人过来百姓血库献血了。牌匾挂好都半个时辰了,那边皇家血库人声鼎沸,他们这里却冷冷清清。万事开头难,有了第一个,就会有第二个。玉坤笙在心里自我安慰着。
时茜说道:“玉师兄,你看什么呢?我后面没人啊。”玉坤笙没有理会时茜的打招呼,探头往时茜身后望去。听到时茜说自己身后没人后,他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无精打采地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时茜满心疑惑地看着众人,往昔自己只要一现身,这些人便会如众星捧月一般簇拥着自己。今日却是怎么了?难道自己隐身了不成?为何每个人都对她不闻不问的。
时茜走向李戈,轻声说道:“哥,你来了。”李戈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时茜终于忍不住说道:“哥,你往昔见了我,那笑容便如春天里盛开的花朵般灿烂;如今见了我,却像被霜打过的茄子一般,这差距未免也太大了吧!我还当就这么一小会儿没见,哥你就得了健忘症,连我是谁都不晓得了呢。”
“还有你们,映日、净月、秋霜、长歌……”时茜环视一周,继续说道,“你们还记得我是谁吗?”
映日等人齐声高呼:“西周正一品郡主贞瑾伯爵,我们至高无上的女主子,尊贵的女公子。”
时茜疑惑地问:“你们都还记得我是谁呀,……为何如此模样?”
映日焦急地回答:“女公子,我们已经苦苦等待了半个时辰,却没有一个人前来献血。”
时茜解释道:“这很正常,目前前来献血的人,要么是被他们的主子驱赶而来,为皇帝捧场的朝中大臣的下人;要么是御林军及京畿卫的将士,这些人领着皇帝的俸禄呢。”
玉坤笙一拍桌子,果断地说:“没错!既然他们不来,那咱们就先抽取自己人的血,开启这个头。川柏,你来给爹抽血,爹稍后也会给你抽。”
玉川柏应了一声:“哎!”
玉坤笙迅速挽起袖子,其他人见状,也纷纷效仿,准备互相协助抽血。
玉坤笙又说:“川柏稍等,又有人来了。而且这次来的还不止一个人。”
听了玉坤笙的话,大家的目光齐刷刷地望向血库入口。只见南丰带着妻儿以及自己的下属、南家的下人出现在百姓血库的入口,突然被这么多人盯着,他们都吓了一跳。
时茜惊讶地问:“南将军,你这是……”
南丰郑重地回答:“爵爷,南丰特地带妻儿、下属、南家的下人前来爵爷您开办的百姓血库献血,以表达谢意。您治好了小儿启林的眼睛,此等大恩大德,无以为报。相信圣上即便知晓,也不会有任何责难。”南丰心里想,就算皇帝怪罪,自己也心甘情愿受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