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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直到擦完，妈妈也没醒。
卫央找了个被子给她盖上被子，就像人睡觉那样盖着。
然后坐在旁边看着黄女士的脸，仔细的看，希望可以看到她醒来过。
可是直到二姨姥来了，黄女士也没醒。
二姨姥看着卫央坐在那儿看着黄女士的脸。
吓得惊叫了一声：“你不能这样看她啊！”
卫央愣愣的抬头看着二姨姥。
就听见二姨姥喊：“你把脸给她盖上，要不对她不好！”
听到长辈这样说，卫央听话的把被子往上拉了一下。
她当时已经懵了。
脑子都没有办法思考了。
她只会哭。
过了一会儿，又来了暴躁男的那对朋友夫妻。
他们问卫央，通知姥姥他们了吗？！
卫央摇了摇头。
她想打电话来着，暴躁男不让。
后来姥姥曾经哭着问她为什么不给打电话？！
就算暴躁男不让，她也可以偷着打呀，黄女士不在了，她怎么能，她怎么能一点都不通知他们呢？！
为什么啊？！因为那个时候的卫央，相比于他们，更相信暴躁男。
毕竟，这些日子，是他们俩熬过来的。
而其他人，不过是来看看，还要说些似是而非的话。
她不信他们。
就像姥姥也不信他们一样。
姥姥来了之后第一反应是，她女儿是不是被害死了？！
卫央麻木的看着姥姥嚎啕大哭，质问他们怎么把她闺女害了。
然后大舅跟暴躁男吵了一架。
其实也不算吵，只是简单的，你来我往的语气不太好的说了几句。
即便这里是东北，外嫁女也只是外嫁女。
这里也是奉行‘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
大舅和姥姥，真的已经是很好了！
后来，后来就不知道了，卫央被人带进了屋里，询问细节。
她一遍一遍的讲着，一次一次的崩溃痛哭。
不记得是谁，他们只是一边在说：“哎呀，别伤心了，走了也是不遭罪了。”
一边，一次次的追问黄女士去世的各种细节。
那天是怎么过的，卫央都不太记得了，只记得晚上哭了一整天，头昏脑胀的躺在那儿睡觉。
暴躁男突然间推门进来，拿着剪子问她，害怕吗？！要不要拿一个剪子枕着？！
卫央怔愣的看着他，她不明白：“为什么害怕？！她是我妈啊！”
然后暴躁男就拿着剪子走了。
后来，卫央跟姥姥聊起来这件事，姥姥冷笑着说，那是因为暴躁男心亏！
黄女士的尸体，当天就拉进了殡仪馆。
应该停灵的，但是暴躁男直接联系了人。
卫央看着妈妈被拉走，看着她被进小冰柜里。
回来的路上她就在想，妈妈会不会突然醒了？！他要是醒了，看见自己在那里，该多害怕呀！
可是她没用啊，她什么也做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