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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带到裴玄面前,沈玄度行礼拜见。裴玄没有为难她,指使人给她拿了侍卫衣物,又讲了轮值规则,未等她说话,带着人巡视去了。
沈玄度进到内室换了衣物,跟着其他人替换下上一轮的侍卫。她站的位置在大殿门口,眼瞅着各路官员目不斜视的有序进到殿内。皇帝还未到,早朝还未开始,殿内一片祥和,除了国事未谈,其他闲言碎语倒是不少。
时间不长,随着一道尖细的“皇上驾到”,皇帝出现走上宝座,众卿跪地叩首高呼万岁。
平身后众人起立还未站稳,一苍老声音高喊:“启禀皇上,臣有事要奏!”
“丞相不用多礼,起身吧,”
众人微抬眼见前面说完话才行了一半礼的老相国,无不劝自己耐一耐性子。
“皇上,全民宴已定,臣觉得应当即刻定下开宴时间。”老人缓缓道。
“相国此话有理,星官,你可有什么推测?”皇帝看向队列中间。
一白发白须的老者站出来,拱礼道:“禀皇上,臣昨夜观星,五星会聚,原本该是大吉之象。但西南方隐隐有荧惑逆行,恐有祸端,当妥善处理一应事物。后来臣又反复推演,至明年全民宴期间,忌血光冲五星。臣借着星盘,推算明年五月初十全吉,可为开宴所用。”
“好,那就定在五月初十,众卿意下如何?”
“皇上圣明!”众臣齐呼。
宋宏出列,道:“禀皇上,韩鹤飞在狱中得了风寒,臣已请人医治,但奈何他实在年迈,病情并未好转。”
“哦?”皇帝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声,“宋卿,你递上来的认罪证词朕看了,赶着皇后寿宴便没处置。现在寿宴一过,众卿不如畅言,韩老造反一事该当如何?”
“谋逆反叛,当诛九族!”吴相国突然开口道。
众臣齐声:“谋逆反叛,当诛九族!”
皇帝沉默,从福禄手中拿过一折子扔到地下,怒道:“宋宏,你身为刑部尚书,当理天下大小案件。偶有疏漏情有可原,你瞧瞧这个,莹河花船上的几条命案,你如此结案可妥当?”
宋宏跪地道:“皇上,此案前后线索及罪犯供词俱全,臣、臣实在不知哪里不妥。”
“哼!看不出来?依朕看,这尚书的位子你是坐够了!花船案你审的乱七八糟,韩鹤飞的案子呢?可也是如此草草结案?”皇帝怒声呵斥,又道,“众爱卿,你们觉得应当如何?”
殿内一时安静下来,无人敢应声。
“怎么?我商乾竟是无人可用吗?”
“皇上,刑部掌管地方及京中各重大案件,虽然近几年大案要案偏少,但都是极难办的案子。臣觉得重审莹河花船案即可。至于韩鹤飞案,属实证据确凿,当无翻案可能。”有大臣出列说道。
刘成照大怒,“其他人呢?也觉得应当如此!”
众人噤声,心中不由揣度,皇帝是何意?造反的韩鹤飞不该死?
“裴玄可在殿外?”刘成照问福禄。
福禄忙高声喊:“宣裴玄进殿。”
大臣们屏息静气的眼望地面,只觉时间过得太慢。
裴玄进到殿中,单膝跪地,“叩见皇上。”
“裴玄听令,莹河花船案你带人去查,给我细细的查。天子脚下,出如此荒唐事,这才是真的要造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