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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跟二小姐毕竟是亲母女……”
他话没有说完,虞归晚却知道了他的意思,顿时冷笑一声,
“亲母女?
看来还真是比不过血缘。”
方大夫道:
“其实大小姐也是侯府的小姐,只要是往后……”
对上虞归晚的眼睛,方大夫闭上了嘴。
这些话是虞方屹给他交代过的,毕竟现在整个侯府跟虞归晚有点儿关系的就是他了。
有奶才是孩子娘。
虞归晚现在明显都不得侯府喜爱了。
二皇子侧妃?
没有母家支持,皇帝赐婚都那么随意,往后能有好日子过吗?
方大夫是个人精,自然是知道说什么有利于自己往后在侯府继续留着。
“回去吧。”
虞归晚深深地吸了口气,
“这几日就劳烦你晚上过来给我上药。
我受伤的事儿不许传出去,若是叫旁人知晓,别说我能不能嫁给二皇子,侯府的人不被牵连就已经是好事儿了。”
方大夫连忙道:
“我知道,小姐放心就是。”
虞归晚闭上眼,忍着痛躺下背对着方大夫。
方大夫愣在原地,还是一边的流萤连忙上前,将人给带到了门外,咬了咬牙,自己将攒下来的银钱塞在了方大夫的手上,
“奴婢不让您白跑一趟,还请方大夫这几日来的时候能够帮着小姐带点儿药。”
方大夫掂量了一下银袋子,估摸着里头不会有多少银子,这才不咸不淡道:
“主子的事儿,咱们自然是上心的。”
啧啧。
从前万千宠爱于一身的虞大小姐,如今竟然落魄的还要丫鬟用自己的私房银子来打赏下人。
可见,当真是没落了。
方大夫的眼中生了几分轻蔑,跟流萤告辞就离开了。
他方才走了没两步就遇见了柳婉儿。
四目相对,方大夫的腰杆子下意识地就弯了下来,
“柳大夫这么晚了,怎么还在外面散步呢?”
柳婉儿瞥了他一眼,
“谁跟你嬉皮笑脸。”
方大夫知道柳婉儿是虞疏晚的人,自然不敢怠慢,越发的小心翼翼,
“那在下绕着走,不打扰了您散步的闲情雅致。”
见方大夫要走,柳婉儿直接叫住了他,
“我让你走了吗?”
“没有没有,这不是怕您看见在下烦了眼睛吗?”
方大夫的腰弯得更厉害了,他试探着开口,
“您是有什么事儿要吩咐在下么?”
“确实。”
柳婉儿将一瓶药拿了出来,直接递给了方大夫,
“你是刚刚从虞归晚的院子出来吧。
往后,这药别忘了给她用上。”
“这是……”
方大夫不敢随意揣测这是什么意思,柳婉儿瞥了他一眼,
“让你用就用,哪儿那么多话。”
一句话让方大夫顿时哑了火,不敢再多说一句,小心地将药给放在了药箱里。
等做完这一切,柳婉儿这才折返回香雪苑。
虞疏晚梳洗结束,侧坐在床沿边静静地翻着手上的书。
柳婉儿哼了一声,
“不许老夫人这样,你自己倒是看得起劲儿。”
“我跟祖母不一样。”
虞疏晚头也没抬,
“我若是不拼命努力,往后只会成为旁人的筹码。”
上一世的虞归晚虽然可恶,却也教会了她一个道理。
美貌只是次要,若想过得好,必须要自身强大。
虞归晚上一世不仅仅日进斗金,有各种各样的奇思妙想,更是才华横溢,美貌也只是锦上添花。
她既然重生,也自然是要内外兼修,毕竟只有这些才是别人毁不掉夺不走的。
柳婉儿没说话,烛台又多点了两盏放到虞疏晚的旁边,自己则是继续盘弄着自己药罐子里的药材。
虞疏晚眼也没抬,
“你刚刚去哪儿了?”
柳婉儿停下手上活儿,想了想道:
“找虞归晚麻烦。
她有点惨。”
“惨就对了。”
虞疏晚翻着书页,道:
“我就不信这一回她的手指还能长回来不成。”
若是手指长不回来,印证了她的猜想,那她可就要将虞归晚直接给剁一剁,只要保住一口气就行了。
这好像要比给虞归晚一个痛快还要快意。
第二日虞方屹亲自过来了香雪苑,只是面色不像是从前那般,反倒更多了几分凝重和复杂。
虞疏晚还在想是不是他知道了自己将虞归晚的手指给剁巴了又开始心疼虞归晚,就听见虞方屹道:
“这些日子,你就先别出去,也别进宫,可知道?”
虽然虞疏晚一开始就没打算进宫,可还是忍不住反问,
“为何不能?”
虞方屹抿着唇,想要瞒着虞疏晚,可又想起来自己这个女儿可要比他有主意多了,犹豫片刻,还是告诉了虞疏晚,
“拓跋使臣此次前来,怕是要带一个和亲公主。
乐嘉公主明珠遗落才归家,昭阳郡主父母早亡,是祈国功臣,怕寒了将士的心,皆不可能和亲。
你如今担了这个乐善公主的名号,即便还无食邑,我怕你会被选上。”
这些是借口,更重要的是,虞疏晚如今的模样当真是出落的一日比一日好看。
那群蛮夷又不傻。
若是能够选一个好看的,怎么可能不选?
即便他能够将虞疏晚保下来,往后也会必不可免地将虞疏晚给置于话题中心,成为所有人津津乐道的谈资。
他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