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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好,你放心,子由的那事,我肯定给你办好。”
他嘴里含糊不清地念叨着:“嘿嘿,谁怕母老虎呀?”
苏轼看到胖子这副醉态,不禁大笑,随后对身旁的小厮吩咐道:“罢了,快扶你家少爷回家吧,又开始胡言乱语了。”
胖子嘟囔着:“不回家,今夜咱们把酒言欢,谁都不准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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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苏辙状态不佳,平日里本就不常喝酒,他为人实在,在酒桌被胖子灌了好几杯。
今天喝的着实多,摇摇晃晃走在回家路上,由于酒意上头,他的步伐不稳,甚至在途中不小心崴了脚。
尽管如此,他还是坚持走到了家门口。
到了院子里,他开始用力敲打屋门,大声喊着:“开门啊,开门,娘子我回来了。”
声音带着点狼狈。
似是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些傻,他用手拍了拍头:“娘子刚刚那种举动,分明是吃醋了。”
他被冷风吹的清醒了些,才想到陈圆圆为什么生气,为什么会在深夜出门寻找他?
除了担心,除了爱,还能有什么?
他不自觉低声“嘿嘿”笑起来。
陈圆圆在屋子里听着门口的动静,这人还在门口傻笑,真让人生气。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生气,可心里就是感觉闷闷的。
她在外挣钱养家,这人在外面去逛花楼,听外面的姑娘弹琴唱曲,凭什么啊?
苏辙继续拍打着门框,声音很大,吃了些酒,力气就没个轻重。
“娘子,开门啊!”
“我今天是去找事做了,你听我解释,我不是去逛花楼了。”
任由他在外面怎么敲门,她都不开。
只听到陈圆圆在屋里凶巴巴地说:“别敲门了,你去不去关我什么事情?你愿意去哪就去哪,别打扰别人休息!”
苏辙倚靠在门框上,感觉喉咙发干发涩,心里涌上一阵委屈。
他真的没有细看那姑娘,只是和胖子一起饮酒罢了,和他饮酒的原因,还是因为对方是县丞的侄子。
胖子这人酷爱饮酒,和兄长本就是好友,听说苏辙在家无事可做,就非拉上他一起去喝,还说去了,这个差事肯定帮他搞定,他这才去了。
苏辙断断续续地讲着今天发生的事情:“今天是因为衙役那边有个记录罪责的差事,周兄说他能帮我介绍。那个差事一个月有二两银子的收入。他说我陪他喝酒,就…可以介绍我去做活。我这才去了!”
以前他不屑和别人阿谀奉承,可现在,他要照顾家,要赚钱,才去的那种场所。
“对不起,圆圆,我不该这么晚才回家,让你担忧了。”
“我并非是去寻欢作乐,你信我。”
“往后我会加倍对你好的,你原谅我,好不好?”
他抬头望着夜空,两根手指并拢,仿佛在对天发誓,声音虽含糊却充满诚意:‘我发誓,你是我此生唯一的妻子。我会宠你,爱你,怜你,唯独不会再让你感到冷落,我知道错了。’
他心想,之前的冷落让她心中缺乏安全感,也许正是如此,才让她对他在花楼的行为如此生气。
他低声呢喃半响:“你半夜出门来找我,其实还是在乎我的,私底下还是关心我,对不对?”
冷风拂面,这种想法让他感到心里一阵温暖。
秀娥在隔壁的房间里,刚刚就被拍门声惊醒,这下更是把两人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
她心里默默地思索着这对夫妻的情况,感慨道:“看来东家和相公吵架了。她相公其实已经算不错了,至少逛完花楼还知道回家认错。要是我那口子,有他一半的悔意,也许还能好好过日子,唉。”
然而,她的思绪很快被现实打断,她自嘲地责怪自己:“想那些做什么?那个男人都把我卖了,他管过孩子一分半点吗?”
她只是足够幸运,被东家给救了,要是卖到别的地方,真不敢想象,会有什么后果,恐怕也是随意被人凌辱的命。
秀娥暗骂自己,竟还对那人存在幻想,她决定把这些不切实际的想法统统抛开。
她闭着眼,强迫自己入睡。
明日早起,还要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