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勋国公从南城回府,脸一直黑着。
国公夫人看他脸色不虞,问道:“这是怎么啦?”
他也不答,喊管家:“大海,把大公子和少夫人叫来。”
殷槿灼正在教裴玥写字。
殷槿灼自幼师从名家,字画功底非常好。
他画的画,写的字,裴玥十分欣赏,爱之如珍宝。
管家在门外喊道:“大公子,公爷请您去前院议事。”
殷槿灼放下笔,裴玥已经收拾好殷槿灼的字画,两人一起跟着管家去了前院。
看到公公婆婆,裴玥看上去柔柔弱弱,福了一福:“父亲、母亲。”
“父亲,找儿子何事?”殷槿灼温润恭敬。
殷修山气不打一处来,沉着脸说:“你虽然不用再去朝堂当值,但也应去校场训练,整日窝在家里做什么?”
国公夫人心疼儿子,赶紧打圆场:“这几日天太热,怕中暑。”
”他娘的,你是温室的娇花?上了战场,还要找个人给你打扇吗?“
殷修山怒道,“我且问你们,裴氏一族已经被陛下重处,你们可知为何国公府无事?”
“这是陛下念及国公爷多年的忠心,不疑有他,不被牵连。”国公夫人说。
“可老大和裴氏,公然把罪妇裴氏、裴家小辈花高价买下来,锦衣玉食的荣养,这是嫌陛下对我们太好了吗?”
裴氏获罪,躲还躲不及,她还买下来荣养?
这不是上赶着找言官弹劾吗?
国公夫人顿时气得胸口疼。
“裴氏,是你干的?”
殷槿灼立即为裴玥开脱:“是儿子做主买下来的,裴夫人是玥儿的亲娘,裴大人已经作古,玥儿孝顺,儿子便能帮就帮一把。”
国公夫人怒道:“裴夫人?裴大人?犯妇算哪门子的夫人?你银子太多了?买犯妇当亲娘养起来?你耳根子软,定然又是这个贱人挑唆的。”
扇了裴玥两个耳光,裴玥哭哭啼啼跪求原谅。
“求父亲母亲宽宥。”
殷修山懒得看她表演,阴沉着脸说:“殷槿灼,你今天就搬出世子专享院子。裴氏禁足,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外出。”
裴玥眼泪哗啦出来,泪眼蒙眬地看着殷槿灼。
殷槿灼扑通跪下:“父亲,儿子要是搬二弟那个院子,还不被全府嘲笑?儿子怎么能等同殷槿安那种人?”
殷槿安那种人?呵呵!
殷修山看看自己的大儿子,这是夫人请名师一点点教出来的,满腹经纶,心高气傲,京城贵女眼中炙手可热的翩翩佳公子。
他曾经以为,殷槿灼这样的,就是文官标配。
可勋国公是马背上的国公爷,绝非没有脑子、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公子。
“从今儿起,国公府下的所有势力,我亲自接管,府里的铺子田产,都交给殷大海和姚姑姑,裴氏不准再插手中馈。”他连国公夫人也迁怒了,“你,在府里颐养天年吧!”
殷大海是管家,姚姑姑是殷修山母亲在世时身边的大丫鬟。
国公夫人的中馈权也被剥夺了。
殷槿灼跪爬到他脚边,红着眼睛说:“父亲,您怎么能这样待儿子?您让我搬出原来院子,还剥夺我掌控殷家军的权力,您这是逼死儿子吗?”
殷修山冷笑道:“你是怎么算计你弟弟的?还有,十几年了,殷家军被你带成了废物,你荒废了一代人啊,殷槿灼!
算了,就这么定了,谁再多说一句,逐出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