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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说她是个十足的蠢货,还没过门呢,装也要装出一副贤惠样来,听说这个凝冬是卖身进府的奴婢,只要有卖身契,将来发卖出去也是可以的,非要此时为难,名不正言不顺,怪不得谢世子不喜欢她,嚣张跋扈,蠢钝如猪。”孟秋蝉很是瞧不起赵雪芙。
可她又不是没巴结过赵雪芙,还算是县主的手帕交闺中密友呢。
“住手,你们是谁家的人,对卫姑娘做什么?”
婆子手里的船桨被几个人高马大的小厮夺走,一把丢在旁边。
救星来了,却不是谢怀则。
是姜珩。
“你是谁?”赵雪芙蹙眉。
“连我是谁都不知道,广宜县主的眼里真是只有我二哥呢。”
姜珩看向赵雪芙的眼中满是寒霜,也顾不得别的,他蹲在岸边,一只脚都踩到淤泥里,对着卫婵伸出手:“拉着我,赶紧上来。”
卫婵真是如遇见救命稻草似的,也顾不得什么男女大防了,急忙上了去,她在水里真的泡了很久。
姜珩看到她苍白的脸,冻的有些发紫的嘴唇,心中的怒意越发压不住。
因为衣裳浸透了全身,衣服全都贴在身上,露出了身体的曲线,卫婵不由得蹲下身,抱住胸口,想要不显得那么狼狈一点。
姜珩气的够呛,既怕她生病又想给她披上外衣,可众目睽睽之下,他又不能表现得过于亲密。
叫小厮们挡在卫婵跟前,如人墙一样,既能为她暂时挡风,也能挡住赵雪芙不怀好意的目光。
“别多管闲事,小心我连你一起打。”
姜珩冷笑:“靖江王都已经成了郡王,还在京城如此横行霸道,肆意殴打别人家的奴仆,这是要跟谢家势不两立吗?”
“你又是什么人,这么护着这个奴婢?”
“谢府三公子谢珩,没听说过吗?”
赵雪芙冷笑,面色不善的打量姜珩:“哦,原来你就是那个谢家的野种啊。”
姜珩不怒反笑:“县主,你只是外命妇,便如此横行霸道,如今你爹已经没了官职,我让父亲上书参老郡王一本,参他个教女无方,你若连累你父被陛下斥责,你这县主的封号,可还能保得住吗?”
赵雪芙就是听不得别人威胁,皇贵妃也就罢了,谢世子也就算了,只是谢家的公子,她根本不放在眼里的。
她跳起来,指着姜珩的鼻子就骂:“你这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野种,以为顶着谢家的姓氏就能对本县主指手画脚?你这么维护这个贱婢,我看你跟这个贱婢有私情吧!”
姜珩满脸冷漠,丝毫不怕:“县主,你再上前一步,我就不客气了。”
他一挥手,几个小厮就撸起袖子,想要大打一场的样子。
赵雪芙眼睛一转:“怎么,你要对我做什么,我教导这婢女是皇后娘娘允许的,你一个小小的谢家公子也敢拦我?”
“县主,您放过这个奴婢吧,她是冲撞了您,可糟了这一回罪,也知道错了,您大人有大量,就高抬贵手,别跟她计较了。”
一声柔柔的声音传来,孟秋蝉从假山后走出来,神色倒是显得颇为焦急。
“怎么,你也要为她出头?”
孟秋蝉看着地上狼狈的卫婵,摇摇头,从丫鬟手里拿起一件薄薄的披风,亲自给她披到身上,瞧着很是关心她的模样。
“姑娘身上都湿透了,拿这个遮一遮吧。”
“多谢您。”卫婵感激坏了,姜珩虽然救下了她,可到底没带女眷,又不能大庭广众之下把自己的衣裳给她,而孟秋蝉这个举动,可谓雪中送炭了。
“县主,我并非是要站在谁一边,这里虽不是行宫,却也是别院内,咱们能来夏猎,已是受了皇家天恩,这一回陛下皇后皇贵妃几位主子都到了,若是闹出人命难免不好看,这丫鬟死了倒是无所谓,可大***脸上就会好看?您这么做,跟谢家,跟大***,关系不就越发僵硬了吗。”
姜珩抿着唇,满脸不悦。
这个孟秋蝉话说的倒是和缓,听着也好似有道理,可什么叫这丫鬟死了倒是无所谓。
卫婵的命不是命?
而孟秋蝉果然也让赵雪芙犹豫了几分。
“县主,此事还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以和为贵如何?”
赵雪芙忽然冷笑:“行,我给你个面子,今天就放过这个贱婢,来日别让我逮到她,不然我非让她知道谁是主子谁是奴才。”
“还能起得来吗?”姜珩俯下身,想要给卫婵拂去头上的淤泥。
卫婵微微一躲,心中歉疚:“对,对不起,我不能……”
“我知道。”姜珩收回了手,目光沉沉。
“谢世子。”
听到孟秋蝉惊喜的叫声,卫婵看见,谢怀则已经到了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