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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福心有戚戚,一时不知该怎么答话。
“也不知那孩子,是男是女,若是跟魏娘子家这公子一样淘气,少不得要被打手板的。”
谢怀则唇边的笑意,居然很是温和。
双福激动地差点哭出来,不论如何,能让世子真心实意的笑出来,那小崽子就算再打他两下,他双福也是愿意的。
“既然这位小公子是魏娘子家的,不如去看二姑娘时,奴准备一点见面礼给小公子,也算是尽了心。”
此时,那锦衣小童身边,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带帷帽的女子,穿着月白的大袖衫,套着淡青的裙子,虽然素净,却能看出那是极为名贵的月影纱和织缎锦,上面用银丝线绣着海棠纹,行走间熠熠生辉。
这女子的帷帽几乎把整个上半身都罩在其中,可即便如此,也能看出她行动款款,身段窈窕,定然是一位佳人。
她将锦衣小童接过,抱在怀中,小童顽皮,头伸进她的帷帽之中,也不知说了什么,那女子笑的花枝乱颤。
双福不能百步穿杨,但也练过骑射,这么远的距离还是能看的清清楚楚的,那女子周身包的严严实实,只有袖口露出双手和一截手腕,柔弱纤细,白的几乎能反光。
“那个,是魏娘子吗?”
谢怀则紧紧地盯着那个身影,那露出的一截月白,死死的盯着,呼吸微微有些急促。
“主子,要不要奴下去打个招呼,咱们跟魏娘子,毕竟也算是姻亲。”
“去查查这个人,到底是什么身份。”
“诶,去查她?”
“去查,最好有画像,或者看到她的脸!”
谢怀则的面色变得阴沉狠厉,双福不敢再说,急忙去安排。
茶室静了下来,谢怀则闭上了眼睛,双手掩面,似是再也不堪忍受。
“主子不喝茶了,要套车回去吗?”双瑞在外面等着,见只有双福出来,还以为是有什么指示。
“主子发了话,要让查一查那个魏娘子。”
双瑞也是有点疲累,这种累不是身体上的,是心里上的:“主子,还没放弃吗?这几年但凡遇见个哪里相似的,主子就要查。”
“你也知道主子的性子。”双福摇摇头,却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声:“咱们自小跟着主子,从前不觉得主子是为了一个女子这般深情的人,就当是宽慰主子的心吧,真是没想到……”
“没想到什么?”谢怀则的话从背后传来。
双福双瑞立刻噤声,如同鹌鹑。
“背后议论主上,该罚,回去一人抄一遍地藏经。”
抄书而已,根本就是不算惩罚的惩罚,小时候被罚是抄千字文,长大了些要抄论语,自从卫主子和小主子去后,都是抄写地藏经,好供在佛前,为两位主子祈福。
“那魏娘子,还查吗?”
“我何时说过不查了。”
一路无话,他们临时下塌的地方是个幽静的五进院子,院不大,可买来时也花了不少银子,不随军打仗时候,谢怀则处处讲究的毛病又犯了,住不惯驿馆,更住不惯客栈。
本来谢怀则只是暂住几日,无事时煮煮茶,看看院中闲庭花落,也挺惬意,可老夫人非要把孟秋蝉送来后,他竟是回家都懒得回。
院里很热闹,成堆成堆的箱子放在院中,孟秋蝉喜气洋洋的,正清点着里面的东西。
“夫君回来了,您看看这都是云城各家族送来的,海大人家送来一尊琉璃晶玉的观音像,真是精美。”
谢怀则没答话,只是看着那些箱子:“全部封起来,差人送回京城,交给鉴查司,充进国库。”
孟秋蝉一呆,这些好东西还没捂热乎呢,就要拿走,还充国库?那不是白收了吗?
“夫君,这些都是那些夫人们自愿给的,并不是妾身开口要的,若是不收,她们心里还忐忑呢,夫君都是封疆大吏了,怎么这些还不能收一收呢,夫君,妾身要是做错了事,您教导妾身,就把这些留下吧,别这么不明不白的送回京城啊,还直接交给朝廷,这,这也不合适。”
孟秋蝉絮絮叨叨,谢怀则忽然看向她,开口:“你回京城吧。”
孟秋蝉阿了一声,还没反应过来,便听到谢怀则继续说道:“我们和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