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砚安看岑漪要离开,急吼吼地站起身,亦步亦趋地跟在岑漪身后,直至屋门口才停住脚步。
“大人小心,雪天路滑得很。”
他垂着脑袋,伸手替岑漪整理着大氅的褶皱。
经过上次自荐枕席被难堪的拒绝,砚安就不再敢做那些出格的举动。
又或者说他懂得自己外室的身份,只有安静等待垂怜地份。
岑漪感觉到砚安情绪有稍许的低落,便回头看他,砚安身上衣服有些宽大,几乎将他淹没在衣服里。
岑漪托起砚安的脸,仔仔细细端详了一下。
“岑逾白诬陷你一事,原本是该替你主持公道的。”
她顿了一下,手在砚安耳廓上打着圈。
“只不过最近有些事情,不是很太平,也就顺着他的局,让你在院子里呆着。”
砚安没想过有这一层的关系,不知道大人口中的“不太平”是不是由自己招惹而来,不然怎么不会让自己好好呆着呢。
“奴侍懂了,会…呃……”
耳廓被岑漪搔得发痒,痒得砚安打了个哆嗦,本来正常的声音一下走了调。
“大人…”
像是在对自己讨饶。岑漪勾了勾唇,对砚安小狗一样的反应感觉有趣。
“委屈你了。”说着,岑漪从手腕上褪下一支镯子,顺势带在砚安的手腕上。
镯子在他手腕上晃了晃,像是随时会滑下去。碧绿的镯子将那皓腕衬得更加白皙纤弱。
砚安盯着那碧绿的镯子,一时之间有些难受,将镯子取下捧在手里。
“大人,这么贵重的东西赏给奴侍,于礼不合。”
他不想要这些,他的委屈不用、也不值得用这样贵重的镯子补偿。
岑漪系着大氅上的绑带,没看砚安“我戴着不甚方便,就送给你带着,这有什么于礼不合。”
“大人就当欠奴侍一次庙会之行,奴侍……”
砚安的话没说完,就被岑漪蹙眉转头的动作吓到,禁了声。
“赏你就是赏你,如此推拒,难不成是嫌弃这镯子不够分量?”岑漪倚在门上,语气不重,只是淡淡的从上而下地逡巡着砚安。
这话分明是申斥砚安不识抬举,砚安惊得心头直跳,无措地看着手中的镯子,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奴…”
兴许是以前日子跪得多,砚安不自觉地就双膝发软。
“不许跪。”岑漪开口。
砚安动作生生僵在那,也不敢抬头。
“我有让你跪吗?”
“没,没有…”
“那你跪什么?”
“奴、是奴侍不识抬举……”
“动不动就跪的毛病改一改,这么软骨头怎么行,岂不是谁都能欺一欺你?”
软骨头?可砚安不晓得怎么才不是软骨头。
他只知道惹了其他人生气,自己立刻跪下,才能让惩罚落得轻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