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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过来的士兵满脸的伤痕血迹,身上的衣衫更是残破不堪,神情惊恐不已。
“世女殿下被偷袭重伤,如今还…昏迷不醒啊……”
士兵的声音,因恐惧与悲痛而颤抖得几乎不成句,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狠狠地敲击在周围每一个人的心头。
此言一出,周围的空气霎时间凝固住,一股沉重的氛围一下子压上来。
妻主受了重伤……?
砚安身形重重一晃,只觉得眼前都有一瞬间的发白,不由自主地紧握成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却浑然不觉疼痛,只因那内心的煎熬远胜肉体之痛。
峥西王面色也十分难看,猛地抽出一旁护卫腰间的长剑,猛地横在这士兵身上。
“大胆!无根无据,仅凭一张利嘴,就敢在本王面前散布这等荒谬绝伦的谣言,你可知这是何等大罪!”
岑母手上轻轻一动,长剑霎时就划破了士兵的脖颈,鲜血丝丝缕缕的渗出来。
“峥西王!属下、属下说的句句属实!属下手里有、有殿下的亲笔信……”
士兵脸色在刹那间变的苍白,却还是咬着牙从怀中取出一封染了鲜血的信件。
砚安眼睛死死盯着那封信,几乎想从岑母手中抢过来,亲自看看妻主都写了什么,可他还是忍住了。
岑母拆开信件,一目十行然而,当她的目光触及到某个关键之处时,那原本还算平稳的手猛地僵住,如同被寒冰封冻,整个人也随之剧烈一晃,仿佛随时都会倒下。
“妻主!”侧王夫急忙扶住岑母。
岑母的脸上,岁月的痕迹在这一刻似乎被无限放大,她的眼神空洞而深邃,仿佛一瞬间跨越了数十年的光阴,变得异常苍老。
“妻主不要难过,我们还有婧雪啊,婧雪也是妻主的女儿,同样可以……”
这侧王夫的心思未免太过明显,发觉岑漪似乎因重伤即将丧命,高兴的都想提前放炮竹庆祝。
砚安不管府内的争斗,只想亲眼看看岑漪的信件。
他迅速走上前,抖着手指展开信封。
那信中的内容字字惊心,写信之人也似乎是极其虚弱,写这一封信都耗费了极大的心力,墨水中甚至掺杂了鲜红的血液。
“峥西王不要太过悲伤,属下会将殿下整个儿的带回来……殿下对我不薄,属下一定……”
那士兵正双眼含泪,悲痛欲绝的模样。
她忠诚属下的戏码还没有演完,正当她全情投入,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都力求完美无瑕,试图证明自己无可挑剔的忠诚之时。
耳边传来破空声,紧接着,脸颊上传来一阵火辣辣的剧痛,已经被砚安重重地扇了一耳光。
女子被男子扇耳光实在是少见,那士兵下意识想发怒,却被砚安手持长剑一下刺中,肩膀上瞬间被开了个口子,惨叫出声。
“你究竟是什么人!收了什么好处?要前来打击峥西王府?”砚安怒斥出声,往日里胆怯温和的表情不见了,脸上挂着眼泪,满脸的恼怒。
“你、你在说什么?我……我只是奉命行事,冒死穿越重重封锁,只为将殿下的紧急信件亲手交予峥西王!”
那士兵颤抖着声音,试图解释,但话语中却难掩慌乱与恐惧。
砚安不再等士兵狡辩,又举起长剑,这次直接朝着士兵的脖颈劈去。
士兵吓得从地上弹起来,方才受伤的样子也全然不见了,几个灵敏的跳跃远离了人群。
此刻岑母也发觉出什么,收敛了所有的情绪,冲着暗处的护卫一挥手。
随着她轻轻一挥,隐藏在阴影中的守卫们仿佛得到了无形的召唤,从四面八方无声无息地涌现,如同潮水般涌向那孤零零的士兵,
这些护卫,个个身手不凡,动作整齐划一,士兵感受到周围压迫性的气息,脸色终于变了。
那层伪装的外衣被彻底撕下,露出了一张写满决绝与疯狂的脸庞。
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似乎并不畏惧这看似不可逾越的包围圈,反而透露出一种“鱼死网破”的决绝。
“哼,想要抓住我?恐怕没那么容易!”士兵的声音低沉而沙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充满了挑衅与不甘。
“岑漪已经中了我家主子的计策,这可不是谎言!你们就等着给她收尸好了!”
她猛然间身形一展,试图突破这密不透风的包围网。
然而,就在这紧张得令人窒息的氛围中,岑母那淡然却充满威压的声音缓缓响起:“抓住他,要活的。”
这一声令下,原本紧绷到极点的气氛瞬间沸腾,护卫们如同得到了指令的猎犬,更加迅猛地逼近,他们的动作迅捷而默契。
场内混乱不堪,甘白护着砚安不断后退,退到安全的屋内。
砚安手中死死攥着那封伪造的信件。
信纸的触感粗糙而冰冷,透过指尖,砚安仿佛能感受到那份隐藏在字里行间的恶意与狠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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