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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搜查过一个房间,岑漪的心情愈发沉重,她的心跳与船体外的江水声共鸣,每一次搏动都似乎在诉说着不安与焦虑。
难道砚安不在这艘船上吗?还是其余桑闻国的船有与他们一伙的,砚安被藏匿在其他船上了?
直至搜查到货舱。
“砚安?砚安!”
闷热潮湿的货舱,是船上最大的空间之一,里面罗列着各种货物。
岑漪一遍呼唤,一边观察着有没有不对劲的地方。
时间在这一刻变的十分缓慢,每一秒的流逝都是希望与绝望相互交杂。
突然,一阵微弱的敲击声打破了寂静,那声音虽然小,却清晰的传入岑漪的耳朵里。
她猛地转身,不断靠近声音的来源,最后停在一个略显破败的货箱前。
“砚安!”她几乎是下意识地呼唤出声。
面前的木箱再次传来敲击声,以及虚弱的呜咽声。
岑漪霍地掀开货箱盖子。
……
砚安缩在昏暗狭窄的货箱里,他努力地将自己蜷缩成一团,鼻子几乎要贴在那仅存的通气口上。
他发现,自从自己在货箱里被强制灌白粥,他对昏暗狭窄的环境,本能的排斥。
就像是此时,砚安总会觉得会有人把他从箱子里拽出来,然后不管不顾的掐着他灌粥。
砚安身体不受控制的轻颤,因为惊恐啜泣而产生的鼻塞,让他呼吸都有些费力。
混乱中他隐约能听见外面纷乱的脚步声,以及微弱的交谈声。
他似乎听见了妻主的声音……
“唔……”
岑漪的脸浮现在眼前,砚安心里难受,这些日子在船里心惊胆战的委屈,几乎化作了实质。
身上结痂的伤口以及受伤的右腿,此刻也格外疼痛。
妻主……
砚安的手腕与唇角,因长时间被粗糙的布料摩擦,已是一片通红,甚至微微肿起。
若是妻主在,妻主一定会温柔的亲亲他,然后心疼的为他上药。
砚安不断用幻想来麻痹自己萎靡的精神,靠着这一点子虚乌有的希望支撑。
“砚安!”突然,一声掺杂着焦急的声音响起。
那声音每一个字都像是直接敲击在他的心坎上,激起层层涟漪。
砚安在黑暗中猛地睁大了眼睛,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以为自己已经被恐惧逼到了崩溃的边缘,以至于产生了幻觉。
但那股熟悉声音,以及一声声的呼唤是如此的真实。
妻主…
砚安张嘴想说话,可舌头被四布条勒着,只能发出模糊不清的音节。
他努力用手肘撞击着桌面,企图让岑漪听到他的声响。
脚步声越来越近,直到眼前倏地一亮。
“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