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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起陈平被放出来一事,沈之修并没有太多的情绪。
而是解释道:“军器监的事查的差不多了,陈平也算洗清了嫌疑。”
“对皇上来说,他私下那点龌龊事,并不算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听说宸妃娘娘昨日差点被害,跟皇上哭诉没个信得过的人。皇上下了朝就匆匆回去哄,最后还是李朝云提起陈平,宸妃娘娘才破涕为笑。”
陈平是关着,还是进宫做侍卫,沈之修并不在意。上次的设局,也不过是为了打草惊蛇,想查查太子在军器监的人。
苏清妤想起姜紫烟上位的手段,有些不耻,“她这算什么?先皇后的替身?”
沈之修嘲讽一笑,“她心知肚明,但是甘愿做先皇后的替身。屈辱算什么,对她来说恩宠才是真的。”
“皇上心里也清楚,把对先皇后的愧疚都弥补到了她身上。”
“两人倒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这些日子忠义侯膈应的都快吃不下饭,但是能怎么办?皇上宠女人,没有朝臣干涉的道理。”
两人都换了身常服,在小榻边坐下。珍珠上了茶进来,又恭敬地退了下去。
苏清妤哼了一声说道:“别说忠义侯,先皇后若是泉下有知,怕是也得膈应。”
一想到姜紫烟顶着跟先皇后相似的面容,学着先皇后说话的语气神态去争宠,苏清妤都替先皇后气愤。
试想若是有一日她先去了,沈之修在外表现的格外深情。忽然有一日,却纳妾进府,那妾室还跟她极为相似。她怕是做鬼,都想爬出来讨个公道。
明明是自己被美色所动,偏还要打着深情的幌子,给自己遮羞。
苏清妤只觉得如鲠在喉,恶心的仿佛要吐出来。捏着棉帕的手,压住胸口的位置,面色难看。
沈之修不解,轻声问道:“想什么呢?怎么你瞧着比忠义侯还生气?”
苏清妤下意识脱口说道:“若是有一日我先去了,你纳妾就纳妾,可千万别打着对我深情的幌子。”
说完才意识到不对,再抬头就见沈之修脸色已经沉下来了。
“苏清妤,你再说一遍?”
两人从认识到成婚,沈之修第一次用这么重的语气跟她说话。
若是平时,苏清妤解释两句,这事也就过去了。
可今日苏清妤也不知道怎么了,心里莫名的委屈。他这一喊,她就更受不住了。
“我再说一遍怎么了?你喊什么?沈之修,我看等不到我死,你就要纳妾了。”
沈之修僵在那,气得眼眸泛红。
他纳什么妾?
他吃饱了撑的纳妾玩儿?
这话别人说,他也就当个笑话听。可苏清妤说,他却接受不了。
他们成亲一年多,他是什么人,她心里不清楚么?他以为他们之间有这个信任和默契,原来都是他一厢情愿。
苏清妤也不知道怎么了,明明是替先皇后抱不平,她自己却控制不住委屈。
眼眶里强忍着泪水,不想在沈之修面前掉眼泪。
沈之修想开口再说什么,又怕冷着语气伤着她。
想起杨文士说要来找他议事,便站起身出去了。打算等她冷静冷静,再说这件事。
可在苏清妤看来,沈之修就是心虚夺门而出了。
门被关上的瞬间,苏清妤的眼泪便噼里啪啦地落了下来,怎么都止不住。
在外面守着的珍珠和翡翠见沈之修走了,忙推门进来。两人刚刚都听见了声音,此刻都是一脸凝重。
三爷和夫人可从未红过脸,今日是怎么了?
两人进门的时候,苏清妤抱着大迎枕窝在小榻上。大迎枕的缎面被泪水打湿了一大片,吓得珍珠和翡翠脸色大变。
两人都跟着她好些年了,可从没见过她这样。
尤其是最近这两三年,夫人就算受了欺负,都是冷脸打回去,从没掉过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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