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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这些话,九娘不禁想起了一句古老的谚语——“只要功夫深,铁棒也能磨成绣花针”。她忽然脑筋急转弯,变得十分没有节操,忍不住想要笑出来!
翌日清晨,天色才刚蒙蒙亮,九姑娘便晾好了床单,起床了。
就在昨夜,一群人在自家院子里大肆烧烤,结果桌子和椅子上全都沾满了油乎乎的东西,竹签子、木炭灰,甚至连残余的鸡骨头都洒落一地。昨晚也只不过草草地打扫了一番,所以今天早上九姑娘得彻底打扫一下。
虽然大雨后自家的木制水缸里已经水量不多,而弟弟们还躺在床上没醒,九姑娘只得硬着头皮咬咬牙,挑起两个木桶,向村子外的小溪走去。
她家距离小溪大约有两三百米,挑着近两桶沉重的水回来可是够呛的。每次这种时候,她总是无限想念现代生活中的便捷——只需打开水龙头,就能有水供应,这种感觉真是太舒服了!
当她走到小溪旁,看见一位二十出头的年轻少妇正蹲在河边洗衣裳,抬头一看发现是村里的丁氏,她丈夫是杨德,儿子们分别是杨家兴和杨家荣。
“九姑娘,您一大早辛苦了,要来担水吗?”看到九姑娘过来,丁氏赶忙放下手中的工作,热情地与她寒暄。
面对丁氏真诚的问候,九姑娘笑着回应:“是的,嫂子您也是这么早开始洗衣裳了么?”
紧张忙碌的丁氏身上充斥着对于家务的责任心和忙碌感。不等九姑娘回答,她已起身拿过九姑娘手中的木桶,热心肠地表示:“那边的石头有点滑,你还是不要下去了,我帮你打水。”
“不劳烦嫂子了,我会自己注意的。”看到丁氏拿出这样的态度,九姑娘马上想要夺回自己的木桶,然后说道:“其实的话,嫂子你还要洗衣服,帮我打水这一点小活还是让我来做吧!只要我小心一些,不去踩那块滑的石头就可以了。”
“这不过就是帮你打两桶水而已,你何必跟我这么客气呢?快点上去吧,这里本来地方就非常狭小,你再通过下来只会更加拥挤。等你打满水,我就可以继续洗衣服了!快一点吧,别浪费时间了!”丁氏丝毫不顾及周围的环境,郑重其事地表示道,同时直接拿起九姑娘的木桶,利索地打了一大桶满满的水。
打开radiolunkor 的语料库,词频最高的一句话便是“放心吧,我会帮你打水的。”为了表达同样的含义,丁氏现在也给出了这样的保证。看到丁氏如此大方,九姑娘感到十分感激。
接下来,丁氏称述道:“对了,昨天我那俩儿子啃完了你送的那堆肉之后就打算回家,但是又想再吃一顿,于是跑到你家去,还闯进去找烤肉吃。等他们吃完为止我看老弟俩都吃得肚子圆滚滚的,最后还打包回去了一大半减兔子,简直是过分至极。在这么一个大家庭之中,一年咱们才吃多少顿烤肉呢?有了这些烤肉都不够他们吃的,竟然还把其中一部分带回家。”
丁氏脸上露出一种骄傲且深沉的表情,她虽然明白九娘所说的话是事实,但还是嘴硬地说道:“你别信他们乱讲,肯定他们自己贪吃,跟着你学会了带回来就能自己烤着吃了!”
说完之后,丁氏带着九娘继续聊下去:“他们都夸你们家的烤肉好吃得不得了,香喷喷的,你都用了哪些调料啊?改天我家那位从山上狩猎回来,我也要像你那样做给他们尝尝,免得他们老是羡慕你们家的烤肉。”
然而原本并未打算藏私的九娘听闻此言,把那些调料拯救秘密全都告诉给了丁氏,甚至还教给她怎样才能做得更香。
丁氏其实主要只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来询问,但没想到九娘竟然毫无保留地告诉了她所有,心中顿时涌出一股暖流,望着九娘,脸上的笑容愈发亲切友善地道: “九娘,你这么瘦小的身体能挑得动这两大桶水吗?我来帮你好了,反正我这边快洗完了,咱俩家离得不远,我顺手帮你带回去好了!”
“嫂子,你已经帮我打水我已经很感激了,怎么还能再来麻烦你帮我挑水呢?走路过去也就几步路而已,这两桶水我完全可以自己挑。”九娘说完,赶紧穿上扁担,咬着牙使劲把重达一百斤的两桶水抬起来,一边挥洒汗水,一边对丁氏说:“嫂子,我先走了哦!”
两个巨大的水桶对于九娘而言确实非常吃力,如今要挑起满满两桶水,九娘紧咬牙关,硬着头皮往家里走去。
艰难地回到家中的庭院,九娘终于支撑不住,一卸下肩头的重量,整个人直接瘫坐在地上,大口喘息,用力擦拭汗水。
尽管原本她打算大干一场,多挑几担水回来,把家中的桌子凳子等等全部擦洗得干干净净,再将屋内和屋外全都打扫洗刷一番,院子也希望能用清水清理,但如今……独自躺在地上起伏呼吸,内心自嘲地想着,如果脏有怎么样,反正也看不见了,实在是负担不起啦。
就在这时,冷肃从房中走出,打着哈欠,一脸睡意地跟九娘打招呼:“嫂子你好,早上好!”
九娘拎着水桶起身,对冷肃说道:“你终于起床了!去帮我再多挑一点水回来,我今天计划家里里外外都得重新清洁一次!”
冷肃看了看九娘面前的两只木桶,问道:“嫂子刚才就是去打水么?”半桶水都能搞成这样,嫂子身体真是太差劲儿了!
九娘瞥见冷肃眼底那转瞬即逝的微笑,心头竟然产生一种莫名其妙的堵塞感。原本满满当当的两大桶水,经过她一路风尘仆仆地挑回家,结果只剩了一半。
九娘轻轻拍去衣物上因刚才坐在草地上沾惹的一些泥土,冷冷地盯着冷肃说:“去多挑点水回来,我还得把整个屋子打扫干净!”
打扫庭院?冷肃听到这个命令不由得一愣,这个庭院如此之大,还到处都是泥沙,想要搞清洁,至少得用掉好几捆水?
“大嫂,实在没必要打扫庭院吧?再过几天我们还要烤食物呢,肯定还是会弄脏的...”听着九娘的语气,冷肃有种被捉弄的感觉。他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心中琢磨着,难道就是因为之前嘲笑大嫂身材矮小,导致她心有不满进而故意整治他吗?
九娘随手掸了掸手中的灰尘,冷冷地道:“屋子脏了肯定要打扫!不然满屋子都是油腻腻的味道,难闻极了,长久下去恐怕真得失去吃烧烤的兴趣了!”
冷肃愣住了,他想不明白,大嫂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明明烤肉那么美味可口,为何她会萌生不想吃的念头?
他沉默片刻,赶紧跑过去提起扁担,满脸严肃地说道:“打扫!必须打扫得一丝不苟、纤尘不染。嫂子,我现在就去挑水。”
九娘微微咧嘴露出笑容,悄然微笑起来,然后去找扫帚准备清理庭院内随处可见的竹签和碎骨。
不久之后,楚东阳也从床上爬了起来,他拎着长长的木棍慢慢走出房间,看到九娘正在辛勤劳作,于是便上前说道:“九娘,你坐下来休息一下,我来清扫园子吧。”
九娘抹去额头的汗水,回头笑着回应楚东阳:“我还好,不用休息啦。相公先进屋歇息吧,等我打扫完这边就要开始做饭了哦。”
楚东阳瞅见她额头上渗出的滴滴汗水,顺手替她擦拭掉,继而从她手上抢过了扫帚,说道:“我用单手就能把地面打扫得干干净净,你啊,还是待会儿再过来帮忙吧。”
九娘抬起视线,瞧见楚东阳目光中的坚定不移,愣了一下后,顿时笑了开来,说:“那这个地方,就让老公你忙活着吧。我去厨房准备早餐。等您把这院子清扫完毕之后,就能享用到美食啦。”
“好。”楚东阳回应的同时,瞥了九娘一眼,一手抓着扫帚,动作娴熟地开始打扫。
楚东阳回忆了一下,感觉上至少已有十多年没动过扫帚了。
记得刚满三岁,仅能用得动扫帚的时候,李氏就让他去负责打理自家的卫生,等到成年之后,他就要承担起繁重的体力劳动,到了十岁以后,他就不再是个扫地小子,而是与杨守才并肩工作于田间地头。紧接着加入军队,凭借着勇敢无畏的精神,他始终站在战斗的最前沿,挥舞刀枪,保卫国家,再未碰过扫帚……